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对两个孙女针锋相对视而不见,安静用膳。
拜赵王所赐,丞相府吃了一顿尴尬的晚膳,简直要把穆冰瑶吃出消化不良。
好不容易用膳结束,穆晟又将两个女儿招至书房,询问牡丹宴的事。
穆冰瑶主动问:“不知长姐参加什么项目?”
穆冰莹瞟了她一眼:“怎么?想跟我竞争?”
穆冰瑶摇头:“当然是要避长姐锋芒,瑶儿不敢跟长姐争辉。”
穆冰莹冷笑:“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本小姐静艺参加『画』,动艺参加『乐』;你选什么?”
穆冰瑶一脸诧异:“我静艺参加『诗』,动艺……也是『乐』。”
“你不是很会跳舞吗?怎么不去参加『舞』那一项?”
“跳过就不新鲜了。”
穆冰莹心里审视穆冰瑶,一定是因为背上的伤。
呵呵,她可是经过仔细打听,牡丹宴几个厉害名媛所参加的项目,而且牡丹宴没几天就到了,这贱人的伤没好膏药势必难好全。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和轻云表姊说好,牡丹宴的“挑试”要让穆冰瑶好看,让淮王不好意思要皇上指婚。
穆冰莹站起来:“既然你也挑了乐,那就好好表现;不过我建议你,让你的奴婢手巾多带几条,可以遮羞。”她看向穆晟:“爹爹,女儿必不负爹爹期望,让太子当日顺利向皇上请求指婚。”
看来今日王牧已经答应要全力倾助太子,否则穆冰莹不会这么甘愿嫁与段钊。
回到琼琚苑都过了戌时,穆冰瑶一整天在外奔波,又吃了一顿消化不良的晚膳,觉得十分疲惫,想洗漱后早早睡觉。
谁知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穆冰瑶杏眼圆瞠,俊美无匹的淮王殿下段锦,正双腿盘坐在她榻上,一手撑着下巴,勾着一双哀怨的桃花眼,怨怒地瞅着她。
“殿、殿下……”
段锦冷哼一声:“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脸惊恐?”
穆冰瑶白眼一翻,这惊恐是谁吓的?哪个闺女回房,看到一个男子坐在自己榻上还能一脸淡定?
看来后院的墙砌得再高,也挡不住他淮王大长腿。
轻功好了不起!穆冰瑶倒了一杯茶给他:“殿下忙了一天,怎不早回府休息?”
段锦接过茶杯:“你也知道本王忙了一天。”仰头一饮而尽,皱眉:“再斟。”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穆冰瑶又帮他斟了杯茶,她怎么觉得淮王今天怨气冲天?
“是谁让殿下不开心?还是事情不顺利?”
段锦剑眉轻挑,瞇着眼瞅着穆冰瑶。
今天暗卫报告她一天的行程:先进当铺、再救美男(虽然黑了点)、叁获四皇兄青睐赐膳,他淮王的女人今日尽做一些勾搭男人的事。
“你缺钱不会跟本王说?还有,那唐彦和你什么关系?你对本王四皇兄又有什么意图?”
穆冰瑶轻啜着茶一停,放下杯子,湿润的唇瓣微扬:“瑶儿做事可没瞒着殿下。”
淮王伸手一拉,将她拉上榻,她轻吟一声,扯动背部伤口,表情瞬间痛楚起来。
淮王放轻动作,起身将位置让给她:“脱衣服。”
穆冰瑶瞪大眼睛,淮王手一挥:“本王带了比紫玉雪梨膏更好的药给你,牡丹宴快到了。”
淮王坏笑道:“你背上的伤本王也不是没见过,还是……你想和本王干些别的什么?”
穆冰瑶睨了他一眼,手伸向脖颈处开始解扣子,脱得上身只剩一件肚兜,趴好,顺便将头发顺到右侧榻上,云瀑墨发散落在雪白床单上,肩颈柔美的线条顺着她的双臂往上延伸,光辉玉臂,夺人眼目;淮王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她胳肢窝下那若隐若现的圆浑……
轰──
淮王喉咙干痒,忙稳住心神,他坐在她的床缘,拿起白巾小心翼翼擦掉她背上的紫玉雪梨膏。伤口愈合得很好,但伤口愈合导致边缘的红肿却怵目惊心;她今天在外面强忍了一天,如何好受?
满心旖旎之情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疼。淮王打开瓷罐:“这是宫里御用的冰肌玉蓉霜,是本王跟母妃要来的。”
穆冰瑶知道冰肌玉蓉霜,那是宫里最好的去疤圣品,只有皇后和四妃每年配给一罐;而淮王,竟为她去向他母妃杨德妃求来冰肌玉蓉霜?
他微凉的指尖带着药霜轻轻抹在她背上,冰凉舒服,强忍一天的不适,瞬间都因为他的碰触而逐渐消失……
“殿下,你对瑶儿真好。”声音轻轻柔柔,软棉无力。
淮王嘴角有不自觉的喜悦上扬。
“说说你今天做的事。”
穆冰瑶面向里侧,闭着眼睛道:“你看到的唐彦,是武林中唐门的唯一传人,他精于暗器发明。瑶儿带了一些回来给殿下,如果殿下的黑豹用得上,瑶儿帮殿下量产,价格好谈。”
段锦对自己军队被了如指掌的事,其实感觉并不舒服,脸色如霜:“你到底怎么知道本王这些事的?”手停了下来。
穆冰瑶撑开沉重的眼皮,眸子迷迷蒙蒙的:“殿下叫我小仙姑不是吗?放心,除了神仙没人知道。”声音突然带着抱怨:“手别停……”声音带着她自己也没发觉的娇嗔。
段锦怒瞪了穆冰瑶一眼,挖了药霜,继续帮她上药:“娇气!你预知梦里的神仙还真无所不知。还有,你和四皇兄是怎么回事?”
还赐食?都不知道本王今天胸口堵了一天。
穆冰瑶嘤咛出声,语气带着满足:“让赵王杠上李家,对殿下现在做的事有帮助。”
萧良妃没有儿子,将女儿二公主段宜秋,嫁给了皇商世家李旭;李旭有才,却因为尚二公主而绝了仕途;但皇商的地位远远不能满足李旭的欲望,因此他把他的政治野心地下化,坐上了太子段钊的船。
他是段钊最大的金主,借着外戚身份,除了暗中支持,更利用段钊的势力,逐渐掌握大秦经济命脉。
控制经济,等于掐住大秦咽喉;当大秦的民生军需都需要他,别说王公大臣,连皇帝都要让李家叁分。
段钊有了钱袋子李旭,再加上有兵马的王牧,岂非如虎添翼?穆冰瑶当然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再度发生。
所以一方面让段锦去破坏李旭的生意,一方面让赵王与李家对上,给李旭添赌。
段锦点头:“今天你让四皇兄和李家发生龃龉,可以混淆他们的视听,对以后咱们要做的事,会顺利得多。”
“嗯。”穆冰瑶快睡着了。
淮王帮她抹完药,见她懒洋洋的,慵懒玉臂一横,这彷佛是无声的邀请,淮王喉咙一紧,这妖精!
他翻身上了榻。
“殿下?”
段锦将她翻到自己身上,搂着她吻了起来。
“唔……”
段锦知道她伤未愈,牡丹宴又迫在眉睫,他不能折腾她,但自己就是想亲近她。
两人唇齿交缠,男人的舌在对方檀口中恣意掠夺,一开始彼此彷佛互不相让,一个想进攻、一个抵拒,但渐渐的缠绵起来,屋内温度升高,气氛旖旎;段锦的手扯下阻隔在两人之间的兜衣,在两座雪峰深壑中抚摸探索,寻找那尝起来异常甜美的红果;随着美人一声娇嗔,身下渐渐变热变硬,他缓缓带着她的手往自己下身探去。
“殿下!”
“手别停……”
什么叫食髓知味,淮王做了最完美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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