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声音跟自己不像了,干脆让冯太医开了一剂药,喝下去后嗓子嘶哑,要过几日才能好,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声音的问题了。
宫内,司空彻早已买通柏焘,把局势分析的很清楚。此次谋反,包括柏焘的亲生父亲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若向着皇帝,无论胜败,也都不会再有如今的辉煌了。
俞安持天诛令候在醉瑛阁中,涸阳城、东隅、淮烟三处的兵马已悄悄就位,一部分着便装守在了皇城内,大半骑兵铁盔银甲守在城门外,而宫中还有柏焘所带的人守在太虚宫内外。
说实在的,桓宇澈虽然一早就下定决心要反,但选在这个时间,也确实是因为之前发生过太多的事情。
废太子鎏瑛长到一岁半,肥肥胖胖总是吃很多的东西,却呆呆傻傻,任由乳母怎么教都不会说话。
于是有两种风言风语传出,一种是说废太子遗传了皇帝,生来呆傻。而另一种将矛头指向了俞才人,说是因她孕期吃了太多甜食,才导致了孩子的呆傻。
很明显,第一种说法触犯到了皇帝的软肋,他这辈子最恨别人说自己啥,于是将所有罪责都怪在了俞才人身上。
这还不够,没过多久,小皇子学走路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跌到了育婴堂附近的未央湖中,却因不会说话,扑腾了几下,被发现时已经没了声音。
皇帝虽已近而立之年,可这却是他唯一的孩子。一气之下,他把气都撒在了俞才人身上,一面也不肯见,却将其一废再废,成了从九品采女。
俞瑛早已心灰意冷,俞丞相还是丞相时,她在乎的还是皇后的位份和皇帝的敬重。可一夕之间广厦倾塌,她也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兰瑛的死让她对皇帝死了心,鎏瑛离去,她也跟着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这两个名字取的,也算是一语成谶了。
就在这之后,皇帝又接连对朝立和大邑两地再次发动战争,却因没有优秀的将领导致战败,生灵涂炭,群臣激愤。可皇帝一意孤行惯了,几乎无人能劝得住他。
确实,是时候了。
……
“哈哈哈,诸位爱卿。”
酒过三巡,皇帝已经醉眼朦胧,他再次让一旁的张公公斟满酒,高高将酒樽举起,说话的语调也有些含混了:“今日是朕的生辰,就请诸位与朕满饮此杯,以表庆贺吧!”
不得不说,先皇虽不器重太子,但太子确确实实是所有皇子中学□□之道最多的人,如今的皇帝像个暴发户一样,根本不注重皇家的体面。
自俞丞相、柏将军和辞律王陆续倒台之后,这朝堂之上大半便成了范毅一党的人,之所以说是范毅一党,也是因为范毅功高震主,慢慢与皇帝有了离心的嫌疑。
俞安骑着马跟在桓宇澈的身旁,桓宇澈并不知道身边之人的真实身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宴席也进行了近两个小时,只等苏翎溪带着俞艺、“俞安”从大殿中出来醒酒,以烟花为号,各处兵马便发起进攻。
“咻——啪——!”
那是烟花绽放的炸裂声,两个小时等得人已有些疲惫,而这一声却让人精神了起来。桓宇澈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将手高高扬起,背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大声喝道:“上!”
……
突如其来的奔跑声和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让宫中之人的醉意渐渐淡了些,席间不知是谁问了句:“像有大军压境的声音啊?”
听闻此言,皇帝狠狠地眨了眨眼,让张公公斟茶,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无奈酒喝得太多,意识清醒了,身子却还酸软着。
“皇上!皇上!不好了!”
当值的侍卫连滚带爬的从外面冲到了殿中,跪在众目睽睽之下:“是辞律王,辞律王带兵打过来了!”
“呵!果然……”
张公公适时地将浓茶递了过来,皇帝阴沉着脸,嘴角却撇出了一丝冷笑,他看似冷静的用食指和中指捻起茶杯,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滚烫的茶叶洒在了手上,不知是烫还是生气,皇帝并未喝茶,而是重重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地上铺着厚重的红色地毯,茶水洒在地毯上,浸湿的地方比旁边深了一个色号。
“范毅!柏焘!”
见皇帝突然叫得如此失态,在场的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殿之中乱作一团。而此时,身着便装手持长矛的将士们已解决掉了守门的将士,从还未下钥的宫门堂而皇之的列阵,将太虚宫围了起来。
柏焘所带的为数不多的卫兵围在太虚宫的各个角落,确保无一人遗漏。而就在这时,葛侍卫也带着皇城司的人将皇亲国戚们挡住,保证他们的安全。
马蹄声越来越近,太虚宫却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站起了身,随时准备逃命。
“四哥,久等了。”
第152章 终于是大快人心了!
“四哥,久等了!”
这是时隔两年,皇帝第一次听见桓宇澈用正常人的声音说话。他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环顾左右,范毅已不知去向。
……
就在他生辰的头一天,张公公一次又一次来确认明日的各种准备工作,他侧躺在卧榻上,一个接着一个的吃着面前的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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