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打开,一溜太监低着头步履匆匆退出去。
有鲜血从门槛流出,随后很快就被人清理干净。
整齐有序,动作干净,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皇帝白冼是个暴君。性格暴戾无常,嗜血,喜杀人,并以此为乐。
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因为上次发怒的人,已经被白冼亲手一刀给砍了。
这一日,皇宫内设宴。
白冼低头握着酒杯,看着杯中鲜艳红酒,眼中那一抹红越扩越大,开始酝酿成一场风暴,他只觉得脑中头疼欲裂。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这时,下桌一白衣公子翩然起身,“陛下,微臣近日新得一乐师,技艺高超,不知陛下可有雅兴一听?”
白冼身旁一太监开始为他捏一把汗,这人是在找死么?
白冼却放下酒杯,说道,“哦,陆大人有心了。献上来吧。”
白衣公子拍了拍手,一红衣公子抱着一把琴翩然而至,所经之处,脚步生莲。ⓎυsんυщυЪIz.ⒸΘм(yushuwubiz.com)
一身潋滟红衣,腰系一黑金条纹腰带,肤白貌美,那样貌和身段,就连一女子都自愧不如。
下列群臣皆放缓呼吸,目不转睛着那人久久不能回神。
就连宫女的女眷,皆望着那红衣公子样貌出神。
简苏跪下来。
“乐师简苏叩拜吾皇。”
白冼微微颔首,“起身吧。”
“听陆大人说,你技艺高超。如此,你便当众献上一曲。若此言有假…”
众人闻言皆暗自吸了一口气,也为陆大人捏了一把汗。
只听的白冼微凉的声音,“…那以后就不必再碰琴了。将双手砍去,扔到莲池去吧。”
此言一出,无人不惊。
莲池遍布奇鱼异蛇,凶猛异常,若是不小心坠入其中,必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相传就有一日,一宫女喂食时,失足坠下莲池,一分钟不到,莲池染成血池,宫女被一群恶鱼争先恐后生生咬死吃掉。
此后,投喂食人鱼便成一个苦差事。
简苏一脸淡然,他掀起裙摆,将琴置于桌上,焚香洗手之后,一双纤纤玉手开始在琴弦上游走。
月明星稀,一串音符有如天籁之音,众人皆如醉如痴听着,久久无法回神。
一曲弹罢,一时寂静。
等众人回神,只见君王在上座垂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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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个简苏自封为国师起,便住宫中,日日常侍奉君王于左右。虽对外时弹琴清音…侍奉一词本身便有艳色在其中,说白了还不是以色侍人。”
说书先生摇了摇羽扇,“此言非也非也…”
有人议论事情的真假,有人则好奇这宫帷禁事。
说书先生摸了摸胡子,“…这般美貌,这般琴技,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等仙人之资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见啊。”
…
…
…
自此,又有一个新的流言传出。
白冼道,“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封乐师简苏为国师,受万人叩拜。”
“兄台此言有理,区区一首曲子,任凭技艺再高超,也万万没有这样的道理,听说其中可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
…
“自此,简苏在宫中任职,一时之间风光无限。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茶客被吊起胃口。
简苏于是起身下跪,毕恭毕敬道,“回陛下,鄙人乐师简苏。”
酒足饭饱,茶客们交头接耳,在底下私语。
就在众人以为又是一身芙蓉骨,高山流水音要在世上消失了。
简苏之前已经自我介绍,不过白洗大概并没有真的在听。
君王沉默着,众人心中的弦也紧紧绷着,开始在心中为红衣公子默哀。
白冼忽然出声,“卿叫什么名字。”
“啧啧啧,当真如此?”
“区区一个低下的伶人,难道就因为一首曲子就可以成为乐师,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这怕不是玩笑话糊弄我们罢!”
茶馆内,说书先生津津乐道。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如何有此等美貌,竟将女子比下去了,将这般一个暴戾君王收拾的如此服帖。
“什么男人能有如此绝色,难道比京城的头牌还要貌美,比南疆的艺技还要善于勾人心魂?”
说当朝国师简苏乃狐狸精幻化而成,会妖术,善勾人精魂。
…
“啧啧啧,还有这等好事,话说,这简苏真有传言中那般万里挑一无般美貌?”一茶客问。
众臣皆惊,望向君王方向。
;君王坐在光影交界处,半明半暗,无人知君王心中所想。
“说到这儿,我这里倒真有一个传闻,还挺像那么一会事。听闻国师绝色,只要有缘见到一面,便会被勾起魂魄,日日为之茶饭不思。为此陛下将之禁于暗室,日日宠幸,无人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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