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阮娇甚至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卖给霍南洲的桃花符出现了什么问题。譬如有没有可能她在画符的时候不专心,不小心画错了……最后挂在霍南洲的办公室给人下了降头。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发了个朋友圈,想找几只单身狗验证一下。
至于什么亲测有效,广告不就是要这么夸大的吗?不然怎么卖得掉!
想到这里,阮娇叹了一口气。细微的变化终于引起了程黎的注意,她咳嗽一声,装作很淡定的问:“霍南洲跟你告白啦?”
阮娇:“……嗯 。”
程黎倒也没问此刻阮娇的想法,只是笑眯眯的道:“霍南洲长这么大我是真没见过他对什么女孩子动心,俗称母胎单身,他这种人会主动告白确实是我没想到的。所以……宝贝,他是怎么告白的?”
阮娇和程黎关系好,虽然两人差了快要二十岁,但阮娇既将对方当姐姐,又将对方当朋友。即便有考虑到程黎和霍南洲的亲戚关系,但她还是将事情经过实话实说说了个详细。程黎一听当即捂着肚子大笑:“霍南洲告白这么含蓄的 ?我以为像他那样的人会直接来一句‘做我女朋友,要什么都给你’。”
这满含霸总气质的发言令阮娇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聊到最后,程黎到底还是没忍住。不过她也想过阮娇回答不了,那就算了。电话内的声音沉默了一阵,好半晌才传来阮娇有些被压低的声音:“我现在怀疑我卖给霍南洲的桃花符出了问题。”
程黎:“……”
几秒钟的愣怔之后,程黎笑出了声。
怪不得突然跟个微商代购似的,在朋友圈发了那么多条动态。
程黎快要被阮娇的操作给笑死了。如果此刻对方在自己的身边,她一定要腾出手揉一揉阮娇的小脑瓜,到底才二十岁,可爱是真的可爱。
程黎坐在窗边,撑着下巴望着外面的簌簌花丛,笑了笑:“虽然我本人在感情这种事情上好像没什么发言权,不过我认识霍南洲快三十年了,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他这个人谈感情肯定是认真的。要不……试一试?正好,以后就是我弟媳了,咱们这关心还能更近一步呢。”
阮娇张了张嘴,眼底流淌出几分不安。
以前也不是没人跟她告白过,但阮娇的想法相当明确——她以后要继承天师府的,没心思也没时间谈情说爱。
再者,当时天师府那么多人宠着她,阮娇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个男朋友。
现在不一样了。
她莫名其妙地穿进了一本小说内,举目无亲。阮家自是不用说了,陈家父母对她虽好,却也只是舅舅舅妈,她的亲生父母自失踪以后二十年不见人影,她有了程黎这些朋友,但……总归是不如以前。
而且现在也没有天师府要继承了。
阮娇趴在桌上又叹了一口气。
她一时间没有回答,程黎倒也不催她,只是道:“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看你,我虽然有心给你和霍南洲做媒,但感情这事还得你们自己看对眼。一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估摸着他既然喜欢你,也不好意思逼你。”
说句难听点的,就算阮娇是个渣女,故意钓着霍南洲,霍南洲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程黎忍不住笑了笑:“不是还喝了酒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和霍南洲一起去公司呢。”
一说起这事儿,阮娇便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她含糊地应了两声,多得却再也没多说什么,和程黎说了句晚安便挂断了电话。捏着手机看着微信里寥寥无几的几人名字,阮娇换了个趴着的姿势,最终还是点开了霍南洲的微信,询问:霍先生——
三个字打出来,阮娇迟疑了一下,又赶紧删掉。
人家今天都跟她告白了,她还张嘴霍先生闭嘴霍先生,总觉得好像很生疏的样子。
于是又打下霍总,再删除。
直接打下霍南洲三字,再删除。
最后霍南洲收到的只有很简单的四个字:到家了吗?
霍南洲今晚没住望西楼,他平时也不住望西楼,只是这段时间望西楼多了个阮娇,不管是他还是程黎等人都来这儿住了几天。他是在十分钟前到家的,回到公寓脱下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的纽扣,才拿出手机打算告知阮娇他已经到家了。
换以前霍南洲断然不会发这种信息,如今不过只是想和阮娇联系而已。但令霍南洲没想到的是,他打开阮娇的微信对话框便看到了上面的‘正在输入中…’几个大字。霍南洲来了兴趣,便想看看阮娇要跟他说什么,结果来来回回十分钟过去了,只等来了四个字。
男人忍不住垂眸低笑。
但,也是件好事儿。
起码没躲着他。
霍南洲回复:已经到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阮娇赶紧回复:好的,晚安。
霍南洲:晚安。
…
这一天晚上阮娇连做了好几个梦,但是每个梦却都和霍南洲有关。先是霍南洲将让她堵在墙角告白,威胁她如果不答应的话,就让他们天师府的人死光光。后来又怂恿程黎等人过来当说客,总而言之梦里梦外都是同一个意思——想要她当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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