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进去了,有点疼”,姜疆微微蹙眉
“那还是回房间吧”,李好停下来,脑袋还晕乎乎的,姜疆捏着李好的屁股,晃动自己腰部,她把嘴唇重新贴在李好颈侧动脉上,舔舐、轻咬着,“别停,就在这里”,她要求道。
两人大幅度的动作难免把水带进去一点,被水稀释了爱液,缺少润滑的阴道变得有些干涩,但姜疆不想就此停下,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难受。
空气在变冷,李好加快了动作。湿滑的浴室里,面对面站立的姿势对李好的身高是个不小的挑战,哪怕因为激素的影响她奋力又长高了两厘米,这点不痛不痒的高度还不足以弥补她和姜疆的身高差,她不得不一直踮着脚尖,姜疆也不得不配合她的姿势,意乱情迷间两人的动作越来越难以自控,变得难以互相配合。
湿滑的瓷砖让姜疆又一次差点滑倒,幸好李好眼疾手快地揽住她。她索性把姜疆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墙上,李好现在很喜欢后入的姿势,极大地满足了她的支配欲,她想姜疆也很喜欢,她把背弓的更高了,主动贴上李好磨蹭,表现得十分热情。
李好红着眼看着自己的分身重新隐没在姜疆双腿间,她扣着姜疆的腰往自己下身上套弄,手指在嫩滑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印痕,潮湿的身躯撞击在一起,身上水珠四溅,发出清亮的响声。李好的鼠蹊部撞击在姜疆柔软又不失弹性的臀瓣上时酥麻的感觉蔓延全身,她能感到姜疆下身的甬道吸吮着她的阴蒂,把她裹得好紧,欢迎她,挽留她。姜疆会发出无比婉转的叫声,比任何声音都要动听。
交缠的躯体依旧滚烫,但浴室的温度已经完全冷下来。李好加快了冲击的速度,腾出右手在姜疆的阴蒂上按压揉搓,努力取悦着她。
直到她们一起从高空中跌落,精疲力尽。
“我接受你的提议”,李好再一次拨通了那个电话,“地点”
李好没想过再见到博士时场面会如此平和,至少她的心境如此。他躲在快餐店最里面的卡座上,顶着本就不多的花白头发,看起来很憔悴,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他神经衰弱。
李好以为迈出这步会很艰难,实际上拿着颇有分量的牛皮纸袋时她也没多少激动的感觉。今早她睁开眼,姜疆的睡颜最先印入眼帘,枕在李好手臂上,呼吸缓而沉。脑子里的声音告诉李好,是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给了博士他想要的承诺,用以交换他手里的一部分资料,等彻底安全,他会交出剩下的。
李好才到家就落在一个温暖干燥,还带有晨起时微酸气息的怀抱里,睡裙上好闻的香气覆盖掉了李好在路上不可避免沾上的纷乱气味。她回抱对方,理所当然的放任自己沉沦其中。
“你去哪了?”,冬日的天总是涂着一层厚厚的铅灰,没有恋人在身边的清晨更显阴郁,姜疆语气里有几分嗔怪的意思。
“去哪你都看得到,还用问?”,李好笑意渐浓,作势要挣开,反被抱的更加不留一丝空隙。她手随意一甩,把资料袋扔到沙发上。
“我以为你又要离开我了”,姜疆声音闷闷的,在李好心湖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怎么会呢,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李好温言软语,把冰凉的脸贴上姜疆下巴,要去咬她耳朵,谁料姜疆抢先一步松开手,扭身回了房间,“你就会哄我”。
李好笑盈盈地脱了鞋,外套搭在沙发背上,才悠悠进了卧室,“你不想看看我拿回来的东西?”
“换衣服你”,姜疆从被子里把空着的那只胳膊伸出来,象征性推拒着李好的拥抱。
从搬进来的叁天里,她们愣是没踏出门一步,像要把这两年里缺失的全都补回来一样做爱。实际上她们的作息称得上规律,只不过不论一开始在做什么,最后都会发展成一次肉体上的纠缠。
像是一场性爱马拉松,李好难以界定她们这几天过得到底算健康还是淫靡。
至少在持续的“锻炼”下,李好不用再做依靠变形才能掌握主动权这么丢脸的事了。
李好寻觅着姜疆的双唇,追逐着她的舌头,在她湿软的口腔中共舞。衣服早褪在一边,和被子卷作一团。赤裸的躯体交迭着,像是紧紧缠绕的藤蔓,那是和平时酣畅淋漓,过山车般令人窒息,尖锐的高潮所不同的,绵长而柔缓的体验,犹如全身像浸泡在热水中那样舒适,她们沉醉在爱人的怀抱里,感觉真正的融为了一体。
姜疆腻在李好怀里陪着李好翻阅文件,欢爱过后的身体懒洋洋的,她连手指都不想动,慢慢的,两人的表情变得凝重,“你觉得媒体愿意报道这个吗?”
“很难说,要看他们敢不敢了”
李好做了一切她能做的,剩下的只有等待。
拿到资料后又过了两天,李好独自走上街头,今天是约定好的日子。
她离开主路拐进人少的小道,谨慎的和其他路人保持距离,不远处的一边路面竖着路障,维修车辆打着双闪。她听见水汽泄露发出嘶嘶声,和维修工人对讲机里的声音混在一起。
有两名工人绕到路口指挥车辆绕行,有一个人继续摆放路障,还有一个人从车上取下工具箱。见此李好横穿马路,来到没有被封锁的另一边道路,步履蹒跚的流浪汉推着购物车停在垃圾桶面前,几个滑板少年快速地从他面前喧嚣着掠过,轮子砸在地板上发出明显的摩擦声,很快消失在李好视线里,对讲机夹杂着电流声的指令还在继续,灼热的水蒸气源源不断从孔洞中冒出。一名工人手机持续公放着强劲的音乐,跟着音乐小幅摇晃脑袋,边和同事携力打开窨井盖。
自然不过的场面却令李好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或许你该换条路,它们对李好说。于是她小小的后退了一步,松动的水泥板翘起来,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那几名工人抬头看向她,她感到后颈处传来微弱的,像被锋利纸片划过般的刺痛。
她的左边脖子即刻失去了直觉,麻木感持续往其他地方扩散。购物车狠狠撞在她的胃上,撞得她弓起腰,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一瞬间无法看清东西。
“抓住她!”,她凭借本能抓住车尾,奋力推开它。接着抓住那名流浪汉的领子把他丢向冲上来的几个工人,迅速冲出这片区域。
她逃回大路上,正值下班时间,路上行人匆匆,她逆着人流,丢掉外套和帽子。
噢,博士,她不该相信他,那只贪婪的恶臭的耗子,她一定要踩爆他肮脏的脑子。
商场里很热,路人不时从她面前晃过,偶然有人注意到她苍白的神色,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她却越来越难看清他们的脸。冷汗浸湿了她的毛衣,她穿过商场,跑进了另一个大型百货商店里,她随意顺走了一件高领外套,遮住后颈上的擦伤。她一面穿过市中心,一面留意着身边的动静,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甩掉他们,尽管只是一点点擦伤,她左边身体基本失去知觉,像拖着一块硬邦邦的木头,感官也开始变得迟钝,她感到脚像灌了铅那样沉重,只能尽力让自己的动作不引人注意。她咬着牙,从公寓消防楼梯爬上十六楼。
她直接撞开房门,没有埋伏,没有陷阱,一切顺利到不敢想。房间里所有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染红的自来水一路蔓延到客厅,笔记本电脑泡在水里,连床垫也被划开大大的口子。博士像一滩烂泥跪在厕所地上,脑袋靠着洗脸池,破碎的脑浆飘在水面。为了找到文件,他们甚至带走了他的牙齿。自来水还持续从池子里往外流,从他本就凸出,彻底蒙上了一层死灰的眼球上流过。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被随意扔在他身上,子弹在他眉心留下一个利落漂亮,边缘被烧焦了的弹孔,击碎后脑勺后嵌在镜子上,延伸出蛛网般的裂痕。。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具早已冰冷的尸体,鄙夷的朝他啐了一口,离开了这间让她作呕的房间。
李好把自己尽量缩在死角里,拨通了便利店的公共电话。
“怎么又哭了?”,李好在姜疆看不到的地方,笑弯了双眼,“好啦,我没事,当然是真的”。
她随手打开一瓶饮料,收银台上方挂着的电视正滚动播放实时新闻,“拜伦生集团七年前泄露事件或为人体实验”,“32号基地对实验拒绝回应称无可奉告”,“已有多名议员接受质询”……
“我在看,警方赶到前安德鲁在家摔断了脖子?正巧,博士也死了”
“他们会保护好你的,所以再等我几天”,不自主的把电话线在手指上裹了又放,她对着话筒,眼神也柔和的一塌糊涂,“我也是,相信我,我也是”。
最新消息:“32号基地一名上校吞枪自杀”
“记得把那只狮子带上,安吉拉离不开它”,她依依不舍挂掉了电话,拿着喝了一半的饮料去结账。
姜疆的声音像一针镇静剂,把李好这一晚的紧张压抑乃至狼狈,统统驱散,她推开玻璃门,重新走进冷清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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