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址就是这里。”那外卖小哥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再一次确定:“是姓陆对吧?”
陆景眠点头。
“那就没错了。”外卖小哥把东西塞给她:“也可能是朋友帮你点的。”
朋友……
陆景眠接过袋子,关上门后,便给段清迟发了消息:你点的?
段清迟:这家甜点不错,晚一点可以当零食吃。
还真是他。
陆景眠心情更复杂了。
这算什么啊,自己都退了好几步了,现在反倒是段清迟靠近过来了?
陆景眠:谢谢。
段清迟:不用客气。
过了十几秒,段清迟又回复了一个“不客气”的表情包。
陆景眠:“……”
这表情包好丑。
拿着东西回了房间,陆景眠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腹下暖流不断地涌着,还伴随着一点疼痛感。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陆景眠晕晕乎乎地接起:“怎么了?”
“眠眠,咱们海底捞什么时候吃啊?”苏乐世的大嗓门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陆景眠有些心有余悸地把手机拿得远了一些:“开学和她们一起吃吧,我来亲戚了,有些不舒服。”
“噢,那好吧,你注意休息。话说开学那天,我送你去?”苏乐世道:“苏长洲这厮换了新车,贼拉风。等我开学那天在各位学弟面前秀一波,没准你的第二春就来了。”
陆景眠:“……”
苏乐世越说越兴奋:“眠眠,你想想那个场景。一个特帅气的学姐开着车,然后副驾驶上面走下来一个温婉大方的美女学姐。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学弟,这不得哇塞一番?!”
陆景眠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我俩就上告白墙,一帮人群嘲。”
“怎么能是群嘲呢,这不得羡慕?”
“我们两个女大学生开豪车,你觉得别人下意识是觉得我们家很有钱,还是会觉得我们是不是被老男人包养了?”陆景眠越发地觉得肚子疼得厉害,捂着肚子起了身,喝起了那杯红糖水。
有些辣,里面应该还加了姜,味道有些怪异。刚才拿进来的时候还热乎乎的,这么晾了一会,倒是温温热热的,正合适。
“好像也是……”苏乐世一时语塞,又嘿嘿地八卦了起来:“那你那位老男人呢?我看你今天微信步数,这是出去玩了?”
“去了趟海洋馆,然后吃了个饭。”陆景眠把中间去医院那趟给省了。
“和谁?”
“……段清迟。”
“卧槽,眠眠你果然出息了!”苏乐世激动地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呢?有没有什么进展?上了几垒?”
陆景眠:“……”
她倒是听过苏乐世这个老司机说过,几垒的说法代表那方面的暗示。
“就亲了。”陆景眠轻咳一声,听到了外头的开门的声音。
“情到浓处?”
“不是。”陆景眠握着那杯红糖水:“我主动的。”
苏乐世:“啊这……”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大舅回来了,晚点和你聊。”陆景眠挂断了电话,看着手里的那杯红糖水,想了想,猛地吸了一大口。
小杯的容量,这么一喝,已经见底了大半。她丢进房间里的垃圾桶,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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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最后几天,陆景眠老实地呆在家里。偶尔下去找一下星期五玩耍,又偶尔去花店学习一下。
段清迟似乎又忙了起来,接连两三天都不见人。虽说是见不到,但是段清迟却会时不时给自己发一些短信和消息。
段清迟:在花店?
陆景眠:嗯,今天有些忙,买花的人不少。
这才刚结束了一波。
宋老爷子年纪虽然大了,但是手脚却利落得很。她是个初学者,包扎起来略显笨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打打下手什么的。
“可算是忙完了咯。”宋老爷子有些疲惫地扶住了自己的腰,慢悠悠地坐在旁边的摇椅上,笑得乐呵呵的:“我这花店,许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确实。
这御枫小区本就是一个老旧的小区,住的年轻人不多,大多都是已经成家的,又或者老人们。平时这花店,来的人还真不算很多。
陆景眠把桌面的狼藉全部收拾好,又往宋老爷子那边瞧了一眼:“宋爷爷,今天要什么花?”
“就粉红玫瑰吧。”宋老爷子摇着他的竹扇子,忽而叹了一口气:“我听老顾他们说啊,说是这一片要弄个什么游乐场了,再个三五年就得拆了。”
“这里要拆?”陆景眠纳闷:“这小区虽然老旧,但是住户不少,好端端地怎么开始动土这边了?”
“谁知道呢。”宋老爷子摇头。躺了一会,便开始有些困顿。他拿过一旁的拐杖,慢慢地起身:“陆丫头啊,爷爷这身子骨可受不住了,得先回去了。这花店你也不用守着,等会直接关了就好。”
“好,那我先把这里收拾了。”陆景眠送着宋老爷子出门,而后折返。
其实花店里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就是宋老爷子有个习惯,每次都会留一朵花在店门口。之前,段清迟也有这个习惯。
选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粉玫瑰放在花店门口,一股熟悉的冷柠香味靠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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