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笑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江妙有些干裂的嘴唇:
姐姐,好辛苦,笑笑长大了帮姐姐,不让姐姐辛苦!
江妙对于牛奶无感,但是被温笑塞了满怀之后,无奈的扬了扬眉。
你是小孩子要多喝牛奶长高高,我喝了都没什么用了呀!
温笑歪了歪小脑袋看着江妙:
长高高?
温笑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在江妙身旁比了比,脸上露出挫败的神色:
天呐!那笑笑要喝好多好多牛奶了!
江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捏了捏温笑的小脸蛋将牛奶一饮而尽,而江海南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爸你回来了?
江海南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温笑的旁边:
笑笑,爸爸回来了!
温笑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抱住了江海南的小腿:
爸爸!
江海南将温笑抱起来,在空中丢了丢,温笑顿时发出一阵欢笑,江妙站在一旁,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羡慕。
江海南有意用温笑弥补自己曾经对女儿忽视的时光,而今天给温笑上户口后,便吩咐家里的佣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餐桌上江海南举起倒好的鲜榨橙汁:
今天是笑笑来我们家的第一天,欢迎笑笑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干杯!
江海南笑着说道。
江妙也举起了自己手边的玻璃杯,里面液体澄澈,看上去好像白开水。
欢迎你啊,小孩。
温笑懵懵懂懂的将自己的牛奶杯举起,试探着轻轻说道:
笑笑,干杯?
江海南站起身,越过大半个桌子和温笑的牛奶杯,轻轻一碰,脸上露出慈祥的笑。
笑笑干杯!
温笑看江妙,江妙也用玻璃杯碰了碰温笑。
随后,玻璃杯中的液体入口辛辣带劲,让江妙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瞬间暖了起来,但面上毫无半点异色。
果然,烈酒的滋味就是舒服。
江海南鼻子动了动:
什么味道?
温笑看了看江妙,没有说话。
江妙看着小孩咕噜咕噜的大眼睛也没有多解释,只是将手盖在了她的头顶。
快喝牛奶。
江海南并不是个喜欢追究的人,没有得出答案,也没有再纠结下去,之后餐桌上的氛围很是和乐融融。
晚餐佣人很用心的做了一大桌子,菜肴很是丰盛,有很多都是温笑没有见过的。
江妙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随口给她讲菜的菜名,做法之类的。
偏偏江妙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用词分外生动,妙趣横生,听得温笑聚精会神,一双大眼睛一错不错,江妙给吃什么就吃什么,乖得不成样子。
江海南慢悠悠的喝着橙汁看着两人,终于觉得这些年冰冷的别墅多了一丝热闹的人气。
妻子走了很久了,自己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晚不晚?
之前用工作麻痹自己的时候,他已经忽视了这个日渐长大的女儿。
江海南将杯中的橙汁一饮而尽,看着正津津有味听着江妙讲话的温笑,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江妙。
饭毕,江妙带着温笑到别墅后面的小花园遛遛食,然后将她送到了自己旁边的房间,也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温笑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担忧,在江妙离开的时候,扯住了她的衣角。
姐姐,陪笑笑,好不好?
温笑一边说着一边一脸期待的看着江妙。
江妙想了想,在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儿童读物,这也是这两天才置办齐的。
姐姐给你讲故事,等你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温笑咬了咬唇,看着江妙最终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明明现在姐姐已经是自己一个人的姐姐了,为什么不能一直陪着自己呢?
温笑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口,而江妙那清脆动听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来,如同催眠的乐章让温笑上下眼皮不由打起架来,很快便陷入了甜甜的梦乡。
也不知她在梦中梦到了什么,唇角的笑容格外的甜。
次日,江妙一手抱着温笑,后面跟着提着一大袋子东西的江海南,朝忆绵思南走去。
苏叔叔?
江妙看着早就等在忆绵思南大门口的苏理,不由有些疑惑。
苏理挠了挠头,看着提前通风报信,这会儿却装作一脸不知情的董事长厚着脸皮说道:
那个,我好奇,想,想看看。
江妙眼睛在江海南和苏理身上转了一圈,笑了笑:
想看就跟上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苏理一听这话立刻眼睛亮了,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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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行人来到四号楼的楼顶,其实自从昨天江妙将血煞钉拔去后,空气中已经不像昨天来的那么压抑。
这会儿玫瑰花在空中迎风招展着,传来阵阵馥郁的花香。
温笑这一次倒是没有捂住小鼻子,但还是皱着眉头。
江妙在原地站定,抱着温笑没有撒手,而江海南提着袋子:
小妙,现在怎么做。
江海南现在从这件事上已经真真切切的相信了自己的女儿,而江妙也没有含糊,从江海南提着袋子里把所有的玉石摸出来,看似随手往下抛去(高空抛物,剧情需要,请勿模仿)。
苏理张了张嘴,又想起昨天江妙做的那些神奇的事,最后还是忍住了。
其实如果从上空去看,便会发现,江妙虽然看似是随手将玉石抛下去,但是每一个都是恰到好处的落在了它们该做的位置,最后形成了一个颇为玄妙的阵法。
一百零八颗玉石落到它们该落的位置后,江妙便祭出了那五件镇物,这五件镇物俱是古董,只不过考虑江氏如今的财务状况,江妙只在里面挑了性价比最高的。
emmm
也就是丑了点,但是便宜的。
不过没啥,反正阵法落成之后,普通人根本看不见。
江妙一口气让五件镇物浮在空中,然后一一打了下去,随着五件镇物同时落入泥土之中,江海南和苏理只觉得精神一振,就连空气中送来的风都让他们觉得有力量极了。
苏理忍不住活动了下脖子和肩膀,有些纳闷:
我怎么觉得,我的颈椎病,好像好多了?
江妙仰起头看着阵法落成后天空中反哺下来的灵气之雨,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多在这里站一站,有好处。
温笑神情恍惚,江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孩,回神了。
姐姐,好香啊。
江妙深情微顿,深深的看了一眼温笑,不语。
而一旁的江海南起初没有说话,但随着那空气中的灵雨降落到身上,滋润着每一寸肌理没过多久他就可以察觉到身体的变化。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早在十年前他便已经被医院日判定为腰肌劳损,日后必须得好好养着,只是那时候他一心扑在工作上,等到后来腰疼起来连喘口气都会冷汗津津。
可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腰椎好像在一瞬间被打通了一样,疼痛缓解不说,即便是腰板挺直,也没有那种痛的锥心的感觉了。
江海南这样想着忍不住,松开了眉头。
阵法的神奇之处,作为见证人的江海南和苏理只差将其奉若至宝,等三天后要将里面的十套房以一块钱的价格抛售出去的苏理还万般不舍。
不过最后江海南做主,让苏理在里面挑一套自己喜欢的。
而这三天江氏的股票一直在跌停。而在苏理发出将忆绵思南的十套房以一元超低价售卖的时候,江氏的官网直接崩溃了。
等再重新修好后,十个房子全部在一瞬间被人直接秒了,毕竟世界这么大,总有些胆大的或者是实在没办法的,碰到这捡便宜的事哪里舍得放过。
就算是鬼屋,那也没有见一期里面有一个人丢了命,只不过是遇到一些怪事罢了。
一个对大部分人来说已经是顶级享受的栖身之所,相较于怪事带来的危险,还是前者更有魅力。
而江妙此前早已洞察人心,对于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意外。
只不过,等正式签合同的那一天,江妙还是来了,还带着跟屁虫温笑。
这些天江妙走哪里温笑都要跟哪里,江妙知道是小孩没有安全感,也都放任她跟着了。
只是江妙虽然是去瞧瞧,但也只是做一个看客坐在不远处瞧着。
前面的几位江妙看到都是些家境贫困但为人正派的,只是等目光落在最后的一个老太太身上时,江妙的眼睛顿了顿。
老太太周身笼着一层淡淡的功德金光,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紫气,紫气主贵,证明这老太太来历不凡。
江妙并没有上前搭话,但是老太太看着前面排着的几个人,想了想,还是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朝江妙这里走来。
小娃娃,你盯着老婆子我做什么?
老太太对江妙说,江妙微微一愣,没想到老太太这么敏锐的,只能歉意一笑:
只是瞧着您面善,所以多看了您一会儿,没想到打扰您了。
老太太这才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没事儿,瞧就瞧吧,还能少一块肉,乖乖,你怎么也盯着老婆子我啊!
老太太这会儿便是对着江妙怀里的温笑说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虽然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清纯如秋水,一看便知道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
温笑眨了眨眼睛:
婆婆,眼睛好看!
就算是在年纪大的女人被人夸好看,也是心花怒放的,老太太抖着手在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糖果放到了微笑的手上:
乖乖好眼光,来,婆婆奖励糖给你吃?你多大了呀,小嘴这么甜的,有没有上幼儿园?
温笑看了一眼江妙,等看到江妙点头后,她才伸手接过的糖果:
笑笑,笑笑今年
温笑掰着小手指算着,然后竖起了四根手指头:
笑笑四,四岁了,没,没有上幼儿园!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看着一旁的江妙:
小娃娃,你家大人了,怎么能让乖乖这么大都不上幼儿园呢?这可对娃娃不好!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看着温笑,尤其是看到那发黄的发尖,控诉的眼睛都快要戳穿姜妙了。
无辜躺枪的江妙:
劳您挂心了,家中长辈自有安排。
老太太正想再说几句,就没想到大门口走进来,一个行色匆匆的年轻人,四下打量了一番,瞧见老太太连忙走过来:
奶奶,您怎么还真来这了,我可是听人说江氏的房产出了不少事故,人家都说是鬼屋呢,这一块钱便宜归便宜,但咱们也不能占这个便宜,再说以咱们家里的条件,你想买哪里的房不能买?
年轻人连珠炮的说了一大串,老太太只是闷头听着,等年轻人说完了老太太这才摇了摇头。
哪里的房都不行,只有这里这块地皮才是我和她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呀,哪怕这里重新建了高楼,但是我能感觉到她。
我已经老了,活不长了,就让我在这最后的时候,好好感受感受他吧。我这一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唯独她。
老太太感叹地说着,江妙和温笑坐在一旁看着年轻人脸色犹豫不定,最后年轻人终于沉下心:
好,既然你想住那就住吧,我这就去给您办手续,您在这里坐坐,这么大年纪了和别人挤什么挤,万一出个什么事我怎么和爸妈交代?!
老太太乐呵呵地听着人的念叨,一句反驳也不说。
而江妙看着今天签合同的人也差不多了,就抱着温笑离开了。
等江海南晚上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妙和温笑两人各坐在桌子的一边,呈对峙之势。
去幼儿园。
笑笑不去!
去!
不要!
江海南自从昨天感受到了灵雨之后,对于忆绵思南重新又燃起了希望,即便是这两天被各种逼债也没带怕的。
只是却没想到公司现在稳当了,等回来这新鲜出炉的两姐妹又杠上了。
小妙,和妹妹争什么呢?她年纪小能知道什么事,你和她好好说说就是了。
江妙抱着胸,看着终于露出爪子的小孩,亏她以前还以为这是个软包子呢,没想到还是有牙齿和爪子的。
江海南都这么说了,江妙也放下了手臂,浑身紧绷的气势缓缓散去。
为什么不去幼儿园?
温笑听了江妙的问话,咬紧了下唇,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江妙看实在问不出什么,又想起刚才做好人的爸爸,于是将温笑抱起来塞给江海南:
那就请爸爸你好好跟她说说吧,这么大的孩子不上幼儿园怎么可以呢?
江海南也没有想到会是个这事,一时有些手无足措,江妙说完这话便准备撂下温笑,转身离开。
却没想到,下一秒温笑手脚并用,从江海南的腿上滑下来,小跑着抱住了江妙的腿。
姐姐别走!别走!
温笑喊的声嘶力竭,哭声很快就沙哑起来。
我去,我去,我去幼儿园!
姐姐别走!
江妙原本是背对着温笑的,被温笑这么一抱腿,简直是又无奈又好奇。
拿你没办法,好了,别哭了,既然你答应要去,那我就让人安排了。
江妙一边说一边给温笑擦眼泪,却没想到小姑娘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