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厉鬼头昂的高高的,体内磅礴的力量让它自信膨胀,这些人类身高都不到它大腿,随随便便踩几脚就能把他们脑袋踩爆。
仿佛已经看到脑浆崩裂的画面,猫头厉鬼发出喵嗷的吼叫,却不似正常猫咪的奶声奶气,而是戾气的嘶哑,粗嘎难听,充满浓浓杀意。
【啊啊啊啊,好可怕!!!!】
系统急促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似乎是被吓晕了,又或者是直接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反倒更方便钟翎,不用忍耐脑袋里有东西一直在叫唤。
选手们不知不觉将猫头厉鬼围起来,双方对峙,空气压抑紧绷,仿佛这一片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取了一般令人窒息。
猫头厉鬼看着这些戒备警惕的天师,露出尖锐的獠牙,得意嘲讽的笑容刚要挂上嘴角,一张符咒疾射到眼前砰的在它脸上炸开。
猫头厉鬼瞪着钟翎,刚才就是他仍的符咒,你这个
话没说完,种类不同的符咒纷沓而至,全部在猫头厉鬼身上炸开了,猫头厉鬼顿时痛的嚎叫,也不想放什么狠话了,直接握紧拳头开始反击。
仿佛是一个开关,其他选手立刻反应过来开始回击。
接下去仿佛是大乱斗,猫头厉鬼目标那么大,所有选手都第一时间把符咒扔过去引爆,雷火四起,又消去不少鬼气,攻势密集强硬,猫头厉鬼一时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但是符咒的数量是有限的,人类的体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符咒慢慢地耗光了。
怎么办?我符没了。
草啊啊,为了这次比赛我专门存的符咒全都用光了!好心痛!!
好累,比大学体测还累,这鬼怎么还没带打死!
检测仪显示鬼气还有五万淦。
选手们握着各自的法器都有点麻,面对这么个巨人,正常人谁能不憷?
不,兴许还真有人不怕。
众人看着钟翎身影矫健,围绕猫头厉鬼攻击,青铜剑割开猫头厉鬼后脚脖子,猫头厉鬼抬腿往后踉跄几步,差点踩到其他人,钟翎单膝跪地,反手握住青铜剑,一个跃起躲开猫头厉鬼手臂发出的鬼气弹,于半空中扭腰带动腿部一个旋转稳稳落地。
刚站稳,一朵黑焰飞过来,钟翎侧滚翻躲开,黑焰落地上烧出一个漆黑的洞。
钟翎手往腰间一抹,反手就是几枚浸透过血液并且还粘了符咒的飞刀甩出去,一枚直接刺入正洋洋得意自己刚学会的新手段的猫头厉鬼的眼睛,另一枚直挺挺的插入喉咙。
都是要害处,如果是人的话,这时已经倒下了,可惜猫头厉鬼不是鬼,被飞刀上的血和符咒伤到了灵魂,猫头厉鬼又是痛的忍不住大叫。
它没想到钟翎那么难缠,体力仿佛无穷尽一样,就算现在都拿他没有办法。
不能正面攻击,那只能侧面偷袭。
猫头厉鬼勉强忍住冲动,忽然整个炸开变成鬼雾。
钟翎眼前一黑,不仅什么都看不到,就连听都听不见了。
树后,周珏等人看到选手们被黑雾包围。
差不多该出手了吧?
再等下去,后果就不好控制了,这雾都是鬼气阴气煞气组成,侵入人体的话会死的。
他们好歹都学了东西,自保肯定没问题的,就是可能会受伤,再等等看。
几位天师小声议论,周珏最后拍板: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不管情况怎么样我们都把他们给救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殷都非常不满:怎么给遮上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他还怎么嘲笑钟翎被厉鬼打得落花流水?
鬼王心底不屑的啧了一声。
要不是看上了殷都身上的气运,这种傻子,以往连给它提鞋都不配!
反正最近气运吸收的也差不多了,等找个机会就把这小子给解决了。
想看到还不简单?你进去,不就能看到了?
殷都还没那么蠢,抱着树干低声说:这雾会伤人吧?
鬼王不屑一顾,有我在,我会让你受伤?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殷都连忙好声好气的讨好:不是,我这不是担心吗。你说不会受伤就成了。
殷都自认为鬼王已经承诺不会让他受伤,但对着这连光都透不进去的黑雾还是有点害怕。
鬼王不耐烦了,快去啊,而且这种情况最适合我们浑水摸鱼,你不是一直都看不惯钟翎吗?眼前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过了这个村,以后可就没这个店了!
鬼王一字一句循循善诱,最终殷都还是忍不住心动,走进黑雾里。
立于树梢的成渊耳聪目明,冰冷的目光直到殷都消失才收回来,转到另外一个方向时,眼神柔和许多,继而身影一闪,原地消失。
这时,钟翎眼前黑了没多久,再次亮起,看到周围熟悉的陈设,钟翎愣住,这才发现自己此时被束缚带绑在手术台上,头顶是刺眼的手术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手术刀在他脑门上比划,医生注意到钟翎醒了,忽然拉下口罩,露出那张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脸,你醒了啊,正好赶上了。等一下我要在你这里划一道口子,只要手术成功,不管身体多痛,你以后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了,是不是很期待?
第104章
光很刺眼,钟翎眨了下眼睛,看了医生一眼,视线扫过,除了医生外,床边还站两个助手。
一切都和钟翎记忆中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包括每一个细节,钟翎被束缚带严严实实的绑住,空气里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还有医生那不管看了几次都想挖掉的恶心的眼睛。
钟翎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医生看他不说话,也不以为意,等手术成功你会感谢我的。
助手像是新来的,他眼里有惊艳和不忍,不打麻醉吗?
医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正以后都要失去痛觉了,就让他最后再感受一下。
医生看了助手一眼,而且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可怜他?别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堂堂组织里排名第一的杀手!给你一个忠告,为了你自己的小命,收起你那丁点儿没用的同情心。
训斥几句,手术很快开始。
头顶的手术灯很晃眼,额头被手术刀划开的刺痛,脑壳被掀开的感觉非常清晰明显,他能感受到冰冷的器具在脑子里动作的感觉,剧痛的疼痛到最后已经麻木,只有身体本能的冷汗直冒,眼里冒出生理性的盐水,顺着眼角下滑。
痛,真的很痛。
但是钟翎却有些困惑,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过这种事情,而且钟翎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
因为注意力都在想其他事情,钟翎这次手术倒是感觉比上一次过的还要快。
嗯?他为什么说上一次?
钟翎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但等他试图想起来的时候,却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记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钟翎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躺在手术台上,看向对面的镜面玻璃,视线定在一个点,似乎是在透过玻璃在看谁一样。
医生手上半点被耽误的动作,同时嘴巴也没停下,你看他都这样还那么平静,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感情,你只要不把他当成人就行了。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工具,这是他们生存在世界上的意义,要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浪费粮食。
医生对两名助手说了之后,也不看他们,目光落在钟翎无动于衷的脸上,不屑道:你说对吗?no.1
别人说no.1是厉害敬佩,他这里却充满嘲讽。
再怎么厉害不还是躺在手术台上跟一条死鱼一样任由他为所欲为?
视线如粘腻的虫子一样在他身上上下扫视。
这张脸够极品,身材更是一绝,虽然他对男人没兴趣,但也不是不可以。
钟翎感觉到了恶心的视线,仍然一动不动,好想什么都没感觉到,绑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伤口缝好,医生摘下口罩,脱下手套,手指要在他脸上划过的时候。
啪嗒!
猩红温热的血液飞溅到镜面玻璃上,医生手掌捂住被割破的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倒了地。
两个助手直愣愣的看着,钟翎反手又抹了一个,仅剩的那个站的较远,钟翎盯着他,凶狠的像一匹雪原上的孤狼,继续用刚刚从裤缝里摸出来刀片割束缚带,那个助手吓坏了直到钟翎从手术台上下来,才惊醒一样跑向门口,麻醉的效果还有一点遗留,钟翎脚沾地身形踉跄,借一旁的推车扶着才站稳,这时助手已经握住门把了,钟翎顺手抄起推车上的手术刀一甩,助手欣喜的表情才刚浮现就倒了下去。
钟翎缓缓走到他的尸体旁边,看了扎在助手脖子上的手术刀两秒,握了握还没什么力气的手。
刚刚,他其实是要瞄头来的。
打开门,外面忽然响彻红色警报。
全体人员注意,前往XXX拦截余令,必要时可采取任何手段,生死不论。
全体人员注意,前往 XXX拦截余令,必要时可采取任何手段,生死不论。
钟翎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装束,漆黑的紧身衣套装是他以前准备要出任务的全副武装。
脚步声逐渐靠近,钟翎左手握枪,右手持尼泊尔军」刀,直接跑向转角,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刀子往前一送,直接剌掉来人的脖子,鲜血喷涌。
古怪的熟悉感再次涌了上来,钟翎却没有时间深究,更多的脚步声来了,属于钟翎的专场开始了。
钟翎在幻境中以一敌百的时候,黑雾中,猫头厉鬼感应到鬼王和殷都也跑了进来,它不能现形,不然幻境就会消失,一切都白费功夫,但它同时也不想现在就对上鬼王。
猫头厉鬼不是傻的,现在还有那么多天师虎视眈眈,要是它直接和鬼王翻脸,那不是腹背受敌,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
所以即使猫头厉鬼这时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和鬼王平起平坐了,但还是没有挑破脸皮,在殷都刚进来没多久,猫头厉鬼就收到鬼王的召唤。
猫头厉鬼暂时无法现形,却可以说话。
鬼王借殷都的身体和它说话,对这么多天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语气如常,实则试探猫头厉鬼的态度。
猫头厉鬼还能如何,暂且按下各种不满,如实相告。
当然最好是把他们全部都解决掉。
先不说天师和厉鬼之间的你死我活,就是刚才那么多炸裂的符咒,灵魂被炙热灼烧的痛苦,猫头厉鬼就完全无法忽略。
对此鬼王没什么意见,殷都早就选择了立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
钟翎你能对付?
猫头厉鬼感觉到了侮辱,呵,区区一个人类,你是在看不起我?
现在它的已经不是从前的它了。
不不不,你很行,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殷都笑了笑,你能迷惑钟翎吗?
猫头厉鬼心里嘟囔他到底有什么鬼主意,想了想,发现自己可以做到,可以,就是稍微麻烦一点。
此时已经三分钟过去了,陷入黑雾中的参赛选手们都沉浸在各种各样的幻境里,而幻境又是他们比较深刻的记忆,又受厉鬼蒙蔽,最多只能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暂时还没有人从幻境里出来。
殷都跟着猫头厉鬼的指示前往钟翎所在的地方,眼前黑雾劈开一条小路,让殷都通过,因为目的地明确,没多久就找到了钟翎。
他笔直站立,一动不动,头部微微低垂,殷都靠近去看他的微微睁开的眼睛,双眼无神没有焦距。
显然还沉浸在幻觉当中。
殷都用力拍他的脸,表情得意不屑,心说你小子也有今天。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认真看这具身体的原因,殷都竟然觉得这张脸比他之前用的时候还更加英俊。
不不不,一定是错觉!
都是同一张脸,肯定是他很久没有仔细看这张脸的原因。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鬼王还没说话,猫头厉鬼就忍不住了,连忙逼问。
它似乎是还有一些吞噬众多厉鬼的后遗症,脾气十分暴躁不稳定。
殷都撇了下嘴,急什么。
他可不怕它。
你控制他去找那些天师,那些天师对他肯定没有丝毫警惕,然后在那些天师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痛下杀手,不仅能解决敌人,顺便还能让钟翎背锅。
殷都光是想着就觉得痛快。
猫头厉鬼沉默了几秒,心说,这主意好是好,就是有点难。
钟翎的意志力出乎意料的坚定强悍,光是迷惑他,让他陷在幻觉中已经花了猫头厉鬼大部分的心力,其他天师选手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
控制和迷惑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殷都:怎么?很难?还以为你现在很厉害呢。
黑雾翻滚显示猫头厉鬼心情并不平静,不过顾及鬼王,愣是忍下了。
而此时幻觉中,钟翎一路过关斩将,身后无数昔日同僚的尸体,甩干刀上的血迹,推开门,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男人就坐在深红色的办公桌后面。
钟翎?
男人喊了他一声。
钟翎歪了歪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曾经也有人这么叫他。
但是他明明叫余令,而不是什么钟翎。
有点好奇男人为什么这么叫他,而且奇怪的是,分明刚才见到男人的时候,钟翎还满心恨意,如今心情却逐渐平淡下去。
奇怪,太奇怪了。
钟翎问道:钟翎是谁?
男人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四周陌生的摆设,若有所思,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钟翎奇怪,他在外面杀了个底朝天,男人身为组织的首领,监控组织里每一个角落,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他是假的。
钟翎想了想,木仓和尼泊尔转了个圈准确落入腰间的套里。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