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疲惫到没有任何反应。
霍经年走到窗边,拉开落地窗,海风吹散满室的暧昧气息。
他靠在窗边,手里夹着刚点燃的烟,看着不远处的海月亮出神。
海风吹散遮住俊脸的青白烟雾,男人眼底一片凉薄。
一支烟的时间结束,他拿出手机将之前拍好的结婚证照片发送了出去。
证也领了,新婚之夜也有了,老爷子应该满意了。
不管华翩翩是谁抓的,也总该安全了。
这已经是他对旧爱的仁至义尽。
旧爱……
还爱么?
呵。
霍经年自嘲的笑了下。
他回头看了眼大床,那里躺着的是他的妻子,以后大概也会是他孩子的母亲。
所以,她要的宠爱,他也会给。
有舍有得,人生不过如此。
那么,他要的,也得一一得到。
付出就必须收到回报,这是他的处事态度。
距离照片发出没多久,他接到了公司的电话,通知他复职。
霍经年笑了笑,一个毫不意外又志在必得的笑意。
……
慕兰是被冰冰凉凉的触感惊醒过来的。
睁开眼就看见男人坐在床边,而她的两条腿姿势极度不雅的张开着,睡衣掀到了腰上。
她脸色一白,抬脚就去踢他,“混蛋……”
开口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哑了。
霍经年轻易抓住了她的脚踝,拧眉道,“别乱动,你受伤了,我在给你上药。”
慕兰看着男人英俊的脸,昨晚的记忆纷踏而至。
她按耐着愤怒,嗓音嘶哑的开口,“猫哭耗子假慈悲有用吗?”
男人按着她的脚踝,指尖挑起药膏,正要往深处涂抹,女人羞愤的声音就又响起,“想见到华翩翩,我劝你立刻放开我!”
霍经年,“……”
动作顿住,他侧过脸去看她。
慕兰抽回自己的小腿,扯了被子将身体遮住,温婉秀致的脸上一片冷漠的怒。
她嘲讽的笑了下,“果然还是华小姐的名字好使。”
“太太……”
“出去!”
她抬手指向门口,“我要洗澡要换衣服,请你出去!”
因为这个抬手的动作,原本就没有系好的腰带松开,肩头的睡袍滑落,露出来的精致锁骨处遍布斑驳的吻痕。
她的肌肤真的很柔嫩,随便一碰就红,稍稍用力就能留下烙印,他昨天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极有耐心的将她全身都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征服欲前所未有的得到了满足。
霍经年喉结滚了滚,弯腰抽了纸巾将指尖的药膏擦掉,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慕兰颓然的瘫软在了床上。
大床的一侧,暗红色的印记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跟昨晚男人粗暴的行为重叠,慕兰懊恼的闭上眼睛。
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吗?
感叹了会儿,她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涂了药,好像没有昨晚那么疼了,忍一忍下地走路好像问题不大。
昨晚睡之前霍经年给她洗过澡了,刚刚又涂了药,她简单的洗漱之后,正愁不知道要穿什么衣服的时候,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拉开门,男人递给她一个装衣服的袋子,“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就擅自做主给你买了。”
慕兰接过袋子,一言不发,冷着脸将门摔关上。
这种时候,他难道还想她有好脸给他不成!
打开袋子看了眼,是她喜欢的牌子,衣服尺码也没错……
脑袋里闪过某些旖旎的片段。
慕兰咬了咬唇瓣,很快的将衣服换好。
她再拉开卧室的门,男人依旧站在原地。
霍经年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淡淡笑了下,“很适合你。”
慕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个季度的最新款,我身上从里到外好几十万,霍总真是大手笔。”
“应该……”
她打断他,很快的继续道,“这么大手笔的遮口费,是想让我把你技术不行的事保密,对吗?”
霍经年,“……”
一开始吐槽他时间短,暗示他去看医生,一夜过去,现在变成他技术不行了?
呵。
霍经年哭笑不得,“我技术不行,你不也叫的挺欢的,行不行的,能满足你就行。”
慕兰绕过他往外走,语气冷淡,“那你对自己的要求还挺低的。”
“……”
男人勾起笑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有话等着他。
嗯,她果然还是在床上的时候比较可爱一点。
霍经年扫了眼她略显别扭的姿势,上前按住了她的肩。
慕兰回头瞪着他,“怎么,还想证明一下技术?”
霍经年失笑,“你为什么一定要误解我?”
“我为什么不误解别人?”
“这难道不是你的爱好?”
慕兰语带讥诮,“我把误解你当爱好,你把缺德当爱好,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霍经年叹口气,举起手来,“太太,我们和解,昨晚的事我跟你道歉,我不该在你拒绝我之后,还不依不饶。”
慕兰抿唇不语,显然还在生气。
她没办法不生气,她只要想到自己哭着求饶,这个王八蛋还按着她一直做做做,就恨不得拿鞋跟狠狠的踩他的脸。
慕兰深呼吸,“你是应该跟我道歉,人菜瘾大,霍总,有空找个教育片好好研究研究吧。”
霍经年,“……”
慕兰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男人却忽然从身后将她抱了起来。
她怒了,“你干什么?”
他抱着她往楼下走,“生气归生气,不要跟自己的身体作对,那里还疼就不要勉强。”
慕兰哼了声,“霍先生真的是给了我一个终生难忘的初夜呢。”
“抱歉,昨天太兴奋了,以后不会了。”
“……”
以……以后?
慕兰抿唇不说话了。
她头疼……不,是浑身都疼。
海月湾这边连佣人都没有,自然也没早餐吃。
霍经年抱着她上了车,驱车去餐厅。
一路上慕兰都没说话,空气弥漫着一种暧昧又尴尬的氛围。
两人才经历过最亲密的行为,她实在没办法从容面对。
“你很热吗?”
男人瞥了眼她泛红的耳朵。
慕兰愣了下,随即按下车窗,“有点闷。”
风灌进来,她才稍微的冷静一点,但是耳朵上的温度却没那么快降下来。
霍经年勾起唇角,她的耳朵还真的是敏感,稍稍拨弄就会情动……
旖旎的画面从脑袋里闪过,他很快转移注意力,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在床上跟此刻一本正经的刻板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
餐厅。
时间十点。
尴尬的时间,就跟她尴尬的心情一样。
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慕兰沉默的用餐。
霍经年也没有破坏这刻的安宁。
直到两人吃饱喝足搁下餐具。
总得谈一谈,不管谈什么,都得谈。
在这件事上,两人倒是出奇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