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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邵行松第一次觉得平日里看着很是憨厚的笑容,是那么让人恶心,那么可恶。
    听到这里,江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邵行松的面容,然后这才淡淡的问道:
    那么,邵叔叔你之后怎么处理了将小孩丢了的人?
    邵行松神情一顿:
    我,我把他们赶走了。
    邵行松这话一出,江妙发出一声嗤笑,江海南也是有些愕然,他只要一想到小妙小时候万一被人给丢了,他都能刀跟人拼命!
    邵行松面露痛苦之色,他抓着头发缓缓的说道:
    我也不想,可是族长说要是我把那两个人举报,他就要把我爷爷和我爸的棺材挖出来!
    纵使邵行松今天可以将邵氏做大做强,可是骨子里还是被邵家村的陋习所影响着。
    那么看来小孩对你们邵家也没有那么重要,那我看你们既然父女缘分已经在两年前就断了,那就断个一干二净吧。
    我江家还是养得起一个女孩的,也好过在你邵家让人随随便便丢、出、去。
    江妙讽刺的话让邵行松无地自容,邵行松喃喃道: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父亲临终前叮嘱,务必要将他送到祖坟之中,我不想违背父亲的遗愿。
    父亲的遗愿和活生生的女儿,死人与活人,孰轻孰重,难以抉择。
    怎么,难不成邵家村的祖坟就是风水宝地了?
    邵行松低头:
    我父亲确实是这么说的,对于笑笑我是真心疼爱,可是我父亲唯一的遗愿,我也不愿意违背。
    邵父秉性柔弱,往日邵爷爷在的时候他什么心都不用操,只需要陪着邵行松,所以邵行松对邵父的感情很深。
    呵,人家祖坟冒青烟是风水宝地,可那邵家村的祖房我看怕是冒黑烟了吧!
    第18章
    江妙这话一出,邵行松还没有反应过来,江海南便忍不住问道:
    难道是邵家村的祖坟有问题?
    江海南自从之前见识了江妙暴打美人鬼之后,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也是有了一番翻天地覆的认知。
    刚刚听到江妙这么说,江海南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某些事,而江妙竟然点头了。
    邵行松听了这话有些懵,江海南撞了撞邵行松的胳膊:
    行松,这事我看不简单,你爸我也见过,他生平过得那叫一个精致,邵家村虽然我没去过,但听着也是个小地方,他怎么会喜欢那里?
    邵行松愣了愣:
    可是,我爸当初出了意外,走的时候特意让医院的护士给我留的遗言
    这传话都有失误的,再说,难道当时真的就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江海南这么一说,邵行松忍不住回想起来,倒是真从记忆中找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我爸还在的时候,邵家还有邵家村来的那几个人,那天我好像不是第一个到医院的
    邵行松说到这里,蓦然惊醒,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好端端的冒充我爸留遗言做什么?!
    他就说明明父亲早就写好了遗嘱,好端端的为什么还会留别的遗言?
    江妙把小孩喝空的牛奶盒子放到桌上,这才淡淡的回答道:
    自然是想要你爸身上的贵人运了。
    贵人运?
    邵行松有些懵,江妙仔细看了看邵行松的面容,这才缓缓道来:
    邵家从三代前边开始富起来,为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能把邵家村扶起来,邵叔叔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邵行松一脸茫然,江妙继续道:
    邵叔叔的面相告诉我,邵家阴宅的风水很差,差到要是人被葬了进去,子孙后代不说受到诅咒,那也是一生碌碌无为,甚至走了霉运,摔胳膊断腿都是有的。
    可是邵家村是有名的长寿村,里面的人虽说穷困了些,但都身体健康。
    江妙深深的看了一眼邵行松:
    他们自然健康无虞,谁让人家会借运呢,尤其是阴宅的运。
    邵氏三代起家,其实自邵太爷爷那一代起,邵太爷爷命格主偏财之运虽然可以暴富,但进得快出得快。
    不过,要不怎么说邵叔叔你这一支运气好呢,偏偏在邵太爷爷行偏财之运的时候,邵爷爷降生了,他可是大贵人之运!
    只是,按理来说像邵爷爷这样的大贵人不说长命百岁,那也应该是无疾而终,这意外的发生想必还是阴宅风水坏了。
    江妙并没有在邵行松面前掉书袋,说的很是浅显,邵行松听明白后直接坐在原地愣住了。
    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为了父亲的遗言,放过了遗弃女儿的凶手。
    而到此时此刻被江妙说起,他才知道很有可能是因为邵家村所谓的祖宅风水,导致父亲遭遇不测。
    能,能确定吗?
    江妙摸了一把温笑的头发:
    我从邵叔叔面相上看到的就只有这些,至于再多的要去实地看看,不过那样的祖坟,不留也罢。
    邵行松听到江妙说起祖坟之事,忍不住脸上有些尴尬:
    那这事小妙你觉得要如何确定,我总不能红口白牙冤枉他们。
    邵行松说起这话时,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江妙方才的一些话。
    邵父走的时候确实被鉴定为意外,要说是风水的原因那邵行松只怕死也不会放过邵家村的所有人。
    江妙自然听出了邵行松的犹豫,冷笑:
    对于邵叔叔,我没有一句虚言,邵叔叔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我家小孩罢了。
    奉劝邵叔叔一句,尽早抉择,别牵扯了我家小孩,否则我会亲自为我家小孩断红尘。
    之前江氏出事的时候,邵行松的慷慨解囊江妙很是感激,但是她没想到邵行松在对朋友兄弟这么有义气,可涉及到自己的亲生骨肉竟是这般冷情。
    江妙没有心情给邵行松解释断红尘是什么意思,但邵行松也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如今,好不容易女儿失而复得,他自然不愿。
    我
    邵行松正要说话,江妙又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想必这两年邵家村的人没少联系邵叔叔你吧。
    邵行松点头,江妙言辞犀利:
    这就对了,他们自然要常联系着邵叔叔你,毕竟祖坟葬在那种地方,要是出现个意外什么的这偌大的邵氏,不就是人家的囊中之物了吗?
    邵行松听了这话,心底一片冰凉,而江妙站起身来,抱起温笑:
    之后就看邵叔叔的选择吧,抱歉,今日这宴注定不欢而散,我带小孩先走了。
    至于邵叔叔若是真想确定,大可以让人回邵家村的祖坟在邵太爷爷和邵爷爷的坟边挖一挖,有惊喜。
    说完这话,江妙抱着温笑转身离去,邵行松下意识的站起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让温笑留下的话。
    江海南也没想到今天的见面会是这么个结果,想起刚才邵行松说的话,又思及这些天温笑在自己面前可爱活泼的模样,江海南叹了一口气。
    行松,你还是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再来谈笑笑的事吧。
    邵行松语凝,只能看着三人离去,在原地坐了好久,而等江妙他们走了没多久,楼上走下来一个美丽的妇人。
    邵哥,不是说江大哥会带着女儿一起来吗?怎么还没到?
    温佩如之所以能和邵行松回国,也是因为她的抑郁症已经转为轻度,不影响日常生活了。
    邵行松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攥着温佩茹的手:
    江哥说公司有事,过两天咱们再聚,你午睡好了?
    温佩如揉揉额角,眉头微皱:
    睡得不太好,我怎么听到了孩子的声音是不是笑笑回来了?我好想笑笑啊
    温佩如说起这事,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邵行松忙手忙脚乱的去安慰温佩茹,等到温佩茹哄好后,邵行松迟疑片刻,终究是拿出了手机上人去调查邵家村祖坟一事。
    虽然这两年邵行松没有坐镇邵氏,邵氏也不再扩张,但是该有的人脉关系还是有的,没过两天邵行松就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江哥,小,小妙说的好像是真的!我真的在我爷爷和我爸的坟边挖到了东西!!
    第19章
    江海南这会儿正在公司,听到邵行松这么说,攥着手机的手也忍不住紧了紧:
    你挖到了什么?
    剑,红色的剑!
    红色的剑?我倒是记得之前有人给我设套,就是在忆绵思南的楼顶埋了一根红色的钉子,小妙说叫血煞钉。
    那小小一根钉子就让忆绵思南里面不少人都跟见了鬼似的,也不知道这剑到底有什么作用?
    邵行松沉默片刻:
    江哥,我想见见小妙,也想见见笑笑。
    江海南没有一口应下,反倒是顿了顿,问他:
    你想见小妙倒是可以,只是你想见笑笑,那你做好决定了吗?小妙这个脾气我还能摸出两三分,她要是放在心上的人和事,被你怠慢了,不管你是谁都在她这讨不了好。
    你回来这两天也该知道霍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虽说有霍氏算计江氏的原因,但是导火线却是因为霍郧清那儿子欺负了笑笑。
    江海南言尽于此,却没再多说,却让邵雄松浑身一震,他默然许久,然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江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当初他们把笑笑扔出去的时候,我质问他们的录音还在,还有当初族长非逼我立下了字据,我,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邵行松说完这话,江海南只应了一声说会帮他转告江妙便挂断了电话。
    只是电话虽然挂断了,可邵行松坐在原地愣神了许久,然后才抬手盖在脸上笑了出来,这是在笑容之中掺杂着几分苦涩和几分难辨的情绪。
    在自己回国以前,小妙和笑笑非亲非故,但却可以在笑笑受到委屈的时候手段利索地处理了。
    那可是霍氏,他有预感,若非是笑笑的事做了导/火/索,只怕小妙不会那般干脆利落的收拾了霍氏。
    那可是连如今的邵氏都不愿意轻易撕破脸皮的霍氏啊。
    在对笑笑的保护上,他一个亲生父亲竟然还做的不如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
    邵行松想起这事便觉得讽刺至极,终究是他是个做父亲的失职。
    江妙得了江海南的信儿,没有第一时间答复,而是看着玩具房里独自玩着的温笑缓步走过去,盘膝坐在温笑的身旁:
    小孩,那天的事,你怎么想的?
    温笑头也不抬,将一块三角形的积木落了上去:
    笑笑不喜欢松树爸爸。
    江妙微愣,蓦然想到了那天江海南和邵行松通电话的后,温笑喊的那句爸爸。
    原来那时候,小孩叫的爸爸,是她潜意识里的松树爸爸啊。
    为什么不喜欢?
    温笑一个没注意,刚刚放上去的积木便塌了下去,温笑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积木,情绪有些低落,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笑笑记不清了,松树爸爸对笑笑不好。
    江妙帮着温笑将散落的积木慢慢的收回来,然后握着她的小手开始构建城堡的地基。
    他怎么对笑笑不好了?
    小孩子一般都是三岁以后才会记事,但也有一部分孩子的记忆力超乎常人。
    而温笑也只是比寻常小孩聪明一点的孩子,这会儿听到江妙的话,温笑的思绪被江妙带着走了,回忆起自己脑中模糊的画面。
    好高兴社区,笑笑的,给别人;玩具,笑笑的,给别人;裙子,笑笑的,坏掉了。
    江妙握着温笑胖嘟嘟的小手,忍不住动作一顿,然后揉了揉了温笑的头发:
    那是你真正的爸爸,你真的不想跟他回去吗?
    温笑低着头不说话。
    江妙便心里有数了,小孩子哪有不眷恋父母的,哪怕父母做了再多的错事。
    温笑低着头想了好久,然后才抬起头:
    姐姐可以和笑笑一起回去吗?姐姐保护笑笑,笑笑就不怕了。
    温笑一脸期盼的看着江妙,而江妙想了想说道:
    那里是你的家,姐姐的家在这里,但是你就算回去了也可以来姐姐这里住,想住多久都可以,这里是你的第二个家。
    第二个家?
    对,以后要是爸爸把笑笑喜欢的吃给别人,把笑笑的玩具给别人,还有弄坏笑笑的小裙子,笑笑就来这里!
    温笑听了江妙的话,终于不再犹豫,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
    那,姐姐和笑笑拉勾勾!
    拉钩上吊
    一百年
    永远不变!
    江妙一愣,温笑也不管积木了,蹭到江妙的怀里:
    永远比一百年大哦,笑笑知道!
    温笑一脸骄傲的模样,看到江妙有些哭笑不得,没忍住掐了一把温笑终于长了点肉的脸颊。
    机灵鬼。
    江妙和温笑商量好了,心里有了数,这才答应见邵行松。
    次日邵行松一人上门而来,带着一个黑色的匣子,有半米长。
    邵行松还没进门,温笑便忍不住用小手捂着鼻子:
    姐姐,好臭好臭!
    江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棉花球递给小孩堵鼻子,然后便见邵行松走了进来。
    刚一过来,江妙便看到邵行松怀里那几乎都要凝成实质的黑气。
    邵行松深吸一口气走过来,将匣子放到了桌上。
    江妙没让邵行松继续说话,就打开了匣子,打量了一下,皱着眉:
    这是,黑猫血浇灌了七七四十九天,又在阴煞之地蕴养七年的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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