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暖和,温柔,舒服。”
小孩子懂的真不少,宋望宁蹲下来,摸摸孩子的头:“黄色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温柔,舒服,就像宁宁姐姐的手心。”
小孩恍然大悟。
宋望宁又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部,面对太阳的方向:“现在抬头感受一下。”
“我觉得热热的,很烫。”
宋望宁赞同点头:“孩子们,感觉到了吗?太阳热烈,刺眼,散发的光芒就叫红色。至于其他的颜色,我们也可以用相同的方法,你们去过海边吗?”
“去过!”
“把手伸到海水里,凉凉的、清爽的感觉就叫蓝色。”
“而绿色,便是当你走进树林里,感受到的一股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
只要用心,哪怕眼睛看不到,也能摸到这个世界。
有两个高个子小朋友摘了几片树叶,递给个子矮的小朋友:“心心,你刚才没摸到树叶吧,摸一摸吧,这就是秋天。”
宋望宁笑着说:“申申,不能摘树叶喔。”
“为什么呀?”
她说得绘声绘色:“树叶会疼。”
申申不解地挠挠头:“可是就算我不摘,树叶也会落下来呀,那样不一样也疼吗?”
“不一样的,树叶自己落下来,会化作肥料给土壤养分,那就是帮助土壤了呀,所以乐于助人的树叶不会疼的。”宋望宁弯弯眼睛,“可是你摘了它,它没法和土壤作伴了,会很疼很疼的。”
“呜呜呜那我以后再也不摘树叶了。”
沈如鹤站了许久,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宋望宁没化妆,素白的小脸干净纯粹,上身是白色宽松的娃娃衫,下身有点喇叭形状的牛仔裤,身后是湛蓝无垠的天空,将她的笑脸定格成静美的图画。
少女眼里只有这些孩子,所以没看到沈如鹤。
她安安静静,笑起来世界都明亮。
沈如鹤莫名想到了《诗经》中一句话: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明明和此情此景没有半点关系。
他自嘲地笑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沈如鹤每年中秋节之前都会来这里,以前母亲在这里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一个这里的老师,那人比母亲大不少,退休的年纪仍旧坚守在工作岗位,住在这里,与这里的孩子心连心。
他手里提了不少东西,笑了笑,往楼上走。
“小鹤呀,你又来了,都大四了忙不忙呀。”
与张姨寒暄几句,他又站在窗台上,往下看,定格在一个白色的身影上,张姨也过来了:“你认识宁宁吗?”
“嗯,认识,我跟她是同学。”
“这姑娘可善良了,人家就是来这边交换,才半年时间,都得过来当义工,小朋友们都喜欢她,她很有耐心,听说她念的也是师范,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老师。”
“不是师范,是数学。”沈如鹤想,她应该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老师。
“对了张姨,义工怎么报名啊?”
“小鹤,你就别来了,你导师不是经常喊你做事吗?”
“没事儿,不耽误,我能抽出时间。”
或许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他也想做有意义的事情。
宋望宁领着小朋友回教室之后,放了几首歌给她们听。
“宁宁姐姐,你上次说给我们带礼物……”一个小朋友做了个鬼脸。
宋望宁无奈:“嗯嗯,宁宁姐姐说话算话的,就在办公室呢,我下课了给你们拿过来。”
“不嘛不嘛,我们现在就想知道是什么礼物。”
这些小孩啊,真的是鬼精鬼精的,宋望宁拿他们真没办法,于是便起身了:“那你们自由活动一会儿吧,别跑远了,我争取快点回来。”
这边有不少义工,义工有专门的休息区,这里的老师非常热情,让他们去老师的办公室休息就行,可宋望宁也不愿意打扰人家,所以就把东西放在休息区了。
学校特别大,毕竟是义务教育和职业教育全部结合,也是海城规模最大的一所特殊学校,基本整座城市的特殊孩子都被送到这里来了。
宋望宁又去了趟厕所,十几分钟后才回到这里。
孩子不算多,所以纪律也不乱,都在教室里吵吵闹闹,宋望宁刚把礼物拿进来,就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来告状,小女孩鼻子都快哭红了:“宁宁姐姐,有人偷我东西。”
宋望宁皱紧眉头。
“宁宁姐姐,我今天带了一盒新的橡皮泥过来玩,可是就是刚才你走的那一会儿,我放在桌洞里的橡皮泥不见了,呜呜呜呜,妈妈说如果我再弄丢,这辈子都不给我买了,我好难受啊。”小女孩抽噎不停,难过全然写在脸上。
宋望宁敲了敲桌子,让所有学生都进教室了。
她蹲下来:“橙橙,姐姐也不能冤枉其他的小朋友,你确定你把东西带到教室里了吗?或者,你是不是忘在宿舍了?”
橙橙疯狂摇头:“姐姐,你下午来之前,我就放在教室里了,我同桌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都玩了很长时间的。”
宋望宁还没问,哗啦啦站起来四五个女孩,都是玩过橡皮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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