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实际上他们两个人都并不打算出了校门后就立即回家,反而先去学校附近里的夜市散散步,吃点街边小食什么的,亦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式的约会。
荆心语在学校里和其他艺术生吃外卖早就吃饱了,但温平在课室里做了一晚上理科作业,花费了不少脑细胞的他则是饿到不行,他就在小食街里点了几份串串坐在简陋的折迭凳子上吃了起来,然后荆心语则在陪在他身边。
任嘉年今天晚上果然很听话地没有给她发来任何消息,更没有跑来再傻乎乎地等她放学回家。荆心语待在街边看漂浮在串串摊上空的热气腾腾,突然又起了想给任嘉年打包一份做宵夜的心思。
所以她完全没有发消息询问任嘉年的意见,乖乖等温平吃饱喝足以后又挑了些许任嘉年爱吃的食物吩咐店主进行打包。
温平见状,便问了一句,“宝宝,你今晚不是不饿吗?怎么还要打包一份回去?”
出了学校,温平的言行比在学校内大胆了许多,都敢光明正大地当着荆心语的面叫她宝宝了,不过她亦不介意,边扫码付钱便回答他,“这是打包给我弟弟吃的。”
“我弟弟今晚上晚自习的时候没出现什么异常状况吧?”她想起任嘉年手里抓着的药袋子,又向温平打听任嘉年的情况。
“他能有什么异常情况啊?不就是在班里正常上晚自习呗?”温平说,“我总不能天天在班上就盯着你弟弟,什么事情都不干啊。”
既然温平这么说了,这下荆心语更加坚信任嘉年通过跑腿配送购买的药物果真不是给他自己使用的,而是单纯帮其他人购买的说法了。她还想继续问他班上今天晚上有没有女孩子身体不舒服,却听见温平吃味地说。
“心语,能不能别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弟弟?”
“这样会给我一种……你和我谈恋爱好像就是为了打探你弟弟在班上的情况那样……”温平平时忍了好几次,今天总算把此话给说出来了。
“不是,你跟我弟弟计较些什么?”荆心语语气也变得不太好起来,“你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弟弟,两个人的身份都不一样。”
“你又何必总是吃我弟弟的醋?更何况……我弟弟都那么可怜了!”
“还是你真认为我会傻到连男朋友和弟弟的区别都分不清楚?”
说到这,荆心语不禁叹了口气,毕竟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温平吵架,“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再也不提了他,所以你满意了吗?”
“满意,我可真是太满意了。”温平原本就是想借此机会提醒一下荆心语,没想到荆心语的态度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地那般好,故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恰好店主此时将荆心语方才所点的串串已经全都打包好了,于是她一把接过包装袋,理都没有搭理温平,直接转身就走。
温平虽然不爽荆心语的态度,但又不舍得就让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那样实在太危险了,因此唯有别扭地跟在她后面,仍是心软地充当着她的护花使者。
回家的路上,他们两个人嫌少说话,荆心语也知道温平就走在自己的身后,但她今晚莫名其妙被温平给怼了一顿,自然不想轻易拉下面子来跟温平和好如初。
所以维持着这般尴尬的气氛,直到温平将她平安送到小区楼下后,简单地和荆心语说了一句“那我走了”便立即离开了此处,丝毫没有了平时的甜蜜和温存,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荆心语也没有去管温平的举动,揣着颗心烦意乱的心就直接上了楼,等她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看到地上摆放着的鞋子,才知道任嘉年已经比她早先一步回到家了。
屋内只开了客厅的灯,而任嘉年的房门是紧闭着的,荆心语把打包回来的串串放在餐桌上,犹豫了一会方去敲响任嘉年的门,“嘉年,我给你打包了宵夜,要不要出来吃一吃?”
可惜静候了半分钟,屋内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荆心语再围观下四周,除了任嘉年的鞋子,他的书包亦被主人随意地丢到了沙发上,说明任嘉年是确确实实回了家的。
想到任嘉年可能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不想打搅对方休息的荆心语突然觉得自己打包回来的宵夜略显浪费,却又不想就此丢到垃圾桶里,只好先把它塞进冰箱里保存着,随后照常的洗澡刷牙,关灯睡觉。
躺在床上的时候,荆心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现今天晚上温平并没有给她发送“报平安”和“晚安”的信息。她想了一会,也同样没有给温平发去任何消息,选择直接把手机丢在另一旁充电得了。
结果丢下手机没五分钟,荆心语又把手机给捡回来,点开她与任嘉年的聊天框,写道:冰箱里有我今晚打包回来的串串,如果你比我早起床的话,就拿来当早餐来垫下肚子吧。
做完这一切,荆心语方安心地进入睡眠。
第二天早上,荆心语依旧踩着点起床,她迷迷糊糊地先去厕所进行洗漱,再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安静得很,完全没有听到任嘉年起床上学的声音。等她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要出门之际,却看见沙发上任嘉年的书包完全没有变过位置。
难不成任嘉年还没有起床?因为大部分时间她和任嘉年都是一起去学校的,按理说今天亦不意外,但是令荆心语意外的是,很少会睡懒觉的任嘉年不可能七点多了依然尚未醒来,于是她背着书包继续去敲响他的房门。
“嘉年,你起床了吗?再不起来,我们上学就要迟到了!”她催促道。
可屋内依旧和昨晚那般,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这下荆心语有些着急了,选择直接扭开任嘉年卧室的门,幸好他没有反锁,从而让她一下子就扭开了。
打开门,任嘉年确确实实是躺在床上的,荆心语连忙想把对方给叫醒好赶去学校,结果走近一看,才发现任嘉年整个脸都是红的。
暗觉不妙的荆心语本能地伸出掌心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像火炉般灼热,此时再细看,就会发现任嘉年整个的呼吸皆是不平稳的。
难道真正生病地人其实是任嘉年?荆心语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搞懵了,见对方依旧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时候,才最终确定下来任嘉年身体情况不对劲——那昨晚他买来得药,究竟是给他自己的,还是给其他人的?
如果是任嘉年买给自己的,他为什么又要对着自己说谎呢?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不能跟她实话实说的事情。
所以从昨天晚上她回到家敲他房门的那一刻,任嘉年就已经病糊涂了?所以才没有给予荆心语任何回应?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不就是上赶着睡觉没有认真查看情况的荆心语,任由任嘉年病了一整个晚上?
事到如今,脑子乱成浆糊的荆心语的第一反应则是蹲在任嘉年的床边,先拨通了自己父母的电话。
作者有话说:小更一下,初二还是要出去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