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我们两个显得过分地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他的呼吸和他胸膛的起伏。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想起了和变色龙那一次我和他被蛛丝绑在一起的时候,还有那次和死侍一起被挤在电梯里的时候。
唔……这剧烈的心跳声是我的还是他的?感觉已经交织在一起分别不出来了。
我的脚后跟着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冷静了一些,但又在另一个方面紧张了起来。
现在我们两个人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呃,你能不能松开我?”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能,松开你就会看到我的脸了。”死侍依旧紧紧地抱着我,闷闷地说。
“可是……可你早晚得放开我的,我们又不可能这么抱一辈子。”我的姿势有些僵硬。
“抱一辈子?这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的声音又变得轻快起来。
“嘿,死侍……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想让我用蛮力推开,还是自己松开手?我不保证前者会不会把你弄伤。”我又感到了暴躁起来。
良久,正当我准备用力推开他的时候,我听到死侍急促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松开,双手无力地垂坠在两边。
死侍松开手之后,热量也离开了我,以至于一阵冷风吹过,我甚至还抖了抖。接着我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看向他。
昏暗的灯光下,他低垂着头,看上去非常沮丧。
这让我又一次感到自己好像做错了。
为什么我会突然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呢?为什么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一点我无从得知。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但我没来得及继续深思下去,死侍的容貌极大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只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冰凉的手轻轻地抚摸他温热的脸颊。
这回死侍并没有避开,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嗯……确实也是坑坑洼洼的。
但透过路灯黯淡的光线,我隐约能够在光影之中看到他挺拔的鼻子,嘴唇紧紧抿起,眼神就像可怜的Puppy一样。
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拉下阴影,深邃的眼眸折射着路灯的光。注意到我的视线正好与他的视线相对,他立刻垂下眼帘看着地面,仿佛那千篇一律的水泥地有多好看似的。
但我觉得他的眼睛确实挺好看,而我就挺喜欢眼睛长得好看的人。
想到我刚刚的行为可能让他感到很难过,我的内心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我刚刚明明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对,怎么最后还是这么做了?我怎么最近老是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将我的头套摘了下来。想到自己竟然做了这么一件蠢事,觉得真的特别特别对不起他。
我得安慰安慰他,毕竟是我硬要让他摘下头套的。
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很快,我就想起来在我刚来到叔叔婶婶家的时候,每当我受到委屈,在标准意义上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的梅姨都会蹲下来抱抱我然后亲亲我的脸蛋和额头。
死侍长得这么高让我再蹲下来是不可能了,吻额头更不可能。
看着他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于是我只好再一次踮起脚尖,先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慢慢地靠近他,“好啦好啦~”
我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他的脸颊边上,用力地吧唧了一口,“我并没有嫌弃你丑哦!”
与预想中不同,他的皮肤确实有些粗糙不过还保留着正常的柔软度。
离开了他的脸颊,我抬起头看向他说,“没不高兴吧?”
脱下面罩的死侍,或者说这个叫做韦德威尔逊的雇佣兵突然惊讶地捂住了脸,瞪大双眼呆呆地看着我。
“怎、怎么了……”这个眼神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不讨厌我是吗?在看了这样的我之后?”他张了张嘴,然后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对于这样重复的问题感到有些不耐烦,“如果我讨厌你的话,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和你说话吗?而且就算我讨厌你,也不应该是脸的问题……”
死侍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了起来,他的眼神不像是个雇佣兵或者是具有特殊能力的反英雄,倒和我在看邻居家的虎斑猫托德的时候有点像,甚至我还会因为它太过可爱而忍不住压着嗓子捂住胸口发出“噢——”的赞叹声。
但死侍的眼神好像又不太一样,和之前只是反射了灯光的眼眸不同,他的眼睛仿佛真的是在闪闪发光。
“哇哦!”他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了一个感动至极的表情,“我现在的表情是不是羞耻至极……不管了,我只是想说,我现在真的——”
说着说着,死侍的视线下移,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按了按我身上的制服,我忍不住嫌弃地后退了几步,“你干嘛?”
而死侍这回干脆然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甚至开始对我的制服动手动脚拉扯起,几簇黑色的丝状物被拉起,露出了我原本制服的红色,然后又因为弹性或者是什么的覆盖了回去恢复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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