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唐久久，拧眉道：“沈夫人的意思，是本宫无法将璃儿带回宫中？”
“自然能。只是，想要囡囡心甘情愿的回去，怕是不成。”唐久久面上依旧带着礼貌的浅笑。
她知道，眼前这个如今已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挥一挥衣袖，就能搅得他们一家不太平。
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
林柔面带失望，“沈夫人，你方才在孩子面前说的那些话，本宫很感激。本宫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对上她略带愠怒的双眼，唐久久不卑不亢道：“我只是尊重孩子们的选择。”
另一方面，也确确实实是不想让两个孩子的生父生母太过难堪。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帮着林柔，劝说大小团子回宫。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倒是宁愿两个孩子终身平凡。
“难道身为将来的太子，公主，难道不好吗？本宫知道你们夫妻二人心疼孩子，但你们能给孩子什么？”林柔沉着一张脸反问。
这话虽难听了一点，却是现实。
身为靖王府的世子，这一辈子最多不过是衣食无忧。可若身为太子，将来南晋的整个江山，都是他的。
唐久久抿唇，没直接回答她的话。因为她已经瞥见，站在墙根的沈君瑞。
看着他那淡然的，她瞬间明白了什么，看向林柔浅笑道：“我能给两个孩子他们想要的生活。”
“你怎知他们不想要宫中的一切？”林柔有些怒了。
尤其是想到方才吃饭的时候，两个孩子跟唐久久亲近时的模样，她就更觉得胸口梗的厉害。
只是良好的修养，让她没办法像寻常人一样，责骂唐久久自私，怪他们夫妻不忠。
“那娘娘又怎么知道，他们是想要的呢？方才君瑞说的那些，我想已经够清楚了。”唐久久不卑不亢的回道。
她能明白林柔的愤怒，也表示理解。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帮她。能做的，她已经做了。
林柔看她转身要走，近乎恳求的拉住了她的衣袖，急切道：“沈夫人，算是本宫求你，你就劝一下璃儿好不好？她如今年纪还小，回宫住一段时日，说不定就习惯了呢？”
此刻的她，卑微到了尘埃里。
唐久久听的心情沉重，拒绝的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有两个孩子陪在身边这么久，如今林柔要接回去，她都这么难受。更何况，她和孩子分离了几年。
在唐久久犹豫不决时，沈君瑞快步过来，将她护在身后，“母后，我娘亲还有孕在身，您就别为难她了。”
这一句母后，带着说不出的冰冷生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跟仇人说话。
林柔心头微颤，嘴里一时间苦涩的厉害，话哽在喉间，却不知该怎么出口。
“君瑞，我……”她试图解释，可看着沈君瑞眼中的陌生，林柔也只能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萧言寻了出来，动作轻柔的帮林柔擦泪，心疼道：“柔儿莫哭，如今看到孩子们都好好的，应该高兴才是。”
这话，明显是自我安慰。
林柔点了点头，看向唐久久歉意一笑，“沈夫人，对不住，方才是本宫失态。”
“无妨，娘娘也是关心则乱。”唐久久微微笑着，轻拍了拍沈君瑞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紧张。
尔后，看向不远处探着脑袋看过来的小团子，浅笑道：“囡囡，过来，送一送你父皇母后。”
小团子似是有些不情愿。可看着唐久久的笑脸，她还是很给面子的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