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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庇理罗的繁荣美好化为虚无,闯入礼堂的女孩像一把锋利的剑轻易戳破黑暗,即使在坐各位是所谓上流人士或鄙夷或怒目或不屑也一点也不俾面(给面子)。
    已经可以想象到明天社会新闻头条大肆报道治学严谨淑女名媛聚集的庇理罗女校竟出杀人犯,为全场在坐各位宝贝女仔金灿灿履历添一抹脏污——贵族女校竟然教出杀人犯,含金量自然大打折扣。
    无人关心受害者如今怎样,加害者是谁,又是否归案,看一眼四散的照片轻蔑冷笑,只恨突然跳出的女仔好不长眼,被奸居然还敢光明正大作声,闹得场面如此难看。
    不必招手示意,自有会看眼色的密斯上前交涉,虽有阿Sir出示警官证,端的是彬彬有礼,可语气却是趾高气昂,“我们当然尊重阿Sir您的工作,可办案都办到庇理罗,不知会不会是不是有心来抹黑。”
    说着斜睇女孩一眼,“照片未必能说明什么,谁知不是什么特地找人拍的‘桃色写真’来诓人。”
    温薇安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薄薄一张素白面皮被染一层绯,却是因为愤怒,奈何平素未与人起过争执,咬了咬唇,却是说不出什么狠话。
    她不明白,自己按九莉给的线索调查那个叫谢安琪的女孩,查出她仅仅因为自己的私欲便带头校园暴力,找人轮i奸同学,逼人自杀……可这种人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得待在这里,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也有人袒护。
    她眼神坚定,未曾露怯,不甘示弱,“我已经把所以证据都交给阿Sir了,有什么都等找到嫌疑人再说。”
    密斯见跟在女孩身后的差佬点头附和,并拿出逮捕令,只得悻悻而归,谢安琪早乘赵奕飞分神时挣脱不知道跑到哪,满场一片混乱。
    温薇安穿梭在混乱的人群,蹲下i身把跌在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拾起,拍去沾染的尘埃,叹息一声,再过叁个月她就要去英国留学,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伤不了她分毫。
    但她未敢想象如果今天自己未帮九莉认下,媒体会不会拿她邵氏千金的身份大做文章,她最终会不会和自己所调查的那几个女孩一般结局悲惨。
    叁年前她真心错付,招惹了4k社雷厉靳,那人说钟意她,却只践踏她的自尊,禁锢她满足自己的私欲,她几次逃跑求助未果,只因那人是社团大佬无人敢得罪,绝望之时只有邵九莉愿意帮助她逃离,给了她新的身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无论邵九莉因为什么目的帮她,她都会全心全力回报。
    ……
    邵九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的,礼花散开的那刻台下一片惊呼和鄙夷的目光像是被笼罩一层毛玻璃。
    她被装在毛玻璃做的罩子里,视线所到之处像是失焦,朦朦胧胧模糊一片,所听到的声音像是被淹进深海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听不太真切。
    她披着罩子,麻木的离开前面喧嚣与纷争,从后台离开,真是奇怪,明明温薇安及时赶到,早为她洗清一切,原来自己用以摆脱吴达华的牵制而布下的棋子今天最大程度发挥作用。
    ——不但摆脱吴达华牵制,还使谢安琪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接下来不出所料谢安坤会不会为了证明那些照片并非出自谢安琪而不惜与吴达华彻底翻脸,在本就混浊的兴义安里再搅一棍。
    分明目的已经达成,她应该得意开心才对,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或许是感官丧失,大脑也变得迟钝起来,她漫无目的走在悠长的回廊,竟然连身后直冲向她的气势汹汹的脚步都未察觉。
    直到被人从身后狠推一把,力度之大怨愤之深,欲把她直推下不远处楼梯,在数十级阶梯不断翻滚,脑袋开花,血淋淋流一路血就此去见上帝才好,可惜她运气够好,只跌坐在离楼梯七八英寸处。
    紧接着一迭照片纷至沓来,照片锋利的边角割破面颊,她的罩子终于被粉碎,感官终于恢复,面前杂乱记录着那段屈辱的照片生生刺入眼底,瞳孔微缩。
    旧忆又被连根粗暴撅起,洪水般涌入泛滥,将她彻底淹没,无法呼吸。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她咬紧打颤的唇齿,努力克制因病出现的生理现象。
    耳边传来谢安琪尖利的声音,“贱人,看清楚这才是你,这才是你!”
    “你们这些贱人,想抢走我的东西,都该去死!!
    邵九莉终于回神,缓缓抬起头,对上肩膀剧烈抖动,似哭又似笑的谢安琪,眼神冷的透骨。
    她起身倏地起身,扬起手,狠狠甩向谢安琪的脸,皮肉碰撞的声音在走廊回荡,“你给我清醒一点,究竟是你一直在以夺人所爱为乐还是全世界都欠你,与你为敌?”
    “就因为你受过伤,凭什么把所有痛苦仇恨注加给别人。”
    “因为社团的事你妈咪被他们杀死夺走,你就要在从折磨别人身上得到安慰?”邵九莉早让夜叉私下问过陈兴耀所有始末,自然知道谢安琪身上发生过的事。
    “你爹地如珠如宝的疼你你不曾看见过,也不曾珍惜,你就是个一直活在黑暗里的可怜虫。”
    “对,照片里是我不假,拍那些的自然是吴达华,可惜礼堂里我的人早把脏水泼给你,要想还你清白,还得请你老豆去O记当热心市民喝咖啡帮忙指认才好。”
    其实目前只能找到有些关于校园暴力,侮辱人格,等轻微的罪证,像派人轮i奸同学之类的,给谢安琪定罪的关键证据早被当初谢安坤帮她摆平时一并销毁,只有她今日光明正大用来羞辱邵九莉的那些照片起了关键作用。
    “吴达华那么记仇的人,不知你老豆为了给你脱罪说出那些照片的来源会不会被杀了弄去公海喂鱼。”邵九莉毫不留情的戳破真相,居高临下冷眼看着独自发疯的谢安琪。
    谢安琪没想到自己才是被完全掌控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那个,更没想过这件事会发展到牵扯到她老豆,滔天的怒火喷涌,几欲把眼前女孩烧死,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发疯一般像女孩扑去,一双手直向女孩纤细的脖颈。
    邵九莉反应迅速,闪身躲过攻击,却不想脚下一个不稳直向七八英寸外的楼梯倒去。
    与此同时,只听见噗通一声,眼前僵尸般百折不挠向她扑来爪子直挺挺划一条线向下坠落,接着刚还在眼前发疯的女仔直挺挺栽倒在地,露出身后男人高大欣长身材和一张英挺俊逸的脸。
    手腕被用力扼住,接着整个身子被男人狠狠拽往自己怀中,粗粝的大手死死扣住纤细小腰无限贴尽男人紧绷的身体,他将自己化为铁索将她死死缠住,霸道的桎梏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将头弯在她的颈窝,耳畔只剩他的粗重的喘息和颈边肌肤灼人的热意。
    罗曼蒂克的桥段终究不从在,她开始反应过来,不再贪恋那宽阔的怀抱,抵死挣扎,可终究不抵男人的固执,只得一下一下无力地捶打男人坚硬的背脊。
    自然,都是无用功。
    直捶到手腕发酸,不知是捶到第几下,怀抱终于有些松动的迹象,她趁机挣脱,却对上男人因情绪起伏而熬的猩红的眼,却是眼神木然,表情麻木。
    她转过身蹲下,一张张拾起散落在地的照片,她宁愿直视那些照片里的画面,也不愿意面对他,更不愿意他看到,指尖颤抖,快速收拾,小口小口调整愈来愈急促的呼吸。
    谢安琪还能强忍剧烈的反应,可在他面前仿佛一切所有都无所遁形,她再也无法坚强。
    “麻烦飞哥白跑一趟,事情我都已经解决,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
    男人声音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乔莉……”
    “你都已经看见了,这些事我完全有能力解决,你推开我,不要我调查完全是无用功。”
    “还有,我不是从来不是九莉,更不是什么邵氏千金,我是乔莉,从小生长在肮脏黑暗的九龙寨里的乔莉,你不该忘记我最初的样子……”
    话未说完却被男人狠狠从背后拥住,完全拥入怀中,这次,任她怎么样挣扎都未放手。
    “你为什么要颤抖。”
    “我问你,在我第一次抱住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颤抖。”男人声音带着狠意,毫不留情的发问。
    “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医生告诉过我什么是PTDS(创伤性应激障碍)”
    “你疯了。”她冰冷的声音终于被打破,哽咽的声线终于被放出。
    “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男人转过她的身子,粗糙的指腹笨拙地擦去她的泪痕,胡乱吻着她的脸,又把她搂在怀里,似诱骗小孩一般语气轻柔。
    “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好不好。”
    “所有的一切,我会通通一个一个讨回。”男人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狠辣与乖戾,片刻后又化为漆黑冰冷归于沉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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