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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易这胎怀的辛苦,肚子里那个嘴馋,她也跟着能吃,但娘俩都不中用,吃再多也不见长肉。白狄天气寒冷,套上厚重的裘皮大衣,小姑娘丝毫看不出孕相。
    “小东西,你不会跟娘亲一样是个矮子吧?”祈安宫位置好,自建成后还没有人住过,前两日才匆匆上了匾打扫出来。
    文易畏寒,梳洗吃饱过后就钻进了被窝,将床帐掩下又跟娃絮絮叨叨起来,“你要是个姑娘家还好,要是个儿郎可得像你舅父一般,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小矮子要不得要不得,听见了吧。”
    路途虽远,胜在郡马人心细妥帖,文易被全方位的照顾着,无聊了就给肚子里的娃找事儿,人念叨念叨就来了睡意,“谁在外头,腿酸,给我揉揉。”
    黏黏糊糊的调子,惯会撒娇的。
    玉白的脚丫来回蹭了几下,将刚穿好的寝袜蹬掉,顺着帐子的缝隙探出来一截白晃晃的小腿,上下交迭在一起,泛着热乎乎的粉色。
    “嘶——”下人手感干燥温热,触感却极为粗糙,文易轻踹人手心一脚,“轻点!”
    来人一只手掌就包裹住了两只玉足,指尖沿着脉络按压游走,手背克制的筋皮绷紧,青筋环绕。
    天神明鉴,他是轻了的,轻得不能再轻,可再轻他也是双男人的手,赵文易的皮肉自来笋尖儿一般的娇嫩,甫一接触,她定会察觉出来。但她却毫不抗拒,像是十分习惯男人的伺候。
    王上席地而坐,笨拙而又精细的给文易揉捏着。他阴切切地打量,盘算着要当场扭断这对小脚。
    灼烫的鼻息喷在文易的脚面,伴随着细微的牙齿咬合声。
    片刻后,女孩一声微弱的嘤咛,男人条件反射松了手劲儿,立马捧起凑到眼前,对着脚踝上头磨红的印子哈哈吹气。
    等帐中呼吸渐渐平稳,文易睡熟了,他小心翼翼的沿着两只脚面各亲了一圈,给塞回被子里。
    从地上爬起来,王上单手背后,怒目瞪圆,恶狠狠的盯了那床帐半晌,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回了步离殿,赫连司第一件事叫了蒙娜问话。
    蒙娜是之前贴身照顾文易的小宫娥,但今时不同往日,往日文易再受宠也只会被换作“姑娘”,受了鞭子也得硬捱着。如今人还是那个人,却成了整个宫里最尊贵的存在,这是来自赵文易自身的底气。
    “回王上,太医进不得前,奴婢问了梁人的随行医官,郡主身子恢复的大好,从江城到显乌一路,郡主心情愉悦,并未染上其他病症。”
    赫连司阖眼靠于王座假寐,人没见着,但摸着了,软软乎乎的,是不像生病的样子。现下得到了确认,他悬着几个月的心总算能放下来。
    “孤王叫你到她身边,不是让你去扫院子的。”
    白狄人没人不怕王上,他们的王阴鸷无情,连声音都是阴森的。
    “是是,奴婢明白。”蒙娜念着文易的情,几次想见主子都被梁人侍者挡在门外,只准她在外院伺候。蒙娜机灵,旁敲侧击也打听出不少消息。
    “奴婢还打听到,郡主殿下不只身体大好,性情也开朗了许多。大婚后同郡马恩爱有加,郡马为讨殿下欢心,将随行侍卫都换成了年轻俊俏的青年,随时供殿下差遣。”
    “胡言乱语!”蒙娜话音将落,王座上一声暴喝,“她也是你等敢胡乱编排的!”怒意横生,赫连司直接抄起桌上的砚台砸上蒙娜的膝盖骨。
    只听得清脆的骨头碎裂声,蒙娜噗通跪趴在地上,她连声求饶,“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奴婢不敢胡言,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奴婢、奴婢…郡主同郡马大婚不久就有了身孕,是感情很好的呀!”
    赫连司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蒙娜此刻已经三魂吓没了七魄,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言辞诚恳真挚:“郡主是有孕了的,是的呀呜呜呜呜呜,王上别杀我呜呜呜….”
    “放你娘的屁!”
    狗奴才胡言一通,赫连司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九尺案桌,飞身暴起直欲掐死这该死的奴才。
    幸得先布善推开殿门急急赶来,连滚带爬的抱住王上的大腿求情,“主上!主上息怒!这小奴命不打紧,但郡主殿下就宿在旁侧,郡主仁善,叫她知晓了您处置了她原先的奴婢,她定是要怨上您的!”
    转头又狠狠踢了蒙娜一脚,“没用的东西,滚出去领板子,脏了王上的眼!”
    蒙娜死里逃生,顾不得身上的疼,连忙爬着逃出了大殿。
    桌案上的烛台倒了,无人敢上前掌灯。吵闹的人声褪去,殿内只余他二人。昏暗中,赫连司踢开先布善,回到王座上,他眼底猩红浓郁,指尖杀意蠢蠢欲动。
    赫连司的耳边止不住的嗡嗡乱响,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小奴,但方才却失了智,极度需要一个发泄口,杀个人,杀个她在乎的人。
    五个月前,他回到白狄,不断用鲜血麻痹自己,可事到如今,她一出现,甚至是她的一条消息,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逃了的人是他,放弃了她的是他,如今老天让他亲耳听见她同别人恩爱不就是对自己的惩罚?
    赫连司紧紧的按住胸口,黯然出声:“先布善,她会不会、有一点…能不能有一点怨恨孤王?”
    先布善看着王上长大,从没见过他这般无助的颓废模样,立马心疼道:“老奴同郡主相处过,郡主重情义,她现下必然是有苦衷。您当初一言不发的就回了白狄,郡主一介女子,是该气上一气的。您明日去哄一哄,郡主不会怨您的。”
    怨啊,他多希望她能怨他啊。
    “气?哈哈哈哈她气孤王?”赫连司闻言失声大笑,“她根本就是个没心的女人,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孤王!她….她都不给孤王生孩子…”那不可一世的男人瘫坐在王座上,长袖掩面,周身激烈的抽搐抖动。
    方才是冲动,现下连先布善都不敢再近前。
    “赵文易,你他娘的给别的男人怀种,老子算什么,啊?老子算什么!”赫连司难以抑制的哽咽,他恨,恨自己,恨赵文易,恨她肚子里的野种!
    “赵文易!老子杀了你——”
    #####(不算字数)菜菜说#####
    狼叔:妈的,赵文易给老子气哭了。(丢脸…)
    狼崽:你清高,你说我是野种。
    (明天大概想更《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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