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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把俩孩子都给招呼了,雪姝已经疲惫得不想说话了,任由白茯跟绿茵带俩孩子下去玩。
    夙珝进来,看她一脸倦容地靠在床头半眯着眼,心疼得紧。
    “辛苦姝儿了。”
    他走过来,将人捞进怀里,亲亲她微微汗湿的额头,又亲亲她的鼻尖。
    雪姝不想说话,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
    “你女儿是个娇气包,半句话都说不得,一说她就哭。”
    夙珝方才出去处理了点事,还不知道喂孩子时发生的事,听小妻子这告状的语气, 有些失笑。
    “女儿不是随你么?是不是说明你小时候也是娇气包?”
    这话雪姝就不爱听了,一拳头砸在他胸膛上。
    “这才哪跟哪啊,你竟然就帮你女儿说话了,我是不是娇气包你不知道啊?”
    夙珝心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可是在她八九岁就认识她了。
    他就再没见过比她更乖巧听话懂事的丫头片子。
    “逗你呢。”
    夙珝抓住她的小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亲,这才发现她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心头不禁一紧。
    “怎么了宝贝?怎么哭了?”
    雪姝摇摇头,抱着他把脸埋进他颈侧。
    夙珝揉了揉她后脑勺,低声问:“闹着你呢?小丫头片子,我一会儿就去教训她,不哭了,嗯?”
    雪姝没哭,她就是突然情绪不对劲。
    过了小会儿,她在夙珝的肩头瓮声瓮气地说:“下回还是让奶娘喂他们吧。”
    夙珝二话没说就应了,“好。”
    奶娘早一月前就候着了。
    只是雪姝头一回当娘,又见过白茯当娘的样子,就想着等孩子出来了自己喂养,奶娘照顾着小家伙们的起居就好了。
    可她没想到,原来喂孩子是件这么难受的事,疼得她都想哭了。
    雪姝见他应得这么快,忍不住抬头问:“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吗?”
    夙珝抱着她坐下,擦了擦她微润的眼角,温柔地说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小家伙们闹着我宝贝了,让我宝贝难受了。”
    雪姝撇撇嘴,又一把抱住了他。
    “阿珝,你真好。”
    夙珝笑笑,亲她的小耳朵,“我不好谁好啊,好受些了?”
    雪姝点头,“嗯。”
    夙珝又抱着她哄了会儿。
    到了早膳时辰,他便陪雪姝在屋里吃,照顾得无微不至。
    吃完饭陪着人待了会儿,雪姝刚生产完体力还未恢复,加上要补充灵力,没多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确定人睡着后夙珝轻轻掰开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这才得空叫了白茯出来问话。
    听完他的话后,白茯笑着宽慰道:“是这样的,刚生产完情绪波动大,皇上不必忧心,皇上对娘娘这般仔细周到,何况还有我与绿茵她们呢,会把娘娘照顾好的。”
    夙珝得知雪姝的情绪是正常情况后就放了心。
    想想后又让喜贵将晟明殿的东西搬到了明淑宫来,一边处理事情一边守着人。
    正如白茯所说,刚生产完的雪姝情绪时常不稳。
    加上她又曾经有过那般不美好的记忆。
    白天或许还好些,一到晚上雪姝便时不时的就会做噩梦。
    梦里的内容还是那些。
    上辈子自己是如何怀孕的,又是如何被秦婉如他们严刑拷打。
    后来又被白芪背叛,临盆之际被夙馨玉夙锦儿二人逼至绝路,再到最后自己一刀扎穿肚子。
    就如同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漩涡里,雪姝只要一闭眼,梦里就全是这些东西。
    这就导致她总是睡不了多久就会被惊醒,然后起来找孩子,直到确定两个孩子都没事,她才放心。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一个月。
    夙珝心疼得不行,找过御医找过君曜,得到的却都是差不多的回答。
    雪姝自己其实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好。
    往往上一刻还跟白茯和孩子们有说有笑,下一刻她的心情忽然就沉重了。
    她知道,也极力在控制。
    可也不知怎么的,始终把控不了,情绪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每当这时候她都会想,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别人不管是怀孩子还是生孩子,生了孩子之后都没事。
    可偏到了她,怀得艰难,生了后还管不住自己。
    又怕疼,只喂了孩子一次就受不了的把孩子交给了奶娘。
    孩子哭明明就很正常,可每次她都会觉得吵,闹着闹着自己就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太娇气了。
    阿珝说得没错,她就是娇气包,她感觉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
    就这样,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想。
    明明生产后该是恢复养肉的时候,雪姝身上的肉却始终没有回来,甚至看上去比怀孩子的时候还要瘦。
    夙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还为此凶过她。
    说不知她整日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爱惜自己身子之类的。
    两人为此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争吵,明淑宫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遭池鱼之殃。
    白茯就劝雪姝,说皇上是心疼她,觉得她这是在糟践自己的身子。
    可雪姝又何尝不知道呢,但她就是把控不好自己的情绪。
    她一方面知道他凶她是为她好。
    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你为什么要凶我,我为你辛苦了近一年,为你生了孩子,你怎么能凶我呢?
    久而久之,她的情绪就成了一个恶循环。
    为避免自己再惹人不开心,雪姝就不再多说话了。
    她每天早上醒来不会再腻在夙珝怀里,自己轻手轻脚地起来,去了孩子房里再次尝试着自己喂孩子。
    会避开跟夙珝见面,不跟他一起吃早饭。
    就算有时候避不开,她也不会再像以往那样黏着人。
    都是夙珝说什么,她应什么。
    应完了,两人间的气氛就又沉默了。
    夙珝对此恼得不行,却又偏偏舍不得对她发脾气。
    这可苦了王族的小王爷们了,日日都被叫到训练场,由夙珝亲自操练。
    不止是拳脚功夫,还有灵术修为,每每一练起来就是整日,中间都不带歇息的。
    短短几日过去,小王爷们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一个个身上都快没灵气可言了。
    最后到底还是夙珝没忍住,在这天早上雪姝又要一个人起来时把人压回了床上。
    “宝贝,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和好,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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