苏尹月叹息,也难怪苏落芙会是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以丈夫为天,就算丈夫厌弃了,她们也不能要和离。
苏落芙再是说道:“二姐姐,若我的未来夫君厌弃了我,那肯定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苏尹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很明显她的现代思想已经和苏落芙说不去了,干脆转了话题,说道:“那苏剑锦可有给你议亲?”
虽然苏落芙现在还没及笄,但古人一般是相看合适后,双方订了亲,等姑娘及笄后就能立即出嫁。
“二姐姐,父亲到底是生我们养我们的,你不能这样不尊敬,而且父亲还在前头呢。”苏落芙在苏府是战战兢兢的,不过自从她家二姐姐出嫁之后,性子跟之前就不大一样了。
以前苏尹月连大声点说话都不敢,可今日却几次直呼她们父亲的名讳,苏落芙是吓得不轻,恐防前头的苏剑锦听见了。
苏尹月接连无语,养育之恩虽大,可她们姐妹两在苏府是经常受打骂,吃不饱饭是常事。
她可以不计较替嫁之事,但苏剑锦连她姨娘的嫁妆也要吞了,那她还念着什么父女血脉之情。
她顿时没了心思再与苏落芙再谈下去,只想着以后能替苏落芙挑门好亲事,如此她也就对得起原主了。
到了苏家正堂,楚霁风坐了下来,命令赤龙卫都好好搜搜。
赤龙卫四处散开,行动如风,府里的奴仆都被聚集到了前院来,接受盘查。
苏剑锦看着干着急,心神紊乱。
明知道赤龙卫不是抓什么夺宝大盗,且不敢有半句顶撞。
眼前这个男子,危险得很。
楚霁风正娴静儒雅的喝着茶,再加上他长久病着,脸色总是青白的,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
杨氏一时糊了心,说道:“凌世子,倘若今日搜不出什么大盗,我家老爷可就要到皇上面前告你去了!”
楚霁风的手一顿。
苏剑锦回头瞪了瞪杨氏,怎能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呢!
“本督主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等狂妄之言呢。”楚霁风说着,嘴角勾起了冷笑。
苏剑锦头皮发麻,不由得想起楚霁风当年在殿上直接斩杀大臣的事情,立即呵斥了杨氏一句:“退下!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杨氏没见过苏剑锦这般怒吼自己,就赶紧闭上了嘴。
苏尹月看着觉得乐呵,看到这样的好戏,她今日算是没白来了。
此时有一抹紫色身影快步走入正堂,正是苏烟凝。
只见她今日打扮得极为出彩,一袭轻纱罗裙衬得她身姿婀娜,而且领口极低,她上前屈膝行礼,楚霁风只要稍稍抬眸就能看得见一片春光。
“见过凌世子。”苏烟凝娇滴滴的说道。
楚霁风放下了茶盏,面无表情,显然是不想搭理她。
苏烟凝仍是盯着他,目光灼灼。
苏剑锦夫妇此时还怎么看不出自家女儿的心思,气得脸色铁青。
“凝儿,不得无礼,赶紧回房去。”苏剑锦急声说道。
苏烟凝念了楚霁风好几日,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哪里舍得离开。
她退到了一边,说道:“父亲,外面好多赤龙卫,女儿害怕。”
苏剑锦是疼这个女儿的,看见她惊怕的样子,便没再驱赶。
苏烟凝心里欢喜,更是肆无忌惮的盯着楚霁风看。
楚霁风觉察到了她的目光,抬眸看去,苏烟凝装作娇羞的半侧着脸,对君一笑。
这下子就将楚霁风惹得不高兴了:“你一直盯着本督主看什么?”
他浑身散发着寒气。
手指慢慢敲着桌案。
旁人不知道,可苏尹月已然知道楚霁风起了杀机。
苏烟凝一个心慌,连忙低头,可此时楚霁风直接将案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他的手指跟着一弹,竟然将一块碎片改了道,直飞苏烟凝的眼睛!
幸亏杨氏护女心切,抬手往苏烟凝脸上一挡,才没有刺瞎了苏烟凝的眼睛。
但楚霁风用了内力,那碎片力劲非凡,直接在杨氏的手背没入了半寸,鲜血源源不断冒出,连同苏烟凝的身上也沾了血。
这番变故令堂中众人大惊失色,杨氏痛得大喊,苏烟凝看见眼前血红一片,浑身瘫软倒在地上,完全站不起身来。
还是苏剑锦稳得住场面,赶紧让田妈妈把杨氏扶起来,又命人去请大夫。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悠悠闲闲的坐着。
苏落芙赶紧拉着苏尹月起身,说道:“二姐姐,你不是会医术吗?你赶紧跟着去给母亲止血吧。”
苏尹月还当是什么事,听完又坐了下来,说道:“我医术不怎么样,再说了,就算我肯,父亲也不敢给我医治啊。”
苏剑锦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如她所说,自己还真不敢。
可他仍是一怒:“孽障!嫡母受伤,你们竟还敢在这儿坐着!”
苏落芙说道:“女儿知错,女儿立即就去伺候母亲。”
苏尹月没有阻止,苏落芙还未出阁,做做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的。
她自己则是一动不动,苏剑锦知道这个女儿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便没有与她多费口舌。
他转而看向楚霁风,怒声问道:“世子带赤龙卫是来搜查的,如今出手伤人了算什么意思?!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楚霁风说道:“应该是你给本督主一个交代吧?”
苏剑锦不解。
一旁的常无影附和着说:“就是!刚才那女的,衣服领口低就罢了,竟还敢一直盯着我家主子看,苏大人,你可知道我家主子眼里看不得这种脏东西?!”
楚霁风点点头,还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哎,本督主的眼睛都有点刺痛了,不知道是否与这有关。”
苏剑锦怔了怔。
没想到楚霁风不仅手段毒辣,竟还是个大无赖!
显然常无影习惯了和楚霁风唱双簧,又说:“世子爷!这可不行,您在苏府伤着了,应该叫苏大人赔啊!”
苏剑锦已然气红了脸:“凌世子,你莫要得寸进尺!我们……我们好歹是姻亲啊!”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