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快看,快看!是来自肯尼亚的新闻——”
“是2:55的时候,不过在肯尼亚那是上午十点,也就是半个小时之前,我们断网的半个小时之前!?”
“黑面具、被、注射死刑了?”
“不,不是黑面具!是罗曼·西恩尼斯被执行注射死刑,在半个小时前,死刑执行完毕!”
风声夹杂着呜咽,没人注意到有人从墙壁外走过,踩在窗户的玻璃上,如履平地,祂赤着脚,白色的长袍与白发一同飞舞,石制的翅膀像是吸收光芒的装饰品,黑羊角的非人感古怪而突出。
“有谁看到,市长……去避险了吗?”市政厅警卫部门,其中平平无奇的警卫奥莉薇突然问道。
“安娜女士当然不会有事的,”东区,冰山建筑公司顶层,米莉想道,“不知道薇薇现在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是在外面救人呢?”
飞舞的白发慢慢从根部向发丝方向逐渐变成棕发,哥谭抬起手,摸向自己空荡荡的右眼。
乔已经升为凶杀科科长了,如今也在国家公园地区帮忙维持稳定,他遥望哥谭市的方向,看着散去的阴云松了口气:“大家都没什么事吧,贝蒂文在黑门岛,不过,也因为她在,黑门监狱一定不会出事。”
“图书馆里一定不能出事啊!”黛丝的社恐学生凯恩暗暗祈祷,“希望那里的书和收藏不要有事,如果老师,老师有事的话……我也会替他用生命维护它们的!”
哥谭的黑色羊角消失不见,但祂知道那是隐藏了起来。
石青色的羽翼在珍·梅洛普的身后张开,女人并不突出,甚至能就这么混在滴水兽中,她看向自己周围飞舞的滴水兽,然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向渐渐停止下雨的天空。
——她或许在期待那里出现太阳。
哥谭的石制羽翼消失在身后,祂距离地面也不过三五米。
一辆机车在建筑物的房顶行驶,然后猛地停在了韦恩塔不远处博物馆的顶层,机车上的男人抛出钩锁,射向了建筑的中段。
钩枪钉入哥谭身侧,使用钩枪的男人抬起头,额前是汗水滚落。
然后,他整个人在钩枪的拉拽下腾身而起,另一只手张开,如鸟类张开羽翼,试图拥抱一望无边的城市。
哥谭松开了按在眼眶处的手,那木盒在此刻跌落至下水道,顺着东区新修过的下水道漂流,盒盖打开,其中空空如也。
祂卸去了力量,让自己自然坠落,男人的瞳孔在此刻微缩,下意识收拢了手臂。
——她被看见了。
——城市砸入了他的怀中。
薇薇搂着杰森的脖子,两人一同撞入了韦恩塔中。
他们头贴着头,长发混着短发,呼吸交错,像两只不那么湿漉漉的小狗。
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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