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三妙远远瞧了一眼熊熊燃烧的篝火,不愿回去看见李雘,跟着法滋一路去往营地边缘的鹰笼子。
越走,光线越暗,只能借着营地里零星火盆中微弱的光亮,照路。
法滋回头瞧见柴三妙在想事情,本来想提醒她,没来的急。
一个硕长的黑影窜出,将柴三妙从身后抱住,捂住她的嘴。
柴三妙惊慌的眼神隔空控诉男孩:你这个骗子!故意引我过来!
法滋端着手上的碎骨肉,摊开手,“我也是被逼的,我又能怎么办?”
黑影轻松抱起柴三妙,就往暗处去,弭秣贺营地的边缘,是半山的密林。
*
救命!救命!柴三妙在心里闪过李雘的姓名。
她挣扎地厉害,奈何与黑影力量悬殊,被拖入杉林。
密集排列的杉树,隔绝营地的喧嚣,彻底吞没人影,柴三妙感觉出绑架自己的人身形高大,心里惊慌地闪过一百种可能,她要自救,保命最关键。
她不再挣扎,避免激怒对方。
察觉黑影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危机关头争取一线生机,柴三妙冷静发声,“我们可以谈一谈,你想要什么?”
黑影搂着她的手臂收紧,让她不适。
他将她转过身,让她从自己的眼睛里找出他此刻想要的东西,男人墨黑的眼瞳中全是她的身影。
李雘!!!
“是你!”
柴三妙闻到浓烈的酒味。
李雘低下头,几乎贴到她的额角,怀中人的亲近,让男人动了念想,他靠的更近。
柴三妙反手抓紧男人的双臂,她要通知他们,“部曲中有细作,谢潺有危险!”
这个时候,她跟他提谢潺?
“这就是你跟来狩猎的原因?”
柴三妙赶紧将自己在巴扎车行的那天复述一遍,“朅盘陀人派来五十名刺客,巡察使团成了明晃晃的标靶。”
李雘搂着她,细看她的眉眼,“你在担心谢潺,还是我?”
如今他和谢潺都成了别人刀俎下的鱼肉,他却没有关心朅盘陀国的刺客?
“……你,是不是醉了?”
柴三妙侧目,他从弭秣贺美人手上喝了那么多酒,贪图美色,活该。
“你放弃离开雍城,只身追到陇山牧场,到底是为了谢潺,还是李雘?你告诉我。”
男人催逼甚急。
柴三妙犹豫了。
最后,她说:“李都尉可以以身犯险,但是李雘不可以,我来到陇山牧场,不仅是为了关内道巡察使,更是为了圣人,大唐不可一日无主。”
她说是为了唐皇而来,而不是为了他,说得冠冕堂皇。
李雘嗤笑她,“是吗?”
“是!”
柴三妙昂首,未料,被男人擒住唇。
突袭让人措手不及,柴三妙来不及抵抗,已被李雘攻下城池营垒,他吮的极重,逼迫她一退再退,缴械投降。
纵使投降,他也不会饶过。
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她口中索取甜蜜的滋味,蚀骨销魂,在寒凉的夜里,无尽回味。
柴三妙动手推了李雘,却被他锁得更紧,间隙中,他给她时间,他在她耳旁提醒,“小孩儿~要换气。”
月儿弯弯,潜入林梢,窥视林间双影,缱绻缠绵。
手里满盘的碎骨肉喂完,法滋无聊得守在鹰隼旁,注视营地里的动向。
夜,还长。
第40章 .狩猎行围3月色撩人,帐篷更妙
李雘吻着她的眉,她的鬓角,描摹她的轮廓,像在耐心安抚一只毛躁的小兽,将她拥搂在怀中,不舍得放手。
他亲吻她的耳廓,柴三妙缩了一下肩,李雘又轻拍着她纤薄的背,附耳道:“我知道了。”
“嗯?”
柴三妙的嗓子有些哑,让李雘听得分外悦耳。
他知道什么?知道她是为李雘而来,还是唐皇而来?
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李雘在笑,他有耐心,也有时间陪着她。
“我说我知道部曲里有朅盘陀人的细作,会告诉谢潺,会有部署,会提高警惕,你无需担心。”
柴三妙抬头看向他,一双清透的眼眸。
李雘问:“怎么?你不相信我。”
柴三妙毫不犹豫,“我相信你。”
他们一定会平安。
李雘轻啄她的眉心,她的信任来之不易,他必须小心呵护在心底。
月色撩人,给亲昵的两人镀上一层未有点破的暧昧。
李雘说要带她去个地方,柴三妙望了一眼暗中密林,露出怀疑,男人的发言很危险。
“去哪里?干什么?不合适吧?”
她有了警惕。
李雘面上一晒,认真道:“杉林里,你不愿意,要不,去我的帐篷里……”
柴三妙想一拳锤爆他,“登徒子!”
李雘忍不住大笑,“你这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小小年纪,男女之事知道得还不少。”
柴三妙嘲讽他,“哦,那还是没有您多!”
李雘站在原地,不敢动,没摸清小孩儿的脉络,怎么就说翻脸就翻脸,开始还乖巧着。
“人在岐州,都还能招惹上马佩玉!你怎么说?”
原来被她知道了这一茬。
李雘叹口气,认命,该来的总会来,“你知道让马佩玉入大明宫是谁牵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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