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一眼,他可能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但现在徐引默哪里有空去关心一只猫的叫声,他只关心,阮绵有没有生病。
恨不得一个普通的感冒也给阮绵塞到ICU里面去的那种揪心。
“......”阮绵明明低着头,却觉得脸颊越发烫。
徐引默的视线似乎是有形的,在灼烧起一条又一条滚烫的线。
阮绵抱着小猫的手紧了紧,声音呐呐如蚊子一般,耳尖烧得通红,“徐先生,我......我没事了......”
“没事了......?”徐引默眉梢微微挑了挑,眼风扫过阮绵的耳尖。
白皙得近似透明的耳廓如今像被煮熟的虾子似的,通红一片。
他心中了然,又止不住地有些钝痛。
原来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不想见他,随口找的理由罢了。
所以现在面临着被戳穿的窘境,才会这样害臊。
徐引默嘴唇漫起一丝自嘲的笑,转瞬即逝,也不再去戳穿阮绵刚刚明显的谎言,给彼此留一点最后的体面。
他放下紧握着门把手的手,也放下一直揪着的那片心,“既然阮小姐不舒服,那就早些休息吧。”
门口的灯映着他眸底的一片清色,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好看又迷人。
只是这片平静的海面,又仿佛有什么在压抑隐忍着,只是起了一丝淡淡的涟漪。
阮绵抬眸的时候,正好望进他一双眸子里,心里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望着他转身的样子,侧面的剪影似造物主用最精致的剪刀一下一下细心裁出来的,却比他平日里的矜贵淡然多了些说不出来的寂然。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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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亲二十五口
阮绵不是傻子, 她是画家, 对人的情绪把控其实更为敏感, 而且从小到大, 给她偷偷塞情书的男孩子也不少。
所以她隐约间明白徐引默对她存了些什么心思。
但她又害怕自己猜错了,纯粹是自作多情,因为徐引默这样的人天生便自带光芒, 从来都是最瞩目的存在。
所以她宁愿相信,徐引默对她别有目的,居心叵测。
不过现在她好像......对徐引默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阮绵咬了咬唇,忍不住脱口而出,“徐先生,请等一等。”
徐引默本来已经转了身,但听到阮绵说话,还是忍不住顿了脚步,侧眸看向她。
阮绵咬住唇,眸子里映着门口灯光浅浅的光,仿佛有月色轻轻流淌其中, 嗓音也轻轻软软,比月光洒落在身上还要温柔动人。
“阮先生,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嗯?”徐引默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像阮绵这样的女孩子, 世界上还有几个呢?
就因为随口撒了一句谎,就愧疚成了这样,原本耳尖的粉色已经蔓延到了脸颊,细腻雪白的肌肤全都染上了一层粉意, 无比真诚地跟他道着歉。
徐引默心里仿佛撒了一把棉花糖似的,什么都不想跟她计较了。
说实话,他从来都没追过女孩子,放在以前,就是女孩子倒贴上来,他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的。
但他既然破天荒的动了心,所以也上了头。
最近他为了追阮绵,从徐子谦那里打听了不少关于追女孩子要经历的事,对比之下,他更觉得阮绵格外像珍稀动物。
虽然难追,但性子却与众不同。
比如现在,阮绵眸子里已经噙满了愧疚的水色,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来,长睫轻轻扑簌几下,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小花猫身上,声音轻不可闻。
“徐先生......我只是怕......你觉得我没照顾好它,你会把它带走......”
徐引默顺着阮绵的目光看去,对上一双蓝澄澄的眼睛,还有原本雪白如今却是颜色斑驳的花猫,心下一片了然。
他抿紧唇,免得勾起一丝笑意,清然的眸中是一片虚无,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声音有些冷然,“它怎么成这样了?”
果然,眼前绵羊似的小人儿越发着急解释,箍紧了怀里的小猫,因为急切而眸光中的水色潋滟了起来,比平日里的素雅清淡又多了几分娇艳在其中。
“徐先生,是我忘了将颜料盒盖上就去接电话,小猫调皮,趁我不注意将颜料盒打翻了......”
“原来是这样。”徐引默故意板起脸,矜贵冷漠的俊脸上没有一分动容起伏,“那把小猫给我吧。”
“......”阮绵因为确实在意小猫的去留,所以并未察觉到徐引默因她潋滟的眸色而哑了几分的嗓音,也未注意到他莫名暗了暗的眸光。
她反倒焦急万分的,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了徐引默的西装袖口。
冷灰色的西装面料衬着她细白的指尖,越发显得纤嫩修长,明明没用多大力气攥着,却让徐引默挪不开手。
他任由她这样拽着,垂下的视线渐渐变得灼热滚烫。
似乎有温度一般,阮绵的指尖被烫到了似的,等她意识过后,很快便将手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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