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担心阿香跑,王富贵把阿香扔在一边,便朝胡春走去。
胡春感觉他来者不善,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口中道:“我这不是才来嘛!”
“你都看到什么了?”王富贵阴鸷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距离不远了,只要再离近一点,他就抓着胡春,将胡春扔到光门那边去。
正巧那个青年要他帮忙找女人,这胡春也可以拿去充数。
然而这时,阿香不要命地又撞到王明友的身上。
胡春吓了一跳,她还从没见过谁露出如此疯狂的一面来。
王明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啊------”
阿香怒道:“放开他,你快放开他。”
“贱人,不打死你,你就不安分了是吧?”
王富贵心中窝火,嘱咐王明友抓紧夏青阳,便对着阿香来一顿拳打脚踢。
阿香吃痛得大喊,却又无处可逃。
胡春实在是看不下去,跑过去拉架,“王大伯,你一个做公爹的,这么殴打儿媳,不妥当吧?”
王富贵红着眼睛,愤怒地吼:“谁要你来多管闲事了?”
他的拳头还想打,胡春赶紧把阿香拉到一边,“我也不是想要多管闲事,主要是你这么打人,会把人打死的。王大伯,打死了人,可是要坐牢的呢!”
王富贵瞥了一眼还在林子里面闪烁的光门,毫无畏惧,“她是我家花钱买的,打死了也没人管得着。”
暗中想,打死了往那边一扔,找不到尸体,就说阿香自己跑了,谁敢说啥。
胡春被噎了一口,“那个,就算是买来的,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王富贵鼻中一哼,“你再多管闲事,老子便连你也打。”
胡春:“……”
和王富贵的拳头比起来,她确实不是对手。
不想硬碰硬,她看了看下山的路,讪笑道:“既然如此,王大伯,那你们随意吧!我还得去挖野菜呢!”
王富贵双眼一眯,“想走?没那么容易了。”
胡春心下一跳,“你想干嘛?”
她往后退缩,不曾想王富贵竟然逼近过来。
往日她见王富贵也不是这样的心狠手辣,看来今日贸然出来有些失误了。
猝不及防地,王富贵的拳头揍过来。
胡春躲避不及,下一瞬,脸上挨了一拳,眼中都直冒金星。
阿香过意不去,嘶喊着又撞上去。
王富贵不怕她死,接二连三地对她进行拳打脚踢。
打得累了,王富贵都有些奇怪,这阿香常年被他们殴打,怎么就是打不死呢?
看阿香还在顽强地抵抗,王富贵担心节外生枝,忙朝王明友道:“友儿,看到那扇光门没有?你赶紧把夏青阳扔进去。”
“好好。”王明友被他爹的凶悍震慑住,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不要,站住!”阿香撕心裂肺地吼。
“砰!”
王富贵捡起的石头像拍西瓜似的猛地拍在她的头上。
阿香的脑袋被打破,顿时血流如注。
“阿香……”
胡春喊着,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
与此同时,她还想到她看见王富贵行凶,王富贵接下来大概就不会放过她了。
阿香摇摇欲坠,可她在倒下前,还看见王明友拽着夏青阳往光门那边跑。
她心中只有一个意念,一定要护住宫玉的孩子。
保护宫玉,这是她自出生起便被宫兴燕姑姑灌输的思想,她们的命生来就是主人的。
再则,她们从小发过毒誓,倘若她做不到,便会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
“不知死活的东西。”王富贵以为她就要死了,口中骂骂咧咧地丢下石头。
哪知,阿香骤然仰头,从口中爆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叫来。
那一声吼叫激发了她身体的潜能,令她体内陡然间闪现出蓝光来。
那光芒很淡,却也惊到了所有的人。
王富贵吓得心生恐惧,还以为见到妖怪了。
阿香没敢耽误,激发了体内的潜力,她便不要命地去追王明友。
王明友的速度快不过她,在光门的前面被挡住了去路,他的脖子就被阿香捏在了手里。
阿香瞪着他,目眦尽裂,“王明友,你去死。”
尾音未落,她的手指用力,便捏断了王明友的脖子。
王明友瞪大眼睛,临死都不敢相信阿香会变成这番模样来杀他。
解救了夏青阳,阿香赶紧拉着夏青阳远离那扇光门。
“唔唔唔……”夏青阳示意她拿掉口中的帕子。
“友儿!”王富贵不敢相信王明友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心惊地喊了一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想跟阿香拼命了。
阿香来不及解开捆绑夏青阳的绳子,将夏青阳往胡春那边一推,便朝王富贵奔过去。
王富贵举着石头打,却不料,他手中的石头砸到阿香身上的同时,阿香的爪子也捏住了他的脖子。
阿香能够坚持的时间不长,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体能,所以她拿捏住了王富贵,便二话不说地拧断他的脖子。
终于解决了麻烦,阿香心下绷紧的弦松开,人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胡春解开了夏青阳的绳子,赶紧朝她奔过去。
“阿香,阿香,你怎么样?”
阿香虚弱地看山下,“小姐还没有来吗?”
胡春一脸懵逼,“谁是小姐?”
阿香张了张嘴,才蓄满了力量道:“就是……宫,宫玉。”
胡春满是诧异,原来宫玉是一个大富人家的小姐吗?
阿香苦涩又气若游丝地道:“我的大限已到,我可能等不及了,劳烦你帮我给小姐说一声,我死后,将我与我母亲宫兴燕葬在一起。”
“你,你……”胡春心颤颤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夏青阳知道是阿香救了他,眼睛一红,哽咽道:“婶子,你不要死……”
阿香微微一笑,冷不防想起王大牛,心下又是一酸。
没有力气等了,她垂眸看了看山下,终是闭上了眼睛。
“阳儿。”
她这才断气,习夜的身影便闪电般疾驰而来。
夏青阳回头一看,嘴巴一瘪,委屈地喊道:“爹爹……”
“阳儿,你有没有怎么样?”习夜停在他的身边,不住地检查他的身体,生怕他伤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