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距离东京并不算远,但是路上开车的话也就一个多小时,而赛尔提将她的机车开得飞起,是真正意义上的飞起,在通过某些路段的时候她直接使用了体内的黑色物质将整辆车腾空,凭空越过了数条溪水河流湖泊,甚至是高楼铁轨。
因为朝仓可可说了要用最快速度赶回横滨,所以她就直接在路上走了捷径。
朝仓可可一路闭着眼睛完全不想看到自己怎样坐了一次真实的云霄飞车,直到感觉到机车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耳边的嘶鸣咆哮渐弱,赛尔提低下头拍了拍她勾在自己腰部的手,示意她可以松开了。
“呼……”朝仓可可有些脚软地从机车上下来,将粉红色非常有少女心的头盔脱下,然后才向她道别。
“送到这里就行了。”
她不是不想让赛尔提直接送自己到市区里,但正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市区里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更不能让赛尔提跟着自己冒险。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所谓的,但万一有人把赛尔提当成异能力者怎么办?
生活在横滨的普通市民和异能力者之间存在一道看不见却泾渭分明的线,异能力者不会对普通人出手,普通人也不会搀和进入异能力者的争斗中,除非他们不得不。
朝仓可可仗着自己在横滨生活了十几年有把握在这座城市里保全自身,哪怕是在混乱的街头。
早些年横滨的地下势力没有被港口mafia统一的时候三天两头的街头火拼还少了吗?
她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却不能保证赛尔提的安全。很难说异能力者发现了她的特殊之后会不会刻意针对她。
“真的不用我陪你吗?”带着猫耳黑色头盔的无头骑士隔着漆黑的挡风板看着朝仓可可,不放心地又打出一行字,朝仓可可摇摇头,示意对方放心。
“没事,这里是我的家。”
“我可是从这座城市长大的。”
横滨人,哪里会害怕这种小打小闹?
朝仓可可心中甚至涌起了诡异的自豪感,她熟门熟路地躲过一二三个无缘无故发疯的路人,一路小跑到了自己老家门前才松了口气。
她摸到家里看了一圈情况,老家这段时间明显没有其他人进出过,玄关处的鞋柜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朝仓可可的眼睛掠过玄关鞋柜,又看向了房间,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什么人生活的痕迹,就连墙上的斑驳也显出了几分岁月感。
朝仓可可看着熟悉的摆设不由一阵恍惚,直到门外街道上的嘈杂声将她从回忆中唤醒。
她回过神之后才进入房间,直奔角落的客房,在墙壁的缝隙里一划,整张床翻转变成一道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朝仓家的地下室并不像是电影里的那种地下密医的手术室那样阴暗老旧,甚至散发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味,而是干净明亮像是科研机构那种大公司的装潢,从内到外都透着高科技感,哪怕过了数十年,这间办公室兼手术室依旧不落伍。
她走过挂着手术室牌子的房间,掠过研究室,直直地走到了一间矮小到连她都需要低着头才能进入的房间前。
门上挂着杂物室的牌子。
她拉开了杂物室的们,门里是一个纯黑色的电子屏,朝仓可可将手按在扫描仪上,同时轻声说出自己的要求。
“显示森鸥外的位置。”
扫描仪扫过朝仓可可的手掌之后很快就运转起来,而后偌大的屏幕很快显示出了整个横滨市区的地图,并在某一个角落标出了森鸥外的位置。
他目前并没有稳坐于港口mafia总部,而是跑到了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小角落里,莫约是港口mafia设置的安全屋。
朝仓可可也没有非要去找他的意思,只是在确认他的生命体征无恙后松了口气,这才摸出手机,给森鸥外发了条消息。
“在哪儿?”
这回她没打电话只发了消息,但那边的回复就很快。
“?”森鸥外前脚给她回了一个问号,后脚就忍不住主动拨了电话回来,一开口就是“你回来了?”
“是啊,给你电话不回,又发生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回来还能怎么办?”朝仓可可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小红点深深叹气,“街头的这种奇景,我可是自从十几岁之后就再也没看过了啊。”
她声音不高不低,甚至语带笑意,但电话那头的森鸥外蓦地感受到了一阵冷意,他忍不住苦笑起来,“我的错。”他率先道歉,又小声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如今的港口mafia会如此被动。
森鸥外不知道处于何种心理,将一直困在□□室当作底牌的精神系异能力者放了出去,然后被敌方俘获,成为了他们的工具人。
简而言之就是如此,但听着他的叙述,朝仓可可却忍不住皱起眉,“你是故意的?”虽然并不清楚森鸥外为什么要把底牌送到别人的手里,但朝仓可可凭直觉就知道这只老狐狸肯定不会“没想到”。
电话那头的森鸥外脸上的笑更复杂,然后他默认了朝仓可可的猜测。
朝仓可可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就不问为什么了,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复杂到即使解释我也没办法理解,”她说着叹了口气,“多久能解决?”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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