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看了看痛苦不已的萧云月,缓缓答道:“夫人一定是被人下了巫蛊之术,否则不会这般表现,太医也查不出丝毫的病症,唯一能解释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原因了。”
随即她又解释了一番何为巫蛊之术,魏诏这才解了惑。
他那张脸上满是诧异,即便从前听到过一些关于巫蛊之术的事情,但也从未亲眼见过。
这时萧云月一把拉过魏诏的手,眼神中布满的血丝让她此刻看上去有些骇人:“王爷,一定是有人要害月儿。”
“来人。”魏诏对着门外大喝一声,须臾间一众护卫纷纷来到了他的面前。
忽然之间他意识到一件事情,即便知道是有人用巫蛊之术在害萧云月,可真的要查还真的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他先是放开萧云月的手,狭长的凤眸之中满是柔情:“月儿你先别急,此事本王必然会调查清楚,想要还害你的人本王也会让其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安抚了萧云月。
魏诏站在原地上手背负在身后。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婆子问道:“你既然说得出原因,那么一定知道到底如何才能够加害夫人吧?告诉本王如何找到那个人。”
“回王爷的话,奴婢也只是有所耳闻而已,没想到王府之中真的有这般歹毒的人,可此人既然出手,就必然会有仪式所用的扎小人儿,王爷只需搜查一番必然会有所收获。”
魏诏听到这里眼底闪过了一抹狐疑,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沉吟了片刻,看向婆子冷然道:“哦?你为何轻易便可以断定是府上的人所为?”
婆子浑身一震,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改口说道:“奴婢只是猜测而已,因为想要以扎小人的方式来害夫人的话,就必然知晓夫人的生辰八字,所以此人定然是府上之人。”
这番话倒是找不出任何的不妥,可不知道为什么,魏诏总是隐隐感觉到此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眼下萧云月痛苦不堪,也绝不是能够装的出来的,只能命人去查:“仔细抽查诏王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魏诏命令素兰照看好萧云月,便回去了书房之中。
他自认见多识广,可这巫蛊之术还是第一次接触。
本就满心的狐疑,若是做不到了解此事,还真的很难断定到底是真是假。
从始至终魏诏都是个无神论者,也从不相信区区一个木偶娃娃就可以操控一个大活人。
他的书房之中刚好有一本关于苗疆奇闻异事的书籍,也许翻阅一番就能够找到答案。
子夜带着摘星馆的婆子丫鬟,还有一众护卫开始搜查整个诏王府。
除了魏诏所居住的院落之外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就连侍女们所居住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要着重照顾兰苑。
诏王府有这个胆量和动机的人,怕是也就只有王妃一人了而已。
魏诏刚刚离开,素兰第一时间凑到萧云月的面前为其擦拭着额头渗出的冷汗,她满脸都是担忧的问道:“小姐,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萧云月捂着小腹有气无力的冷冷一笑,她抿了抿干涩的下唇挑眉说道:“不这样你以为真的瞒得过王爷的眼睛吗?好在这药效已经在慢慢消失了,这点痛苦我还承受的住。”
“唉……”
素兰轻叹了一声,扶着萧云月躺了下来:“若是咱们侯爷和夫人知道您在王府之中遭受这般苦难,必然会心疼不已。”
萧云月嘴角的冷笑更甚,完全不在意:“无妨,只要能让姜婼棠去死,这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崔婆子那边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素兰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出现差错,素梅亲眼看着她带着东西进入了兰苑,到时候里应外合,必然能够轻而易举找出来。”
萧云月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尤其是在这两日都没有看到崔婆子的情形下:“东西她已经收下了,量她也没有那个胆子拿着我的东西不做事。”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一次必要一招致命。
自古以来,巫蛊之术都是被皇家明令禁止的,如今还只是诏王府,若是此等事情放在后宫之中,一旦查出来可是要杀无赦的。
若是被害的人乃是位份极高的妃子,那么凶手甚至会被株连九族。
后宫之中常常有人利用这样的手段,是否会应验根本没有人知道,而这种手段也大多并非出自凶手之手。
姜婼棠这几日外出之时,萧云月可不是一个能够闲得住的人,自然要找些机会。
怪不得一连几日萧云月都是恪守本分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原来是在谋划这件事情。
当子夜带着人来到兰苑的时候,素梅第一个走了进去,本以为折柳和采莲会百般阻止,却没想到二人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城门大开,似是迎接他们一样。
素梅心中不解,但却也没有多想,带着人便开始仔细的搜查。
姜婼棠站在院落当中,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挂着盈盈笑意对素梅等人说道:“这有人敢动用巫蛊之术可不是小事,一定要搜查仔细了才行。”
素梅微微欠身,她已经认定姜婼棠会大难临头,便不卑不亢的回道:“那是自然,这一点王妃无需担忧,有奴婢在必然要查个仔细才行。”
姜婼棠没有答话,看向素梅的眼神当中盛满了不屑。
折柳则在一旁点了点头:“的确,不如我也帮你们找一找,这床榻下面可是个好地方,还有这琉璃华尊和房梁上也不要放过。”
一行人可谓是将整个兰苑翻了个底朝天。
姜婼棠的卧房内被着重照顾,正如折柳所言,房梁上都没被放过。
子夜倒是还算正常,那些摘星馆的人可就没那么智慧了,有几个婢女甚至连茶壶的下面都仔细查看了一番。
不知道是在摘星馆待傻了,还是天生便是如此。
在别的院落搜查都很快,到了姜婼棠的兰苑却足足搜查了近一个时辰,最终依然一无所获。
姜婼棠坐在院落当中,喝着茶看着一群人找的满头大汗,还有凌乱不堪的卧房蹙了蹙眉:“真是辛苦你们了将我这兰苑翻了个凌乱,既然东西没找到,现在把所有的物件全部都给我归回原位,否则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素梅等人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按照姜婼棠的意思,好好整理了一番卧房,这才被放走。
所有人离去,姜婼棠对折柳使了个眼色。
折柳立刻会意,和采莲一起将兰苑的大门关好上了锁折返而回:“小姐,她们走远了。”
姜婼棠放下手中的茶盏,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中满是谨慎,一脸严肃的看了看院落中的一处合欢树下说道:“带着崔婆子把东西挖出来,然后让她来见我。”
留下这样一句话她便先行回去了卧房之中,
折柳则向柴房的方向走去,打开门锁将崔婆子放了出来。
二人在合欢树下挖出了一个木偶,上面有很多银针,还贴着萧云月的生辰八字。
崔婆子全程哭丧着一张脸,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到底将会是什么,不过却很清楚这一次怕是距离危险最近的一次了。
蓄意谋害诏王妃,对于一个奴婢而言,她看不到一丝生还的希望。
尽管姜婼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萧云月所为,可最终牺牲的也只会是她们这些奴婢而已。
期初崔婆子就很是犹豫,到底要不要做这件事,一旦东窗事发,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奈何萧云月出手极其阔绰,到了她无法拒绝的地步。
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带着木偶和折柳一同去见了姜婼棠。
折柳将手中的木偶放到桌案前,对崔婆子怒目而视:“还不跪下?”
崔婆子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在地。
还没等姜婼棠说些什么,她便自行开口哀求道:“王妃饶命,奴婢也是一时间被贪婪蒙蔽了双眼,求您给奴婢最后一次机会吧。”
姜婼棠看都美看桌案上的木偶,疏淡的双眸看向崔婆子,唇畔勾起了一抹冷凝地弧度冷笑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敢对我出手。”
她缓缓起身,走到崔婆子的面前,撸起她的袖管,一直翠绿的玉镯带在她的手上。
原来这一切早就被姜婼棠发现了端倪,好端端的崔婆子做事总是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手腕,生怕磕到碰到似的。
果然在两日前被采莲发现她带了一支价值不菲的玉镯,一眼便知绝非凡品,拿到典当行去当最起码能当个数百两银子。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支玉镯曾经出现在萧云月的手上过,这就不得不引起她的重视和猜疑了。
说二人之间没有狼狈为奸打死她都不信,所以近日便一直让折柳暗中盯着崔婆子。
果然在今日发现她偷偷潜入了姜婼棠的卧房之中,正欲将木偶藏匿起来。
看到木偶的那一刻姜婼棠第一时间回过神来,她立刻想到了其中原委。
期初素梅前来找魏诏说是萧云月身子不适的时候,姜婼棠并未多想,可越是深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命人将木偶埋到院子里,这才躲过了一劫,否则必遭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