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衡:“演戏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梁夕嘴角淡淡地勾了下:“谢陆总关心。”
陆云衡把手里的花放下来,看向她,“梁夕,我们两一定要这样讲话?”
梁夕:“陆总如果想我像以前那样跪着求你,也可以。”
陆云衡哽了下:“你还在恨我……”
梁夕冷冷地对上他的眼睛,忽的笑了下:“对。”
陆云衡:“你好好养病,姑父一直很关心你,等病好了,记得回趟家。”
梁夕回神,才发现自己眼角都是泪。
那时年少,她也曾付出过满满的真心。
*
清晨的硬地训练场。
安森对着彻底变形的拍头,叹了几十遍气。这把拍子是当年伊丽莎白女王,庆祝第一个夺得温网的英国人时送他的,顾墨白每次决赛都会带着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在他看来,这把拍子就像一支定海神针。
安森:“你怎么说砸就砸啊?就不能找个别的东西代替?”
顾墨白:“当时来不及。”
安森:“又是为了那个梁夕?讲真的,你是不是喜欢她?”
顾墨白垂眉,捻了下那上面断掉的线:“她有着和梅林一样的眼睛,我控制不住。”
安森知道梅林这个名字的意义。
他静默了一会儿,顾墨白已经将那把旧拍子收进了包里,换了一把崭新的拍子,站了起来,朝阳把他的身影投射得很长很长。
安森思索了一会开口说:“她不是梅林。”
“我知道。”但当时的感觉假不了,他不希望梁夕死。
安森:“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一直想对她好,就是喜欢她。这可和梅林没有什么关系。”
顾墨白没有说话。
安森还是有点生气:“机票已经帮你定好了,后天回去?”
顾墨白:“好。”
第22章 梁夕疑似表白
22.
陈麦回来时,梁夕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因为还在生病,脸色有些苍白。
陈麦还是看出来她有点不开心,解释道:“陆云衡,不是我喊来的……”
“没事。”梁夕揉了揉眉心:“一会安排下,下午我要出院。”
陈麦又给她盛了碗鸡汤:“我已经把你最近的行程都取消了,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梁夕:“我得回趟老家,处理点事。”
老家?
陈麦跟了梁夕八年,还真不知道她有什么老家。
刚出道那会儿,这姑娘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无依无靠。这么多年,她也从没提过家里的事,只知道她的妈妈去世了。
也许每个人都有不愿告诉旁人的事吧。
午饭后,陈麦下楼办理了出院手续。再上来,梁夕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
梁夕:“口红借我用一下。”
陈麦打开随身的小包,递给她一支小金管。
梁夕对着镜子擦过了后,又用指尖沾了一些擦在了脸颊上。和之前相比,已经有气色多了。
随时保持美丽是一个艺人的基本素养。这是她做经纪人第一天,给梁夕上的课。真正见她这么做了,反倒有点心疼了。
陈麦把钥匙放在了桌上:“你的车子送去修了,开我的吧。”
“车怎么了?”
陈麦把墨镜和鸭舌帽一并递了过来,“顾墨白为救你,砸了窗户。”
梁夕垂眉,握着镜子的手忽然顿了下。
他胳膊上的伤,应该是那时候弄的。
陈麦:“我送你下去。”
梁夕点头,站了起来。
*
车子一路开到宋家。
老管家过来开了门,梁夕礼貌地朝他点了下头:“爸爸在家吗?”
宋明海正巧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浇花,听到讲话声,他从露天台阶上下来,背着手看她:“回来了?”
梁夕直接挑明来意:“我是过来拿妈妈的遗物的。”
宋明海,叹了口气,转身往里走:“东西都在,你自己进来拿。”
梁夕迟迟没有跟过来。
宋明海回头:“怎么?回趟家还要我请你?”
梁夕抿了下唇,抬了步子跟进去。
房子里面也重新装修过,所有的红木家具都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现代风装饰。
她记得玄关的地方有一幅山水画,同样的位置换成了一幅抽象画。
宋明海看她盯着墙上的那幅画看:“家里的东西太旧了,换掉了。”
梁夕点头。
母亲的房间在二楼。
只有这间房里的布置,还是以前的样子,梁夕那种闯进别人家的感觉,稍稍平复了些。
不过这里很快也会和外面变得一样了。
宋明海打开旁边的柜子,里面放着两个纸箱。
“你母亲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想带的。”说完,他出去了。
朝南的窗户,玻璃落地,阳光很好。
窗边放着的钢琴,用丝绒布盖着。梁夕小的时候,常常会和妈妈一起在这里弹琴。梁丽会很多很多曲子,从来不看谱子。
那上面摆着一张老照片,颜色已经有些泛黄了。
梁夕抬手,把它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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