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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宇澈笑了笑,相隔两年,他的眼角已长出了细微的皱纹,而立之年也不小了,现在的他儿女双全。
    “师父……”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之前种种俞安也不打算计较了。
    “跟为师来。”
    俞安很久没有见过桓宇澈笑得这么开心、这么真诚了,他的左手与自己的右手食指相交在了一起,掌心的温度如太阳一般,灼烧着俞安的心。
    他把俞安带到了卧房,整间卧房都是漂亮的金玉琉璃,无论里外,看上去都熠熠生辉:“虽然知道钰儿不喜欢这些俗物,但是没办法,这也是为师作为皇帝,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了。”
    环顾了一周,这些金玉琉璃虽都是俗物,却也是十足十的真,能把这些东西搜罗来,心意不比当年汉武帝赐陈阿娇的椒房恩宠少。
    最后,俞安的眼神落在了卧榻上红蓝相见的衣服上,从所绣凤纹能看出,这是大启的皇贵妃服制。
    “朕亲自帮你换。”
    俞安没有拒绝,待换好皇贵妃服制后,只觉得坠得累人,自己从未穿过这样华贵的服饰,戴过这样繁琐的头饰。
    “真好看,很适合你。”
    端详了很久,桓宇澈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但不知为何,他的视线总似有似无的落在俞安的左手上。
    俞安低下头,感觉到了这一份尴尬,不自觉的将手藏在背后:“我们的栖儿不在了。”
    “没关系,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桓宇澈看着她,舔了一下嘴唇,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很快又停在了原地。
    “可是栖儿没有了。”
    俞安不是在怪他,只是惋惜罢了。每当自己看见桓宇澈,就会想到两人曾经还有一个孩子。
    “不过臣妾还是庆幸的,能够活着见证这一切。”
    俞安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微微向下撇了撇,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习惯性想用帕子去擦,却发现自己连拿帕子的手都换了。那种委屈的感觉愈演愈烈,只能转过身去独自流泪。
    “不过皇上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居然临时更改了作战计划,否则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待眼泪在脸上干涸,俞安再次恢复了笑容,转过身来看着桓宇澈:“皇上不知臣妾当时有多担心,生怕您会入了东隅的圈套。”
    “那皇贵妃就多虑了。”
    桓宇澈眼中透着一抹精明的光,笑容里带着炫耀:“这可不是临时决定的,一开始就是这个计划。”
    第199章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一开始?”
    俞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既然如此,皇上为什么不告诉臣妾呢?”
    “告诉你不就等于告诉了整个东隅?”
    桓宇澈反问道:“不然东隅怎么会知道皇贵妃以为的,原本的计划?”
    ?
    俞安这下更懵了:“所以皇上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认为东隅知道所有计划,是因为臣妾?”
    “那皇贵妃你自己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虞丘漠北为什么要把兵力全部调往西部四地?”
    “我……”
    俞安无言以对,只能尽力辩解:“可是臣妾也不知道咱们的信件会被他们抄录,不知道一言一行都在东隅的监视之下,更不知道……”
    “不知道?”
    桓宇澈的声音阴沉了下来:“皇贵妃不知道自己去东隅是干什么的吗?你是作为大启质子和桓宇栖一起过去的,甚至还不如桓宇栖能够保守秘密!”
    “不然呢?难道皇贵妃真的准备去当乳母?彼时桓宇栖已经两岁了,他不需要吃奶了!你去干什么?!”
    “可那是臣妾的孩子!”
    俞安经不住这样的羞辱,她从未想过桓宇澈会这样看待自己,甚至低估自己作为大启臣民的忠臣和一个母亲的心。
    “那也是朕的孩子!”
    桓宇澈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寝殿内的椅子上,表情恼火:“不过一个孩子罢了,你留在大启,咱们新的孩子都出生了,何必那么不知足?”
    不知足?桓宇澈觉得自己不知足?
    听见这些话的这一刻,俞安感觉自己的心比看到栖儿死时还痛:“什么叫只是一个孩子罢了?这是皇上作为父亲该说的话吗?栖儿尸骨未寒,他在九泉之下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这样绝情,他该多么绝望啊?!”
    “他多绝望?他能有朕绝望吗?”
    桓宇澈冷哼了一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朕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了,这么多年里,朕过过几天好日子?”
    “你再想想桓宇栖,他活到四岁,无论大启或是东隅,谁让他过过一天苦日子?就连死都是被斩首,死得痛痛快快,他为何要绝望?!”
    俞安不想说话了,她无法理解桓宇澈的脑回路,更不理解他为何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桓宇澈却以为俞安不说话是因为理亏,依旧喋喋不休起来:“皇贵妃不要伤心,牺牲一个孩子换来大启繁荣昌盛,这是多么值当的买卖啊?”
    “你不知道朕为了今天,下了多大的一盘棋。”
    说着说着,他又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全然是对自己的崇拜,疯魔了一般:“朕在醉瑛阁挑了许多人,最后刻意让白芨去选,她所能选的,必然是会为她卖命的人。”
    “所以那个白公公才会将咱们的计划告知虞丘漠北,你才无法从东隅皇宫逃出来。实话实说,朕根本就没有安排在宫外接应的人,因为朕知道你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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