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萧有辞自认心肠冷硬,手段歹毒。
五十年前,魔界生出一个魔物,嗜血暴戾,残杀成性,人间浩劫,他却把自己举世无双的大师兄推出去,封印了那魔物。
师兄以身殉界,他却成了天下第一门的掌门。
五十年后,封印松动,从封印里跑出来的,不是当年那个搅得天下大乱的魔物。
而是他以身殉界的大师兄。
师兄走后五十年,萧有辞午夜梦回,全是师兄走时头也不回的背影。
他喊到声音嘶哑,也叫不回他的师兄。
五十年后再遇师兄,他准备以死谢罪,师兄却抬住他的下颚,轻声问他:
师弟,你死了,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他要他以身赎罪,不是以死谢罪。
PS:骗师兄去封印魔物另有隐情,歹毒是主角自认的,他从没害过任何人。
放个预收文文案《师尊他掀了小黑屋》
裴翎穿进一本晋江文,成了危险度数奇高的师尊,还收了一个随时都会入魔的亲传弟子。
尽管周围的人都警告过他,他的徒弟很危险,他仍旧一意孤行悉心培养着徒弟。
但他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小徒弟关进小黑屋。
裴翎有点生气,反手掀了徒弟的小黑屋。
后来萧程跪在师门一百零八道天阶下,一步一叩头的求他原谅。
内容标签: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有辞 ┃ 配角:不知道 ┃ 其它:没想奥
一句话简介:老攻我错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立意:以身赎罪的故事
1. 梦境 终于破了。
萧有辞不是个好人。
他干过很多不撩人的事儿,讨厌他的人很多,恨他的人更多。
可那些人都拿他没办法,别人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生啖其肉,萧有辞却高居临仙门掌门之位,整日高枕无忧,混吃等死。
他不在乎有多少人讨厌他,有多少人恨他;再恨,在他面前,也得忍着。
今日,萧有辞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五十年前,师兄还活着的时候。
师兄是临仙门上长得最好看的,他常年一身白衣,站在云雾缭绕的天璇峰顶,一柄长剑使得光风霁月,晨练时,峰顶的树上都挤满了从别的峰慕名而来的人。
天璇峰的树被压塌了好几棵,萧有辞一个旁人都觉得烦,师兄却总是噙着清浅的笑意,任由那些人围观。
那时候,萧有辞觉得,师兄一定是这全天底下最温润,脾气最好的人了。
虽然他对这温润脾气好不屑一顾。
但他仍旧这样觉得。
师兄,你先去,用江山玲珑镜将他困住,我随后就来帮你。
师兄,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梦里,天璇峰上的雾散了,四周的光暗淡下来,魔气充盈着四周,萧有辞那光风霁月举世无双的师兄站在魔气中心,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白衣占满了污黑的血迹。
往日俊秀的脸都烂透了,哪儿还看得出半点风采,眼珠子从眼眶掉出来,不知被什么粘着,挂在脸边。
他张开嘴,声音沙哑,他问萧有辞:
有辞,你来了吗?
有辞,你为何还不来?
你为何还不来?
这轻轻一句问候,犹如九天惊雷猛然劈在萧有辞心上,他被吓醒了,人挺直地从床上坐起来。
身边,帐幔飘动,一片寂静。
是梦。
萧有辞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怎么梦到他了呢,真是晦气。
白色的亵衣散了一床,层层叠叠,像白牡丹。
萧有辞懒散起身,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在光洁的地面上走着,走到铜镜旁,微微顿住了。
镜子里的人身形挺拔削瘦,长长的衣摆铺在地上,像孔雀拖着的长尾巴,人是俊秀的,气质也是仙气飘飘的,就是看着太懒了,没骨头一般,像是随时都会化在地上。
他叹息一声,都怪那个破梦,害得他大半夜没睡着。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腕伸了出来,他很瘦,说是瘦骨嶙峋也差不多了,但他又很白,纤细的腕透着一股子养尊处优,不像是苦行修炼的修仙人,倒像是凡间养尊处优,无所事实的公子哥儿。
萧有辞轻轻撩了一把头发,颇为烦恼地往外走。
还不等到门口,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闯进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衣衫,挺俊秀的,就是一双眼睛透着些许脂粉气,打眼这么一看有点娘。
这少年冲着萧有辞大喊道:师父,不好了,陵川那边出大事了。
陵川。
这个地名让萧有辞狠狠震了一下,他却没露出什么过分的表情,淡淡瞥了那闯进门的少年一眼,道:什么事儿?
少年道:他们说,帝天的封印松动了,他可能已经从封印里跑出来了。
萧有辞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所幸他平日脸上就没什么表情,竟然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内心早已波涛翻涌。
修炼之人很少睡觉,更少做梦,他坏事做尽,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愧于谁,心中无愧,便得高枕无忧。
今天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还被噩梦惊醒,果然是出事儿了。
萧有辞抬眼看向窗外,阳光明媚,歌舞升平。
他忍不住想,他偷来这掌门之位五十年,他那好师兄终于来找他讨债了吗?
萧有辞慢慢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轻声道:朗行,就算是封印真的松动,帝天跑出来了,也不可擅闯为师的房间。
门口的封朗行微微一愣,露出一抹苦笑,低头道:是,弟子知道了。
萧有辞却已经走出好远,淡淡的声音传来:走吧,去长老堂看看。
天璇峰终年云雾缭绕,一年里,有十个月飘着雪花儿。
峰顶是历代掌门的居所,半山腰是长老堂,临仙门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峰,每峰各司其职,各有自己擅长的方向。
天璇峰位于众峰中央,所设长老堂统管七峰琐事,长老堂内有七位长老,分别由掌门和其他六峰推举而来。
门派中干涉较广的事情,需要长老堂内七位长老与掌门共同商定。
但自从萧有辞继承掌门之位,这条规矩就形同虚设,他做事专横,从不听别人意见,遇事不是自行处理,就是丢给长老堂,自己一句也不过问。
偏偏他修为高神,一手断肠烟树使得出神入化,门中无人是他对手。
长老们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忍耐。
帝天封印松动的消息,半夜就传到了临仙门,七个长老在长老堂等了半宿,让封朗月封朗行兄弟去报信,封朗月却不肯,说他们师父在休息,有天大的消息,也得等他起来再说。
帝天是从上古时期就被封印的大魔,没人见过他的真身,却都听说过他的大名,当年仙魔之战,人间沦为炼狱,便是拜他所赐。
这等魔物,是绝对不能放出来的。
五十年前,帝天的封印松动过一次,临仙门当时还是修仙道魁首,倾门派之力,前后搭上了掌门、首席大弟子的性命,才将帝天重新封印。
如今封印再次松动的消息传来,不光对临仙门来说是一件大事,对整个修仙道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可天要塌了,掌门却在睡觉。
长老堂一片死寂,七位长老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外面天空从深黑变为鱼肚,云霞渐渐翻涌上来,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修道之人辟谷清修
饭都不吃,怎么会在睡觉?
怕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有人忍不住了,豁然起身:都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他还不来,还有没有把掌门的责任放在眼中?平日朝会不参加就算了,这时候都不露面?!
他在天璇峰上干什么?不允许其他人靠近,有消息只让他那两个徒弟上山禀报,我看他不是在睡觉,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他骂得极难听,众人脸色都变了。
坐在长老堂正北的大长老司徒尘闭着眼,淡淡道:天快亮了,石长老,再等等吧。
石剑锋怒道:等?等到什么时候?天塌下来吗?
天道恒常,区区一个封印,天怕是还塌不了。
长老堂外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传来,石剑锋脸色更沉。
司徒尘蓦然睁眼,他年纪已长,一双眼睛却透着精光。
门外,有一个人伴着朝霞而来,绣着繁复暗纹的鹤氅拖在地上,衣矩里三层外三层,晨风拂来,颇有仙气飘逸之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众长老骂了半宿的萧有辞。
看他这副打扮,石剑锋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低声斥道:不伦不类,成何体统!
他声音不小,堂内的人都听见了。
背着萧有辞骂人是一回事,当时萧有辞的面儿骂人又是一回事。
好在萧有辞也不生气,拖着那繁复累赘的衣裳进了长老堂,仰头看着北座上的司徒尘,淡淡道:司徒长老。
司徒长老一挥手,一方水镜出现在众人面前,镜中所映的地方,正是陵川。
五十年前一场大战,早已将那里焚为焦土,帝天一身魔气打入地底,五十年后,那地方仍旧一片焦黑,寸草不生。
可原本在这片焦黑之上,应该有九万九千道封印符文,是五十年前,临仙门首席大弟子江止宴以江山玲珑镜为印,分解自己的三魂七魄所著。
符文上通九天,下及地府,那上古大魔帝天便被封印在这片焦土中,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可如今,那九万九千道符文竟消失得无影无座,只剩下一片魔气四散的废土。
修炼者寿命比普通人长许多,五十年前惨烈的仙魔之战犹如昨日。
封印若破,他们该怎么办?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言语和眼神中都带着恐惧,唯独萧有辞一人,孤身站在堂中,微风吹起他轻飘飘的衣摆,他像是在做梦一样看着那水镜中的画面。
眼神迷茫。
终于破了
2. 不救 五十年啊,他竟然没来看过一眼。
其实,他骗江止宴去封印结界的那天,就已经想到,他这谎言编不长。
他师兄是何等光风霁月之人,当然知道他的秉性,他萧有辞不是好人,乃是个出言反复满口谎言奸猾狡诈之人。
他在那玲珑镜中等不到自己,就应该明白,是被骗了。
他以为师兄会从镜中出来,找他算账。
毕竟,帝天一事再紧急,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师兄大可以先退一步,等日后休养生息,再与那魔头好好计较。
可他没想到,师兄竟然碎了自己的三魂七魄,铸成了九万九千道封印符文,硬生生把那魔头压住了。
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安眠了。
只要闭眼,必定做梦,梦里皆是师兄的声音。
他问他,为何不来?
为何,舍他一人?
萧有辞五十年没有睡过觉了。
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果不其然又做了一样的梦。
萧有辞唇角露出苦涩笑容,想必,是师兄从那封印中逃出,回来看他了吧。
他日防夜防,真等到这封印破了,竟然没什么真实感,他低头沉思了片刻,道:我去封印之处看看
自从萧有辞当上了掌门,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儿,众长老以为他终于改过自新,要干点人事儿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萧有辞道:算了,不去了,反正破都破了,去了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