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香以前与她是否相识,她还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曾经吃过一颗忘忧丹,该忘的没忘,不该忘的一些细节倒是都忘了。
宫玉摇头,“想不起来了。”
在袖袋的掩饰下取出一瓶药,“阿香,这药一天一颗,你连续吃一个月后,我再给你换药调理。”
阿香泪眼朦胧地接在手里,“谢谢小姐。”
想要报答宫玉,她努力地回想被抓之前的事,道:“小姐,燕姑姑在将敌人引开时听到一些消息,说是我们这个时空过几年后就会被……被什么封了,然后,小姐只要不乱跑,在这个时空呆着,就一定是安全的。”
宫玉听不出她这话的含义。
不过,这个时空被天地规则封住,从此以后,金凰和蓝凰之人都不能进来,倒是真的。
咦!既然金凰之人不能过来,那习夜何以能过来呢?
对这个问题,她仔细地想了想,就只能解释为夏文桦和习夜合体后,使得习夜也有人的血统了,毕竟夏文桦的身体是这个时空土生土长的人。
阿香道:“阿香不懂,阿香没用,燕姑姑说的好些话,阿香都听不懂。”
宫玉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反正也没准备去哪里,以后就在上阳村定居得了。”
阿香含泪点头,“好好。”她抹了一把泪,“可惜燕姑姑遇难了,要不然燕姑姑一定知道我们该怎么做。”
收起药,她把衣服穿好。
宫玉注意到她的举动,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缓慢,而每一个动作都令她皱眉咬牙隐忍,很显然她身上的伤动一下都叫她痛苦不堪。
“你等一下。”
开门出去,不多时,宫玉就端来了一叠桂花糕。
那是她闲来没事给孩子做的零嘴,做得不少,孩子们吃了几顿还有剩余。
阿香冷不丁地看到吃食,忙惶恐地摆手,“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宫玉瞥她一眼,“让你吃你就吃,说那么多干嘛?”
阿香低下头,“阿香命贱,吃不得小姐的美食。”
“吃吧!什么命贱不命贱的,养好身体,咱们在一个村里,以后可能还有用到你的地方。”
不管宫玉是否用得到她,现在都只能这样说了,要不然她那一副低贱丫头的模样,还真是不敢动盘子里的美食。
阿香含泪看了看宫玉,这才小心翼翼地拾起一块桂花糕。
轻咬一口,那馥郁的香味立马在口中蔓延开来。
有多少年,她没有吃过这样的美食了。往事浮现出来,她不禁又是一阵心酸。
宫玉拿笔写出一个药方,道:“你身上的淤青太多了,得买一些化瘀散结的药来吃,少说也得吃个十天半个月的。”
那药方,阿香不敢接,她在王明友家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拿着药方,且不说王明友会不会给她买药,回到家里,她少不得又得挨一顿毒打。
对王明友的性情,她真是太了解了。
宫玉看出她的迟疑,立马就明白了她所顾及的事。
“走,我带你出去找王明友。”
挺着一个大肚子,她在前走,阿香忙在后面跟上。
开门出去,就看到王明友站在院中,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
宫玉走到习夜的身边,便冷着脸朝王明友问道:“王明友,阿香身上的那些伤都是你打的吗?”
王明友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狠狠地瞪了阿香一眼,讨好地笑着道:“怎么可能,那是阿香自个儿摔的。”
“是吗?”宫玉冷声一问,忽然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隔了一仗,按理,宫玉的巴掌是不可能打得过去的。但是,宫玉的内力是何等的深厚,教训他的一个只有蛮力的庄稼汉,隔空也能用内力甩在他的脸上。
于是乎,那一个巴掌甩过去,王明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左脸上一疼,人就被重力打摔在地上。
“啊!”王明友疼得惨叫。
待发现是宫玉打他,他捂着脸质问:“你干嘛打我?”
宫玉眉头一挑,“我哪里打你了?你那不是自己摔的吗?”
王明友从小都只有欺负他人的份,还从没有被别人打过,这突然间被人打,不管打他的是不是女人,他爬起来,就立马想跳起来还手了。
然而,他还没欺身过来,宫玉一反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啊!”王明友一个倒仰,直接捂着脸甩在地上,疼得他骨头都要散架了。
宫玉奚落道:“看吧!你又摔了一跤。”
旁边,阿香和王大牛看得都傻眼了。
特别是王大牛,内心的震撼简直难以言喻,他爹是何等的凶悍,没想到在宫玉的面前,竟然连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至于阿香,感觉解气,又有点心惊肉跳,因她怕王明友回家后又打她解气。
“你,你……”王明友说话都不利索了。
宫玉冷嘲道:“我什么我,你难道不是自己摔的吗?”
王明友难受地爬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我何以会自己摔倒?”
习夜鄙夷地瞪他一眼,“真是没见过世面,那是内力,你懂不?我媳妇的武功可高了,你敢招惹她,那便是自寻死路。”
他故意抬高宫玉,就是让王明友心生胆怯,以后都不敢来招惹。
王明友气愤道:“我哪里招惹她了?”
宫玉道:“阿香是我的丫鬟,你欺负她,把她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还说你没招惹我?”
末尾的话,她说时眸中闪现出凌厉的杀气,吓得王明友捂着脸下意识地往后退缩。
觉得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王明友才狐疑地问:“她,她怎么是你的丫鬟?”
“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宫玉的手腕一转,再一扬,手中的那张药方便宛若实质般飞到王明友的面前。
王明友愣了愣,伸手接着,才发现那是一张纸,将一张纸当木板使用,这功夫真是让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