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泸沽先生才重新说回到生辰上来:“如此短暂的时间竟接连出现三次大灾天相,既无天灾,必是人祸。此女生辰阴气极重,所到之处祸患无穷。”
“你这个老东西说得什么话?!”
南忆书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指着泸沽先生的鼻子大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拿了我那么多银子还胡说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或许在她看来,命格不详远远比作恶可怕,竟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做的那点儿破事全都抖落出来了:“王爷…王爷!”
南忆书疾步走到桓宇澈跟前扯住了他的衣袖:“这老头是妾身找来的,是妾身给了他钱让他污蔑俞安的。……公然倒戈,必是别人给了他更多的银两,此人的话不能信!不能信啊!”
“呵呵!”桓宇澈冷笑了一声,轻轻拽开她的手,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本王不信泸沽先生,难道信你?”
“先生,若此女有孪生姐妹,是否命格相同?”都到了这时,俞艺还不忘记补刀。
“双生子只要性别相同,出生时间相同,那么八字或紫微斗数也相同,命格无异。”
俞艺这简直是超额完成任务啊,俞安有些赞赏她的执行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还找她。
“多谢泸沽先生。”
这大概也是桓宇澈想要的结果,送走泸沽先生后,他又重新回到了正殿。
……
“叶彬,送南侧妃回舞榭台,无事不得出。”
王府后院,人本就不多,也就一王妃,二侧妃,二夫人而已。桓宇澈不避讳,准备将南忆书幽禁寝殿。
“王爷……您是要软禁妾身吗?”
显然南忆书还没有转过来这个弯,仍以为变成现在这样是迷信所致:“妾身代表淮烟郡嫁给您作妾,就因为这老头的几句话,您便认定妾身是不详之人?”
“叶彬。”桓宇澈不想跟她多说:“把东西呈上来。”
“是。”
叶彬闻言退了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了十几个婢女,一人端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两道菜。
“你以为你做的事本王都不知道吗?”
桓宇澈冷冷的看着她:“这些是你嫁入王府之后,每一日送来遣兴殿的膳食,你若觉得自己无错,就把它们都吃了吧。”
婢女们掀开盖子,各种各样美味的食物呈现在面前。
“…可,可是这些菜无毒,有些还是妾身陪着王爷您一起吃的呀?”
南忆书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每日陪着笑,自己送去的一切吃食都照单全收,日见虚弱的身体自己也看着,若是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吃呢?
“是,你陪着本王一起吃,回去再煎药解毒。”
桓宇澈微微抬眼,用看仇敌一般的眼神看着南忆书,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她的脖子:“你能做的事,本王也可以。”
“唔,额……”
桓宇澈使了多大劲不知道,但南忆书纤细的脖子随时都要断掉一样。
“王爷,不可。”
听到俞安小声提醒,桓宇澈如梦方醒,松开手,南忆书似蒲柳一般跌落在地,仍不忘出言嘲讽:“那又如何,你没有证据也杀不得我!”
第53章 南忆书自己玩脱了!
“我与姐姐替淮烟嫁来大启,我们死了淮烟必反。”
南忆书话说得咬牙切齿,姣好的面容里带着一丝阴冷:“大启节庆那么多,为安内必会宴请淮烟,我不信那个时候王爷也不将妾身放出来。”
“无事。”一旁的柏王妃出声了:“今后的一日三餐,膳房就做这些菜送到舞榭台,各殿的草麝香也送归侧妃卧房。”
“若是吃死了,便是侧妃钦慕王爷,为王爷做饭以身试毒,身边的婢女护主不力自是不必留。”
“如果不死……”
苏翎溪冷笑一声接过话茬:“水土不服加上思乡情切,宴席是参加不了了,若愿意,接回淮烟郡也好。”
“你们都知道?”
南忆书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场的每个人,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最终看向俞艺:“泸沽先生是你介绍给我的,他是你的人?”
俞艺笑笑,不置可否:“是王爷找来的。”
她终于不再挣扎,绝望的坐在地上,任由被叶彬拖回舞榭台。
“等一下。”
桓宇澈叫住叶彬,脚步鉴定的走向南忆书面前,蹲下身微微笑道:“你不用担心淮烟郡会怎样,本王从不认为降即是忠。”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所以你的寝殿,叫做舞榭台。”
俞安在一旁看着,这件事虽是她一手推进,可最终做决定出计谋的人却是桓宇澈。俞安从未觉得桓宇澈是个好人,这一刻才该是他本来的样子。
“琥珀你可以带走了。”
“是。”
“今晚你来。”
……
先帝御赐的墨条还剩三分之一,俞安磨了许久,手都酸了,桓宇澈仍在抄着。
偷偷瞧了一眼,大致是辛弃疾的《美芹十论》。
“你喜欢吃芹菜吗?”
“啊?”突然被问到这种问题,明知他正在誊书不会抬头,还是点了点头:“喜欢。”
桓宇澈停下笔,在砚台上控干水分,挂在了笔架上,“若我不喜欢,还要让你也不喜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