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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乘风余光看见熟悉的马车,下意识回头,“主子,那好像是凤小姐的马车。”
    另一匹高大的赤红骏马上,浑身风尘仆仆、依旧俊美无俦的男子猛地勒马,回身扫了一眼后,面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笑容。
    乘风轻咳一声,“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叫凤小姐回来?”
    春日宴干甚的?男女相亲用的!
    主子在这么短的时间从京城往涿州走了一个来回,替圣上办完事还这般拼命地赶回来,连府门没回就来了袁园,为了什么不说他也明白。
    凤小姐还没见到主子的面,就这么走了,未免太不厚道。
    宇文烨瞥了乘风一眼,“你这么爱管闲事,不如去顺天府报名,往后专门做官媒的活。”
    “……”
    乘风脸一僵,暗道好心没好报,他成日这么费心,为的是谁,就主子这样迟钝还不知道要单到猴年马月去。
    刚想开口,又听主子道,“不是说要去把人叫回来吗?还愣着干什么。”
    乘风嘴一咧,“是是是,属下这就去!”
    这边,凤清歌还没驶离袁园范围,就被拦住了。
    冯泽看着前面马上坐着的憨笑的大傻个,小脸皱成一团,“喂,你干嘛?”
    乘风没搭理这小豆丁,伸了伸脖子看看车内,可惜隔着一个车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里面有女子与男子攀谈的声音。
    他眯了眯眼,心里打起提防,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用浑厚的腔调道:“凤小姐在里面吗?”
    凤清歌正和卫无忌说义合村的事,闻言竟没听出是谁,便朝锦芝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看看。
    锦芝打起车帘,看了一眼,回道,“小姐,是烨王的侍卫。”
    车帘掀开,乘风也看清了车厢里面的情况——两男,两女,看得出这锦芝跟那蓝衣小子都是仆从。里面坐的另外两人,女子自然是凤小姐,另一个?
    咦,居然是卫老太师的孙子。
    上次他跟着主子去卫府,见过的。
    乘风不知凤小姐是否和卫公子有状况,心里七上八下,在为自家主子担忧。
    正思索着怎么问,凤清歌先发问了,“乘风,你有事吗?”
    “呃,王爷有请。”
    卫无忌俊脸上笑容淡了下来,视线再度落在她发间的桃夭簪上,眼神暗了几分。
    凤清歌眉头轻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自上次拜师正式之后,她数天没有见过烨王,猜出他人应该不在京城。
    不过,他有意瞒着行踪,估计是有正事,她自是不好在这个场面下问出。
    “烨王殿下有说什么事吗?”
    “没。”乘风干脆道。
    “好,我这就过去。”
    说实话,几日不见,凤清歌莫名地还有点想念。
    许是平日被他怼习惯了?
    这样一想,她暗骂自己,哪有人被怼习惯的!
    她目带歉意地看向卫无忌,“卫兄,不好意思,说好一起去城外的,暂时不能去了。不如你我改天再约?”
    乘风听到“改天再约”,登时心里警铃大震,防狼似的盯向卫无忌。
    卫无忌察觉到乘风的注视,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从善如流地应道,“那好,明日午时,我在国子监门外等你。”
    凤清歌算了一下明天的课程,下午的课是礼仪课,设在申时,出城的话赶不及。
    “明天下午我有事要忙,大后天有空,我来找你,可否?”
    “嗯,”卫无忌有心问她明天要忙什么,被乘风一直盯着,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若他脸皮再厚点,自是不惧,可乘风的主子不是旁人,正是他最敬佩的烨王,纵使有心来一场男人之间的竞争,不免失了自信与底气。
    下了马车,他看着她走向烨王,二人在门外交谈片刻,复又进入门内。
    卫无忌站在原地,踟蹰不前。
    蓝霁忍不住了,机灵地道,“少爷,您若看上了凤小姐,不如叫夫人上门提亲?这凤小姐在京城中名声一般,又在男子中厮混,夫人前去提亲,想来她肯定……”
    “闭嘴!”卫无忌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凭你也配评断她?”
    蓝霁冷不丁地咬了舌头,顾不上呼疼就被少爷训斥,脊背一凉,忙低头道,“是小人失言了。”
    “再敢在小爷面前说她的不是,就乘早滚蛋。”
    “小人不敢!”蓝霁对凤清歌在少爷心里的地位有了新的认识,哪还敢再胡言乱语,心道以后凡事关这位小姐,定要打起十二分注意了。
    二人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看着车夫还在旁边侯着,用眼神询问自己,蓝霁鼓起胆子,朝着神游天外的少爷问道,“少爷,咱们是回府还是?”
    卫无忌回过神来,那股怅然若失的劲儿尚未散去,他又望了望停在不远处的凤家马车,再看看袁园上空的天,声音低了几分,“去工坊。”
    她交代的事,他自当办的妥妥当当。
    不只是因为她这个人,更是因为,他也想看看,她话里所描述的那个天下,会是怎样的盛况。
    “殿下这几日出京了?”寒暄了几句后,凤清歌还是问了出来。
    “嗯,”宇文烨没有隐瞒,道,“去了一趟涿州。”
    凤清歌眼波微动,“是因为高家之事?”
    宇文烨黑眸眯了起来,涿州的事是机密,她怎么知道,难不成皇兄把这都告诉她了。
    他心里疑窦顿生,悄悄记下这茬,点了点头,“奉皇兄之命,让涿州军部抓人。”
    高家私密兵铁器兵器是暗中进行,其底下的人手更是不敢自爆身份,这事让涿州太守动手,肯定会因为手下官员办事不牢靠走漏消息而提前打草惊蛇。
    而从涿州军部出手,对方想探听,便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而多出来的这部分时间,正好让接手的人通过高昉这条线,顺藤摸瓜,一举拿下整个高家。
    凤清歌得了肯定答案,松了口气。
    高家在吴王叛乱之事上占了重要的一环,前世直至吴王战败,清算与其有关的官员、姻亲家族等各个势力,方揪出了高家资敌、倒卖铁器、背叛朝廷的事。
    虽然后来诛了高家的九族,可那场战争中,来自高家的铁器兵器一直源源不断运入了吴地,成为刺向朝廷粮草兵马的利刃。
    她刚刚也是因为想起高家运送铁器时,涿州是不可绕行的一个关卡而发此问。没想到,还真是因为这件事?
    这次,为何会这么早发现?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够乘早除掉高家,对于将来清扫吴王有着极大的影响。
    她替皇帝师父和将来要上战场的千千万万兵卒感到高兴。
    不过,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京城距离涿州近千里,殿下怎如何之快?”
    “叫师兄。”
    “啊?”
    宇文烨眸光淡淡瞅着她,再次道,“叫我师兄就行。”
    “……师兄,”凤清歌只好听他的,顺从地叫了一句师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涿州与京城相隔近千里,师兄如何在五六日时间内走了一个来回?”
    “骑马。”宇文烨言简意赅。
    乘风得意地隐晦一笑,心道,为了凤小姐,便是两千里殿下也能赶回来。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这么说。
    自家主子居然用两个字打发凤小姐,也太敷衍了,不行!
    乘风赶紧开口,道,“不瞒凤小姐,主子与我所驾之马乃是汗血宝马,虽不能日行千里,但日奔八百里不在话下。前不久长公主发了请帖,让主子千万要出席,这不,主子回京后还未来得及回王府,就直奔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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