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众人,看着县爷邪笑了一番,心情转好:“随你。”
“随你?”片老板疑惑的看着轩晴,因为县爷这话是与轩晴说的。
恰好轩晴的目光也在片老板身上,樱桃色的红唇上翘:“有劳片老板了。”
县爷喜上眉梢,轩晴说的恭敬,两人似乎从敌对转为盟友,让片老板更摸不着头脑,无助的看向男子,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搜了?”
男子与县爷互通眼神,县爷用眼睛往旁边示意了下,男子半信半疑的张开手臂。
片老板脚步发虚,四肢无力,可还是遵照指令搜寻,手探入男子衣襟,翻找片刻,拿出一沓纸。
想打开,终究还是没胆子,将纸完好无损的呈给县爷。
县爷脸上看不出神色,眸子也看不出端倪,闲不下来的张姨娘,在轩晴这嘀咕:“纸上写什么,让县爷看半天,你说它是男子诈骗的证据吗?”
轩晴未说话,心里却想着张姨娘的问题。
是啊,纸上写什么,轩晴也不清楚,弄出这一桩事,说到底只是猜测。
无论如何,她都相信自己的判断,无论如何,她都相信,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字据。
片老板说写单据的事,提醒轩晴,让她心里有了另一种假设。
如果出手的人是县爷,那他为何倒贴银子,也要将铺子卖过来呢?
害她?
肯定是,但是哪一种伤害呢
轩晴想,最有可能的,便是县爷与片老板互通来信,明里暗里立两份字据。
无论片老板,以多少银子将酒楼卖给她,都可以被威胁为由,在堂上争取有利言辞。
县爷与之里应外合,便可轻松达到目的。
可情况又发生了另一种变化,证据就在手里,堂上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县爷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从众目睽睽在脱身?
不只轩晴,所有眼睛死死盯着县爷,她们虽看不到纸上的内容,县爷若想堂而皇之的换掉,也不可能。
“县爷,您看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是张姨娘,在堂的男人,大气不敢出,眼睛时不时瞄着县爷脸色,只有平时没深浅的张姨娘敢说话。
经张姨娘这么一问,县爷抬头,看了看等台下疑惑的眼神,如梦初醒般,用手拍拍嘴,还不时打了个哈欠。
也不管堂下怎么想,自顾自的咂咂嘴:“睡着了。”
明眼人都看出县爷是在弄虚作假,碍于身份,谁也没揭穿他。
轩晴盯着县爷,生怕他搞小动作,来之前她在心中想好,今日之事警告则以,闹大对谁都不好。
以前的轩府还算经得住摧残,有事还能杠一杠,现在是一推就倒的破烂茅草屋,自身都难保,惹得起谁?
弯下腰,片老板恭敬的问道:“那县爷您看......”
掉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中,片老板非常后悔,若不是被告者,他也有份,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见县爷卖关子,心里更着急得不行,赶紧完事,他好继续卖他的铺子。
“叫七姨娘过来。”说话时,县爷眼睛看着纸张,右手还在纸上摸了摸。
听到‘七姨娘’这三个字,张姨娘浑身嘚瑟,千伏的电流贯穿至下。
县爷的七姨娘是谁?乃柔啊!
这事怎么和乃柔有关呢?姨娘在心里嘀咕。
无论轩府还是女儿,她都不希望再出事了,事已至此,不接受也没办法,让她们在各自的轨道上努力吧。
轩乃柔被带出来,脸色惨白,比上次张姨娘见她还要削瘦,姨娘看着满眼都是心疼。
若是县爷不在这,她早走到女儿身边,牵起她的手,问她最近过的如何。
她是否仍改不了自欺欺人的毛病,答案无需多问,面上写的很清楚。
过得好,又怎会更削瘦?
过得好,又怎会不情不愿被带来?
过得好,又怎会看着县爷的眼神,透露着不耐烦?
眼泪夺眶而出,张姨娘用手帕沾了许久,才让泪被迫止住:“我可怜的孩子......”
虽说轩乃柔害她的时候,可没心慈手软,但见她如今处境,轩晴也很同情。
耳边回荡着张姨娘的无奈,轩晴拍拍姨娘肩膀,嘴里说出实话:“姨娘节哀,一会还有更惨的。”
轩晴可不是无凭无据瞎猜的,没有无缘无故出现的人,县爷请轩乃柔时,也透露了他想害人的心。
看清楚的轩晴,眼神柔和下来,她有想过轩乃柔嫁过去的日子不好过,可没想到会这么惨。
轩乃柔将头一甩,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状态,青黄色衣裙,琉璃发钗、青铜花步摇,一晃一晃。
起码这首饰、衣料,是轩晴望尘莫及的,嫁给县爷总算有点好处,吃穿不愁,就是得忍忍县爷脾气,还得没事背背黑锅,这不,一场大戏将要上场。
县爷本就瞧不上她,见轩乃柔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扭捏身子,半天才肯走过来,更加来气:“大胆!做了错事,还不想认错!”
“错事?”轩乃柔一头雾水,她本院子生闷气,细数县爷对她的粗暴行为,升起的火焰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宁可嫁给外面挑担子的男子,也不愿嫁给自以为是的县爷,不过是有些银子罢了,还把自己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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