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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电影是八点多才正式开场,所以在看电影之前荆心语和温平先到附近的商区里填饱肚子。
    餐厅的选择是由荆心语作主的,她最后选了一家环境比较有氛围的西餐厅,毕竟和男朋友约会那还是选择比较安静的地方比较好,这样更方便两个人交谈。
    该西餐厅单看装潢便知道价格不菲,不过温平亦不甚在意,毕竟不管是他还是荆心语,双方的家庭均不差,奢侈上好几把都没什么问题,主要是能让自己的女朋友开心即可。
    落座后两个人先快速地点了个餐,等服务业贴心地为他们撤走菜单后温平才跟荆心语开始闲聊起来,“这个周末你们文科班的作业量多吗?”
    “跟过往的作业量差不多。”荆心语喝了口桌上的柠檬水,笑着回答,“难不成你班上周末任务很繁重?”
    “如果是这样的话,早知道我就不强求你今天晚上出来陪我看电影了。”哪怕是高中生恋情,荆心语亦不希望自己影响对方的学习。
    “没关系,陪女朋友看电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温平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随之挑眉打趣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找其他男生陪你单独去看电影?”
    “除了你,我也可以找我弟弟陪我去看啊。”此时此刻荆心语则第一时间想起任嘉年来,“对了,既然你跟我弟弟是同班同学,那他近期在班里的表现情况如何?应该没有闹出不好的事情吧?”
    “你就这么关心你弟弟?”温平吃味地反问。
    “毕竟我弟弟暂时无法开口说话……”荆心语不禁叹了口气,“我作为他姐姐,自然是会担心他融入不了你们班集体之类的。”
    “可是他又不是你的亲弟弟。”温平眉头微皱,“更何况他都已经十七岁了,你也只不过大他两叁个月,干嘛搞到任嘉年仿佛是个七岁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那样?”
    “不能说话而已,又不是不能思考、不能行动,你没必要在那天天担心他。”
    “我弟弟他……小时候发生了非常不幸的事情……”荆心语欲言又止,“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方便说,只不过是想要跟你说明,其实他真的挺惹人可怜的……”
    “你的男朋友也很可怜啊。”温平用手敲了敲桌面,“好不容易能抽出空闲时间跟女朋友出来约会,但是自己女朋友的嘴里却一直在说其他男生的事情。”
    “他不过是我的弟弟。”荆心语简直要被温平耍赖般的说辞给气笑了,“你吃谁的醋都可以,怎么连我弟弟的醋都吃?”
    “不管他是你的谁,我见你一直在挂念其他男生,心情就是会不爽。”温平理所当然地行使了男朋友独有的吃醋权利,以助于荆心语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连忙哄着对方聊起了学校里的其他话题。
    所以到最后,荆心语亦不曾知道任嘉年和自班同学不常来往的事实,否则她定能更快地察觉出任嘉年的谎言。
    任嘉年眼睁睁看着荆心语和温平进了一家西餐厅吃晚饭,可是他不敢也跟着进去,因为那样的话被发现的几率会非常大。不过可以庆幸的是,该家西餐厅采用的都是透明落地式窗户,恰好荆心语又一向偏爱坐靠窗的位置,于是任嘉年返回到商区附近,挑了一个能够看到西餐厅窗户的小吃摊,点了几碗炸串当作是晚饭。
    只要稍微抬起头,他便能看见荆心语坐在玻璃窗户隔壁,优雅切牛排的身影。
    有些时候,区别就是靠这样的细节来划分的。
    整场晚饭荆心语看起来吃得是挺愉快的,毕竟她脸上的笑意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任嘉年打开他跟荆心语的聊天框,想跟荆心语说些什么,可最后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说什么,又只好作罢。
    约莫一小时过去,荆心语和温平结束了就餐,任嘉年心想他们现在应该会是直接前往该商场的电影院,于是用纸巾抹了抹嘴便拎起自己的书包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
    他来到电影院后,现场早就没有了荆心语与温平的身影,大概率是直接验票入场了。其实任嘉年亦不知道他们究竟买了哪场电影的电影票,最后只能站在售票处靠开场情况来推测他们买的是哪部电影。
    今天是周五,即将开场的电影场次只剩下寥寥几个,既然是情侣,那很大几率会选择一些偏温情的,或是讲述恋爱的电影来看,任嘉年快速思考了一下,最后跟打开手机备忘录跟售票员指定了尚有十分钟就开场的纯爱电影。
    遗憾的是,由于是周五晚上的黄金档,该场电影的座位早就卖光了,想必荆心语他们是提前就在网上购了票。任家言有些泄气,但又不肯就此放弃,最后守在提票机隔壁去逮尚未进场的看客。
    只见他从书包拿出纸笔,认真在纸上写出自己高价收购该场次电影票的想法——尽管大部分见到一个哑巴拿着纸笔在高价求票,除了觉得诧异和惊奇之外,还是有部分喜欢贪小便宜的人愿意把刚取出来的电影票转让给任嘉年。
    毕竟任嘉年给出的价格实在是太多了,这世界尚且没有什么是钱搞不定的事情,更何况任嘉年自己的生活费和参与学生竞赛得到的奖金亦不少。
    等到任嘉年摸黑走进放映厅的时候,电影早就已经开场了,所幸他借着电影投射下来的光线找到了坐在他斜前方的荆心语,任嘉年刚庆幸自己赌对了电影的时候,随后才发现在看电影的过程中,荆心语和温平是一直手牵着手的。
    情侣间看电影牵牵小手实属正常,起初任嘉年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可是他坐着原属于其他人的座位上,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最后仍然是控制不住,拿起手机给荆心语发了条微信。
    内容完全是属于没话找话了,他写道,“看完电影了吗?”
    随后他看到荆心语放在右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然荆心语也注意到这点,不过她并没有挣脱开牵着温平的左手,而是用右手单手解锁了手机屏幕。
    她回复任嘉年,“没有,才刚开始没多久。”
    “哦。”任嘉年低头回复,“我现在正和朋友在外面吃东西,等会要不要给你打包点宵夜回去?”
    片刻后,荆心语回答,“我不饿,不过你可以打包回来当作是明天的早餐。”
    进行到这里,任嘉年再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才不会让荆心语觉得奇怪了,唯有默默回了句,“好。”
    紧接着又不甘心地发了一句,“晚上早点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平不太满意荆心语在看电影期间总是低头玩手机,然后便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总之他发完这条信息后,荆心语再也没有回复过,而是把手机放到一帮专心看电影去了。
    那天晚上任嘉年完全不知道电影大屏幕里播放了什么内容,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荆心语那块去,看着荆心语与温平两个人在那亲密互动,他把所有都看在眼里,却又没有勇气上去打扰。
    看完电影后,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多了,荆心语跟随者人流出了放映厅,期间她和温平仍在十指相扣,夜深了,想必有些亲密举动都自认为不会被所谓的大人发现。
    出了商场,荆心语刚想问温平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家的时候,还是说再到处逛逛腻歪一会,却看到不远处的有一对身穿着跟他们同样校服的男女一同走进了家快捷宾馆。
    显然一旁的温平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一幕。
    荆心语正想感叹穿着校服去开房真是极有勇气的,随后又有些好奇温平的反应——他们在一起无非几个月,就算有亲密接触,也不可能那么快走到了那一步。
    她突然很好奇温平是怎么看待高中生去开房的问题,毕竟谁都不相信一男一女睡在一块仅仅是纯聊天睡素觉。
    怎知荆心语则听到温平用嘲讽地语气说道,“他们还真不怕死啊,穿着校服去快捷酒店难道就不怕被其他人看到么?”
    “我想他们也没有成年吧?用未成年的身份证开房,酒店能让他们入住么?”荆心语看那对男女的稚嫩模样,大抵才高一,身为高二的学姐,她自己都觉得方才的那一幕有些不可思议。
    “我听说那种快捷宾馆有些时候不需要身份证都能够入住。”温平回答,“而且,还很便宜。”
    荆心语则听懂了温平的言下之意——就是因为廉价又便宜,反而方便了经济条件不富裕的高中生入住。
    她顿了顿,还是有在为那对男女说话,“他们应该是一时的情不自禁吧?不过我们也没有资格管其他人的私生活。”
    好歹都22世纪了,高中生去开房早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要是你情我愿的就好。
    温平没有答话,而是看了眼手机,最后说道,“快到午夜十二点了,我们打个出租车回去,我先送你到家门口再走。”
    荆心语倒没有想到温平会在目睹了同校学生去开房后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她对温平的好感度不禁蹭蹭上升,反正她有觉得做这种事情其实不需要太着急,等到高考成年后再做更加有理有据。
    毕竟在她过往遇到的渣男里,甚至还有人在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就提出要跟荆心语开房的事情,见荆心语不愿意后,很快便在第叁天提出了分手,
    “好,那拦车吧。”她点点头,牵着温平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出租车先在荆心语的小区门口停下,温平先喊司机稍微等他一会,然后就亲自护送对方进到住房的楼下,确保对方的安危。
    情侣在分别之时总是难舍难分的,于最后的时刻里,荆心语借着夜色,忍不住踮脚吻上了温平的唇,而温平同样颇有绅士风度的握住荆心语的腰,认真回吻。
    吻了好一会后,还是温平主动放开了手,哑着嗓子说,“好了,司机还在小区门口等着我呢,别让司机等太久。”
    “你回到家后记得给我发条信息,然后早点休息,我记得你明天还要练琴来着,身为音乐生你可不能偷懒啊。”
    “好吧。”荆心语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那你也早点睡,我们到时候再在微信上联系。”
    “晚安。”温平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
    “晚安。”
    温平走了,荆心语则顶着个又红又热的脸蛋回到家,这周由于她爸妈都去外地出差了,所以家里没有其他人。她打开房门后,见屋里还黑着的,才知道原来任嘉年还没回到家呢。
    她脱掉鞋子,正想发信息问任嘉年什么时候回来,随之又想到温平的叮嘱,只好边倒水边优先给温平发信息报平安。
    等到她喝完半杯白开水后,家门处却响起了开锁声,荆心语回头一看,原来是任嘉年回来了。
    她用责备的语气问他,“你今天怎么比我还玩回来?和朋友就玩得那么尽兴吗?”
    目睹了荆心语和温平接吻全过程的任嘉年盯着荆心语那绯红的脸蛋,随之在聊天框明知故问道,“你的脸蛋为什么那么红?”
    “姐姐。”他问句在末尾敲到。
    荆心语后知后觉了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扯谎道,“可能是因为今天天气太热啦!”
    “我先去洗个澡,你等会再洗吧。”略微尴尬的她只想着赶紧去浴室里冲掉暧昧的红。
    怎知任嘉年却突然冲上来抓住她的手,荆心语不明所以,呆在远处静候任嘉年的下半句话,可是任嘉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这时候任嘉年非常痛恨是个失了声的哑巴,就连自己想要竭尽全力去质问她的时候,都发不出任何音节来。
    最后的最后,他颓废地松了手,转过身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徒留下惊愕的荆心语在原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荆心语的恋爱都持续很多事情的缘故,任嘉年今晚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望着任何一对男女都可入住的快捷酒店之时,方才意识到——原来荆心语和温平是完全可以睡在一起,做男女之欢的事情的。
    他也是个高中生,他也知道身边很多情侣都会私底下去开房,不过在他的潜意识中,荆心语是不会在成年之前做如此过分的事情。
    只是今天晚上,他看着荆心语和温平接吻的片刻,任嘉年真害怕下一秒钟他们就会拐到快捷宾馆过夜去了。他甚至在想到底要不要在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上去走上前去用自己的突如其来的身影把他们吓分开。
    任嘉年才不要看着荆心语和温平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去开房——正当他脑海里在纠结着要不要冲上去的时候,他们的嘴唇却就此分离了。
    如果他依旧可以说话,他肯定会在自己抓住荆心语的片刻,告诉她——感谢你今晚依旧选择了回家,而不是毫无抵抗力地跟你的男朋友去开房。
    作者有话说:你们以为我会把温平写成是那种只顾着上床的渣男吗?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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