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有人推开金属网格走了进来。
是顾墨白的助理。
他和顾墨白讲话时,情不自禁往她这边瞄了好几眼。
梁夕端着烟,懒懒地靠在长椅里,并不避讳。
很快,顾墨白走了过来。
视线在她指尖停留了一瞬。
梁夕随手将那烟在身侧摁灭了,娉婷地站了起来。
顾墨白高她一大截,她站起来,依旧笼罩在他的影子下面。
“你可以回去了,诉讼的事,我会让律师去处理。”
忽然这么好讲话了?
梁夕扬了下眉:“行啊。”
说话间,她已经提起放在身侧的小包站了起来。
安森又看了她几眼,觉得妖精这个词,有了非常明确的参照物。
她走过去一段,又转过来,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谢谢。”
安森一直看她走到了车上,才缓过神来,“你早上没开车来,怎么来的?”
顾墨白:“坐的梁夕的车。”
“她昨晚住你家的?”
“没有。”
顾墨白弯腰,从她先前压着睡觉的包里,找到止汗带,低头一圈圈地往球拍上缠。
之前包一直敞着,止汗带上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依旧是那种不知道何种名字的果香味。
安森眉毛都拧成了麻绳:“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吗?”
顾墨白没有说话,将那缠好的拍柄反过来,闻了下。
是蜜桃和樱花混合的味道。
安森:“主教练可是说了,你今天如果还是不去伦敦,他就要辞职了。”
顾墨白将那柄拍子收进包里,重新换了只拍子出来,并将敞开的包合上了,“下午去伦敦。”
“……”他就说!
顾墨白不去准备温网就是因为梁夕。
色令智昏。
第7章 “没错,是我男朋友。”……
7
梁夕车子到了酒店门口,远远看到了沈甜小姑娘。
她穿着件宽大的polo衫,个子矮矮的,看起来更像小比熊了。
不过小比熊正用英语在和前台吵架,瓷白的小脸都挣红了,“我的卡里还有钱,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住了?”
“您卡里的钱冻结了,您可以打电话问下银行。”
沈甜转身打了个电话,表情惨兮兮的,比哭还难看。
梁夕禁不住笑了下。
很快,她走过来,把自己的卡递了进去,“从我卡里扣。”
沈甜回头,见是梁夕,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感激。
梁夕雪中送炭,小姑娘很快和她交了心。
她来巴黎,其实是来逃婚的。
倒也不稀奇,前有傅淮舟,现有沈甜。有钱人的剧本,大抵相似。圈子里的有钱人,很多都是结了婚,各自玩给各自的。
“梁夕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沈甜问。
梁夕:“明天。”
沈甜鼓了鼓腮帮子,委屈巴巴地说:“那个……你能带我回去吗?机票和房费的钱,我回国还你。”
梁夕挑挑眉:“想好了?不逃婚了?”
沈甜软乎乎地握紧了小拳头:“逃啊,我得先回去哄下我爸,再逃。”
*
巴黎一夜无风也无雨。
回国的VIP机舱里,沈甜戴着眼罩睡觉,前面桌板上放着一堆吃了一半的零食。
梁夕侧眉,看向舷窗之外。
万米之上,巴黎的万千繁华,渐渐变成一个点,消失不见了。
陈麦把《底线越界》的剧本递过来,“傅导说等一周再试镜。”
梁夕收回思绪,翻开手中的剧本。
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网球是圆的,一切皆有可能。”
*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S市。
凌晨2:08。
机场大厅里灯火通明。
陈麦没有联系摄影师过来跟拍,梁夕依旧走的vip通道。
她戴着口罩走在前面,沈甜拉着箱子,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
从空旷的甬道一出来,梁夕就看到了陆云衡的车。
黑色的宾利,亮着灯,停在正前方。
梁夕摘掉眼镜,侧眉看了眼自家经纪人。
陈麦心虚地咳了两声:“陆总这次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你当面谢谢他也是应该的哇。”
车门打开,陆云衡迈着长腿下来了。
S市已经是夏天了,他穿的还是衬衫,眉眼间的稳重和内敛,和记忆里别无二致。
傅淮舟的电话几乎是掐着点打来。
梁夕垂眉,划了接听键。
傅淮舟:“在哪呢?”
梁夕看了眼陆云衡:“出口这边。”
“给哥哥等着,一步都别挪,马上就来。”
梁夕笑了下:“好。”
再抬眼,见陆云衡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看着她。
这时,傅淮舟的车子也到了,橘得发骚的劳斯莱斯,生怕别人眼睛瞎了似的,一阵喇叭狂摁。
梁夕朝他招了下手。
漆黑的玻璃摇下来,他远远地朝梁夕吹了下口哨:“梁小夕,上车。”
陆云衡忽然开口:“淮舟,你晚了一步。”
傅淮舟这才注意到陆云衡也在,“陆总这么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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