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但是啊！
才刚刚拉开布鲁斯浴袍的林秀手指一僵，因为他这才想起来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但那纱布上隐隐渗出来的血迹表明伤口的主人状况可能不太好，说不定在刚才那一番动作中哪里刚缝好的伤口又裂了。
林秀叹了口气，捧住了布鲁斯的脸。
“下次再来，好吗？你先好好休息。”为了收拾哥谭的事儿，蝙蝠侠估计已经两三天没合过眼了，身上又有那么多道口子，这种时候再来个剧烈运动的话，林秀真害怕他会猝死。
看啊，他的眼神已经很疲惫了。
布鲁斯轻轻应了一声，最初的情感慢慢冷却，他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林秀借此跳下床，想从衣柜里扒件衣服来穿。
因为摸黑看不清，他就随便拿了件布鲁斯的衬衫套了上去。
因为体格的明显差异，布鲁斯的衬衫对于林秀来说太大了，几乎已经盖到了他的大腿。他就没再找裤子和内裤——反正他都穿不了，空荡荡的可能还会很难受。
嗯，没穿裤子也没啥，林秀有些不要脸地想：反正我和布鲁斯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然后，他就又回到了床上，乖巧地钻回了正静静看着他动作的布鲁斯怀里，问：“睡觉？”
“好。”
布鲁斯找了个不会压到自己伤口的姿势躺好，又把人圈到自己的怀里。
像是犹豫了一下，他顿了顿，低声说：“别走。”
这个男人如此脆弱的样子可不常见，林秀有些心碎，安慰道：“不会走的，你好好睡一觉吧。”与此同时，他也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精神力轻柔地包裹着布鲁斯精神体，安抚他紧绷的神经。
过了一会，他就听到从自己耳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是真的很累了呀。
林秀其实不困，他现在精神饱满，新身体的健康状况看起来也很好。
但因为怕自己乱动戳到布鲁斯身上的伤，他就乖乖地躺着，在心里复盘起整件事的全过程。
在他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吸力吸出去之后，他的灵魂就到了一个奇妙的地方。
太亮了，白茫茫的一片，林秀怀疑如果自己不是灵魂状态，眼睛可能会被那圣光给闪瞎。
在那里他听到了祂的声音：【这是报酬。】
而后，他也没听到什么多余的解释，就连人带新身体被扔到了布鲁斯床上。
而有了自己的身体，不用担心在布鲁斯脑袋里发射信号会影响他的精神了，林秀就立马铺开精神网联络了祂们。
祂们这才嘻嘻哈哈地告诉他：这具新身体是地球-53送给他的礼物。
虽然地球-53元气大伤，要依靠另一个世界的接济才能慢慢恢复，但祂还是挤出自己最纯净的一部分力量塑造了一具身体——祂总不能让救了自己的人类单单一条灵魂就到处“裸奔”。
这是林秀没想到的，毕竟当初他做事就根本没想过回报。
他已经做好了作为一个网络幽灵飘荡在这个世界上的准备，这具身体是意外之喜。
太感谢祂们了，林秀想着。
想着想着，可能是受到身后那人规律的轻浅呼吸的影响，林秀也慢慢闭上了眼睛，睡过去了。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林秀没想到自己会比布鲁斯还要晚起。
等他茫然地从床上爬起来，布鲁斯刚刚洗漱好，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
林秀伸了个懒腰，注意到了自己身边放着的一套衣服。
展开看了看，正好是自己的尺寸。
他看向布鲁斯：刚刚让人去买的？
理解了他眼神的含义，已经看不出昨晚失态过的布鲁斯慢斯条理地说：“衣柜里有你的衣服，昨天晚上你没翻到。”
虽然林秀从来都没有在这座宅子里面住过，但事实上，它早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新主人的准备。
从几年前开始，衣橱里面就已经有他的衣服了，每个季度都会更换，只是……他一直没有回来而已。
林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更加心虚了。
现在在他的印象里，布鲁斯就像是一个苦等自己回家的空巢老人一样。
他仿佛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幽幽说：记得常回家看看。
林秀咳了一声，告诉自己别想了。
布鲁斯显然也有坏心思嘛，不然昨天晚上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衣橱里其实有自己的衣服呢？而是让自己穿着他的衬衫光着屁股一晚上。
难道那样会更方便抱着吗？
林秀耸了耸肩，背过身，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开始换衣服。
在穿衣服的时候，他一直感觉有一道目光正灼烧着自己的后背。
转过身时，布鲁斯已经收回那直勾勾的眼神了。
林秀又叹了口气。
说真的，要不是现在布鲁斯浑身上下都是伤，他多想立马就扑过去狠狠地拥抱他！
要么让布鲁斯用力的抱着自己，用力到能把自己闷死；要么自己用力地抱着他，用力到能把布鲁斯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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