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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狗擦了把汗,把镐头狠狠的扔在了一边,娘的,这天气热的要了俺要命,还让老子来挖地,这不是诚心想让老子遭罪么,这该死的天气。
    二狗咒骂了一会,便坐在地上拿出一块干巴巴的馍就着水亢哧亢哧的啃了起来。
    二狗本不是这里的人,前些年家里遭了洪水,被淹了个精光,人该死的死,该跑的跑,都找了自己的活路,二狗顺着大路一直走,一直走走了不知多少天,便走到这里来了。
    那天天有点暗,已经饿了两天的二狗穿着一身早已油光铮亮的破大衣到了这个屯子,正看见一个俊俏的女人在河边洗衣服,二狗看着那粗布衣服下裹着的美人,心底不知怎么的升起一股躁热。
    他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心想尖猴那小子一直跟老子说女人有多好,老子从来都没尝试过,难道就这么死了,到了那边还不被尖猴给磕碜死,不行要死也得享受一回。
    想到这里两天没吃东西的二狗,不知从哪里挤出的力气,像只饥饿了疯狗见了屎一般扑向了洗衣服的女人。
    当天晚上屯子里的一帮壮小伙将二狗捆在了村中间的木桩上,一村的人拿着火把站在一旁看着,一些闲来无事的妇女们则嚷嚷着:“弄死他个该死的,弄死他,让他欺负俺们女人,整死他!”
    二狗看着众人感觉就像当初老家要放电影一样,大家坐在露天的土地上,唠着嗑,磕着瓜子,想着想着二狗不禁嘻嘻的笑了,他不怕死,真的,对于见惯了死亡,看惯了痛苦,受够了饥饿的二狗来说这不如死的日子早就过够了。
    何况自己也知道女人是啥滋味了,等到那边见了尖猴自己也能跟他白呼白呼了。
    想到这里二狗竟不觉的得意起来,想到当初走难时跟个老帮子学过的一首歌,便咧开嘴唱了起来,“那边的妹子儿哟,哥哥想的晃哟,你要是没人采哟,哥哥我来捧你呦,哥哥没财呦,只有一颗心呦,你要看的中呦,就跟哥哥走喽。”
    这村民听了都是一阵嚷嚷,哎呀嘿,这小子还真行呀,死到临头竟还唱上了,他不是疯了吧。
    二狗听众人都在议论自己,心里不禁十分爽快,他是个人来疯的性格,心里一爽快不仅唱得更大声了。
    下面的村民一见,都傻眼了,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老头,他驼着背,拿着一个巨大的烟袋,间或的抽上两口。
    在他后边便是今天上午被二狗欺负了的那个洗衣服的女人,她看着二狗那得意的样,不但没又生气,反而有些莫名稀罕起来。
    人越缺啥就越是中意啥,她心想,“这才是真正的老爷们,敢作敢为,连死都不怕,哪像俺从前的那个熊蛋的铁柱呀,愣是让狼给吓死了。
    真是的,我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叫村长捉他了,这回可咋办。”
    那老头到了二狗身边,把烟袋放在木桩上磕了嗑,回头叫这身后的那个女人,“铁柱他婆姨,你过来,来看看,这小子俺可是帮你逮住了,咋办你自己说吧,你男人死了,俺们也不能让你受了欺负,你说吧咋整。”
    那铁柱婆姨本就是看二狗顺眼的,又听村长说自己说了算心里登时有了主意,可她还没说话呢,人群里不知是谁便喊了出来,“那还用想么,要我说,哪的孽哪还,废了他,你们大家说是吧?”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都是看热闹不嫌火大得主,特别是那些村里早已闲出屁了的妇女们,顿时响应了起来,“对对对,废了他那,看他以后还怎么欺负俺们,说的就好像她们也都是受害人似的。”
    铁柱的婆姨一看这下完了,别人不知道她这小子的本钱,她可是知道的,要是谁能嫁给他那肯定是享福的命,自己那是亲身体会了的,绝对错不了。
    自己死了个男人,这刚看上一个又要被费了,这可咋整,要说自己可真是蠢呦,不就是给他欺负了一下么,也死不了人,你说自己找什么村长呀,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这命了么,不行,说啥也得保住他。
    想到这她看了看绑在柱上兀自唱着歌的二狗,这时二狗的大衣早被扒了,长时间的饥饿早已榨干了他身上的每一寸脂肪,露出了精瘦的腱子肉,下身只剩下一个单薄的裤子,没什么特别,就是身材看起来十分强健,看的旁边的女人们心里都跟长草了似的。
    二狗总体上说还是不错的,身材虽是因为饥饿而变得有些消瘦,但骨架确实粗实,一看就是有劲的样子,只是脸上依旧黑黑的像是沾了什么东西似的。
    铁柱婆姨走到二狗面前拿出一个手绢给他擦了擦脸,一张俊秀的面容便露了出来,看的铁柱婆姨一愣。
    刚才自己只顾着挣扎了,竟没看出他竟是这么个俊后生,想到这铁柱婆姨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自己这是干啥呀,现在事还没完呢就搁着做上梦了。
    她收起手绢问二狗道:“你叫啥呀,搁哪来的,多大了。”
    二狗看了看眼前这个女人,心想她没招俺没惹俺自己就欺负了她是有点对不起她,算了,就当给她点面皮,“俺是从老远来的,家里受了大水,没活路了,走难到这里了,我叫房二狗,俺今年有十八九岁了,俺记不清了。”
    听了二狗这样说铁柱婆姨不禁心中欢喜,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转过头看着村长说道:“二叔,算了,还是放了他吧,俺,俺不追究了。”
    村长皱了下眉毛,深深的皱纹让人看着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为啥?”村长问道。
    铁柱婆姨看了看村长和一大堆楞了的村民,又看了看二狗,“他还是个孩子捏,要是就这么坏了他让他以后都咋整。”
    “何况俺家的情况二叔你也知道,铁柱看山死了,家里也没个男人,咱村的情况俺也知道,重劳力都是有着落的,俺不给您老添麻烦,所以俺想收他当个干弟弟,以后帮衬帮衬俺,二叔你看行不。”
    村长皱着眉想了一会,习惯性的拿出烟袋裹了裹,才发现没有烟便又收了起来,见铁柱婆姨还在看着自己便咳了一下,“好吧。”
    说完便去解开了二狗的绳子,他看着二狗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铁柱婆姨要收你当个干弟弟 ,你要是答应以后就留在村里,要是不答应就赶紧离开俺们村,你选一个吧。”
    二狗被放了下来,心里还在纳闷,又一听这老头这么说才知道是刚才那个女人给自己求的情,想让自己当他的干弟弟,那自己以后不就是有家了么,哪还能不同意呢,立刻跪在地上给铁柱婆姨磕了两个头,“姐!”
    铁柱婆姨一看这,不禁苦笑,其实她本就是个借口,想要救下二狗,没想到村长还当面说出去了,没办法只好认了吧,她扶起二狗帮他弄了弄头上沾着的灰草,“走吧,跟姐回家。”
    二狗“嗯”了一声,两人便走了。
    只剩下满地的拿着火把的村民,一个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站在那里,直到村长都回家了,才一个个恋恋不舍的散去了。
    铁柱婆姨名叫兰花,乃是这响水沟土生土长的人,山野的小地方都是那么排外,比如外娶来的女人死了丈夫,就得守寡,而村里的女人死了男人便可已再嫁。
    兰花便是这村子里的人,是可以再嫁的,可是要她嫁到外村去她还不干,而本村里的劳力却有大量的缺少,前几天山上又闹了狼贼,一下子又少了不少,铁柱就是前几天闹狼死的。
    铁柱是从外村来的,到了响水沟看上了兰花,便落在了响水村。
    响水村的劳力少是出了名的,不知为什么,响水村出女不出男,男女的比例有时甚至达到一比十的地步,所以响水村一直有个习俗便是选郎婿。
    怎么说呢,就是因为本村的男人太少,而别村的男人又多所以弄得一个“相亲会”。
    不过所有相中的郎婿都只能住到响水村,而且孩子也得只跟响水村的姓,就像好似是入赘一般,所以少有愿意来的。
    二狗和兰花回了家,一到屋子兰花便叫二狗去拿个大木盆来,兰花烧了一大锅的水,兑好了后让二狗跳了进去,看着健硕的二狗,兰花脸不由的又红了起来,赶忙把毛巾往他身上一扔,扭身便转身出去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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