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直了眼睛看向排水口,才发现被她吐出来的水全都是红色的。
也就是说,她饮入口中的是矿泉水,吐出来的…是血??
她颤抖着抓上自己的喉咙,视线绕过同样满面惊色的中原中也,看向几步之遥外的齐木楠雄。
……
齐木一动不动地僵在那儿,对上了她凄凉的目光。
下一秒,他手一抬,迅速将脚边的碎石全部复原。
烈日当空。
美国亚利桑那州某座荒岛,这里是全世界阳光最烈的地方之一。
鬼舞辻无惨的知觉慢慢恢复,然后对上了一双冷凝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杀意被隐藏在了滑稽的绿色镜片后,但是鬼舞辻无惨已经十分明白背后那股力量的强大。
外头阳光暴晒,每一缕光线都能杀人。
他此刻站在与阳光一步之遥的洞口阴影处,脖子被狠狠钳住,动弹不得,那只手力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他仿佛被一双烧红的铁钳夹着一样。
鬼舞辻无惨莫名一笑:“陪我耗二十四个小时,不累么?”
齐木楠雄一双冷凝的眼睛直直逼视着他,充满威胁的声音足以让外头烈日的温度骤降为零,“你在她身上做了什么?”
鬼舞辻无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血色的竖瞳中划过闪光,背后的肌肉微微一动。
齐木楠雄余光瞥到他的小动作,立刻将他的身子往外送了送。
“劝你不要有多余的举动,不然我只要轻轻推你一毫米,你就会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已经栽在你手里一次了,还会怕第二次么?”鬼舞辻无惨轻蔑地笑了两声,让人觉得他这次回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不过是想回来和许久未见的妻子叙叙旧,为什么你要来打扰我们呢?”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那样?”齐木极力忍耐着想将他千刀万剐的冲动。
“哼,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在你面前消失后,还能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吗?”
“那条被千果一直戴在手上的手钏就是你用分裂做出来以防万一的手段吧?真是令人作呕的恶趣味啊。”齐木楠雄听灶门炭治郎讲起之前医院病人的事情后马上推测出了这个可能性,毕竟千果身上依然有被影响的后遗症,让他们做好鬼舞辻无惨卷土重来的最坏的准备。
齐木只后悔没有早先一步发现那手钏的不对劲,没想到鬼舞辻无惨这老鬼能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情,“你为了活下去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鬼舞辻无惨脸上挂起了邪恶的笑容,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超能力先生,你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所见过的最适合成为完美生物的人类,可是你为什么要如此低调,埋没于那些愚蠢的低等生物中呢?”
“你想说什么?”
“你,要不要跟我合作?”鬼舞辻无惨大言不惭,手缓缓抓住他钳着他的手,似邀请,似诱导,“你我联手,我可以赋予你永恒的生命,天下不会有我们做不到的事。”
如果齐木楠雄可以读取鬼的心思,那么他此刻就会听见鬼舞辻无惨五颗大脑想的是如何将他变成鬼后好彻底控制他利用他,这种超能力者比他曾经任何一个上弦鬼都要来得厉害。
比起和这样的家伙为敌,鬼舞辻无惨更倾向于拉拢他,不然只能想尽办法除掉他,毕竟对无惨而言没有什么是比永恒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齐木对于他不可理喻的发言很想发笑,却觉得多赏他个表情都是浪费。
单细胞生命体执着于生存,因为是最初始最纯粹的生命体,生存是他们唯一的追求,也是他们拼尽全力也未能做到的事情。
他们只有在无法回避死亡的情况下才会放弃自身的生存执着,转而将一切的信息传递给分裂出去的个体,让其代替自己生存下去。
在窥视到他一千年的罪恶历史后,齐木觉得他即便活了一千年,即便完成了所谓的“进化”,却依旧是个可悲的单细胞生命体。
“一千多年还没有活够原本是你自己的事情,光为那些无辜受你所害的人你就算是死一万遍也不为过,但是……”
齐木说着,将心里那股不祥之兆压下,用绝对理智的目光直视鬼舞辻无惨,瞳孔中泛着冷光,目光锐利得比任何尖锐的利器都更让人无法喘息。
“敢动她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无论是对生物产生如此冷酷的感情,还是这股在心底翻滚的深恶痛绝,都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呢,鬼舞辻无惨。
“对我的妻子如此上心,还真是令人感动的禁忌之爱啊,超能力先生。”鬼舞辻无惨舍弃了以往那易怒易爆的情绪,开始从思想上压制他,“只可惜她是我的妻子,而且永远只能属于我——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你以为,你和她的那些点点滴滴,真的是你所见的那样吗?”
那胸有成竹的冷毒笑意让齐木感觉呼吸一窒,曾经的某种猜测在脑海中具现:“难道说…?”
鬼舞辻无惨冷冰冰的面容上维持着邪恶的笑容,眼神没有任何虚张声势的影子,“啊,说起来,你已经在这里跟我耗了这么久,这段时间里,她会发生什么事呢?”
齐木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咔嚓一声,听到了脖子拧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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