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诏喝过合卺酒,剪了龙凤烛,萧云月给他宽了衣。
他着月白色中衣,垂下了狭长的眸子,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月儿,委屈你了,你放心,这口气本王定要替你讨回来。”
萧云月依在魏诏怀中,双目含泪,娇娇弱弱地说:“只要能和王爷在一块儿,月儿不觉着委屈,只是……”
她眼中泛泪,贝齿轻咬唇瓣,娇滴滴地呢喃:“月儿的脚疼得厉害。想来是刚才给姐姐奉茶,下跪的时候扭伤了。”
魏诏蹙眉,脱下了萧云月的鞋袜,她的脚踝已然红肿,他心疼的厉害,立刻低斥下人道:“没看到夫人受伤了?一个个都是死人么!不知道传太医!”
“王爷万万不可,月儿不过是扭伤了脚,何须劳师动众去请太医,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不得说月儿恃宠而骄。”
萧云月黛眉微蹙,眼眸低垂:“月儿听闻姐姐的外祖生前是太医院的院正医术无双,医术中的推宫过血想必姐姐也是会的,只可惜姐姐身份尊贵,月儿不敢劳动姐姐。王爷,不如……不如……”
“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我一定满足你。”魏诏握紧怀中人的手。
“不如,让我身边的素兰去和姐姐学推拿之术,回来就可以给我处理这脚伤了。”
她一副我见犹怜得模样,惹得魏诏心疼:“那贱妇害你扭伤了脚,她自当亲自来给你推拿。”
萧云月黛眉微蹙,连忙拒绝:“这怎好,姐姐身份尊贵,月儿怎担得起。”
魏诏抱着萧云月,声音温柔满是怜惜:“在本王的心里,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素兰,去叫那贱妇过来给夫人按脚。”
……
“什么?让我堂堂王妃去给一个小妾揉脚?”
姜婼棠怀疑自个儿的耳朵出了毛病,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不屈膝,不见礼的素兰。
素兰一脸的傲慢,全然不把姜婼棠放在眼里:“这是王爷的吩咐,请吧。”
刁奴欺主。
姜婼棠不能容忍一个小妾的奴婢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她倏地冷笑:“呵!既是魏诏的意思,就让他亲自来和我讲。”
“你……”
“大胆贱婢,在本王妃的面前说话不用敬语。”姜婼棠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崔妈妈。”
崔婆子听见了姜婼棠的传唤赶忙进门:“王妃有何吩咐?”
“顶撞王妃,按府中规矩应该怎么处置?”
“掌嘴二十。”
姜婼棠抬抬眼,淡淡道:“赏了吧。”
“这……”
崔婆子瞧见了是萧云月的贴身侍婢,却是不敢动她分毫。
素兰扬起了脖子怒声道:“我可是夫人的贴身侍婢,你敢动手打我?”
“本王妃要责打个妾室的奴婢,难不成还要她来应允。”姜婼棠瞥了一眼崔婆子:“崔妈妈难道忘记了张妈妈的教训?”
有张婆子的例子在前,崔婆子不敢不从,只得抡圆了胳臂左右开弓,打得素兰满眼金星。
“啪!”
随着崔婆子最后一巴掌落下,素兰满嘴鲜血,颤颤巍巍地抬手指向了姜婼棠,声音支吾不清:“你……你……我、我定然、定然告诉、告诉王爷……”
“嗯。”
姜婼棠看着被打成了猪头的素兰,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回可以了,去给你家主子传话吧,本王妃要休息了。”
等赶走了素兰和崔婆子,转过身来的姜婼棠脸色却突然变得煞白。
刚才一直身体不舒服,想来是那两种毒在身体里起了作用,强撑着赶走两人,可现在姜婼棠已经是撑不住了。
一只脚刚刚跨过了内室的门槛,姜婼棠倏然抬手捂住了胸口,猛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眼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扭曲、模糊,“噗咚”一声,姜婼棠骤然跌倒,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