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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大山县到高原市的动车上,吴天坐在靠窗的位置,暖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舔着他的身体,无比惬意。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吴天的思绪飘飘悠悠地回到了石旮旯村,那是他生活18年的地方,那里有他童年的伤心和快乐,那里有他成长的每一个足迹,还有爷爷那张慈祥的脸。
    动车里比较安静,似乎每个人都很享受在这动车上睡觉的感觉。速度不断加快,动车座椅与背部越贴越紧,有助于睡眠。
    这是吴天第一次去高原市,爷爷让他去给爷爷的老友胡图治病。
    吴天没有睡意。好不容易出趟远门,每一处陌生的风景,都能触动吴天的每一根神经。
    “广播,请问动车上有没有医生?三号车厢需要医生。”
    吴天被动车喇叭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他神经突然一紧,条件反射地弹跳起来。
    这或许是吴天作为一名医生的一种习惯,只要有病情,他的神经就会受到触动。
    广播反复播报了三遍,很急切。
    “请让我出去一下,谢谢!”吴天对坐在自己旁边的旅客微笑着说。
    “不客气”,坐在旁边的个子不太高的旅客站起来。吴天看看她,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脸上有一颗特别黑的痣。
    黑字青年对吴天微微一笑,“你不会是医生吧?”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会看麻衣相?”
    “不会吧,你真是医生。”黑痣青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是啊,我是医生。”吴天茫然地看着他,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医生。
    “不是我看出来的,是刚才喇叭里播放找医生时你一下就跳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会看相呢。好了,我得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吴天说着就往三号车厢的方向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黑痣青年边说边跌跌撞撞地跟在吴天的后面,一种不相信的心理占据着他,他也想看看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农村毛孩子究竟是不是在吹牛。
    当然,自己年龄也不大,最多和他相仿。
    一棵树从吴天的目光里飞快地向动车后奔驰而去,一晃就消失了。
    来到三号车厢,吴天看见几个动姐围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白衣女子,她正用头不断地撞击着动车座椅,不停地喊:“痛,痛……痛死了……”
    她头发虽然凌乱,但也削弱不了她身上流露出来的娇艳和富贵气息。
    吴天只看一眼,就被白衣女子的容貌所震撼。
    在石旮旯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而且带着一股富贵气息的女子。就算是大山县城,吴天也没看到过。
    由于痛苦,让她有点变形的脸更加苍白,但不影响他展露出来的憾人气息。
    旁边一个子高挑的女子焦急地拍着这个富贵娇艳的白衣女子的肩膀,带着哭腔喊道:“白总你怎么了,白总,白总……”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哗啦啦掉落一地。
    吴天看看她,一身职业服装显示出她的干练,也凸显出她满身的干净清爽。高挑的个子,挺拔的峰峦,让人一看就觉得眼前一亮,准准的职业白领。由于心急,漂亮的脸蛋上流露出不少惊慌。
    吴天正要走过去给白衣女子医治,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请大家让一让,我是医生”。
    吴天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体微胖,一身西装,从人群里挤过来。
    看见用头撞击动车座椅的白衣女子,他眼睛一亮,欣喜的神色无法掩饰出他怼白衣女子的青睐,不经意间流露出一副色眯眯眼神。
    中年男人连目光都舍不得移开白衣女子,就直接对旁边的动姐说:“快把急救箱给我,我是医生”。
    其中一个脸蛋漂亮、身材匀称的动姐急忙从旁边把早就准备好的急救箱递给他。
    其实,这些动姐都一个比一个漂亮,个子都差不多高,苗条是必须的。远看,好像是用一个模子造出来的一样,只有走进来看,才能分清谁更让人心仪。
    接过急救箱,中年男子轻车熟路地打开,按照急救的方法立即对病人进行施救,有条不紊,不紧不慢,表现出一个医者最起码的素质,同时也体现出他熟稔的业务能力。
    此时,一旁的职业女焦急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站立不安,她希望他能把白总的病尽快治好。看着白总痛苦的样子,她恨不得心都快要被撕碎了。
    几个动姐也急切地看着中年男子的施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医生的身上。尤其是个子比其她几个动姐稍高一点,身材最协调的那个好像乘务长的女子,显得更加急切。
    刚才的急救箱就是她递给中年男子的。
    旁边的旅客则各有各的表情,有的在对这两个女子的美貌惊叹,有的默默地欣赏着旁边的动姐,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有那么几个的嘴角还不自觉地流出了口水。
    吴天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看到美女想要多看几眼也算是正常,哪个男人不多情,那个女子不怀春?这个多梦的年龄,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子,身体本能地有相互吸引的反应,这本来就不是什么过错。
    但是看着旁边那些男人痴痴的样子,吴天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比较合适。这些人真是一群肉食动物,看见女人就挪不动退。
    不过,吴天知道,此时也不需要用任何语言,因为整个车厢里一片宁静,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中年医生救治,等待着救治的结果,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用最常用的急救方法救治了好一会,白衣女子的头痛症状依然没有减轻。
    中年男子的额头开始冒汗,那色眯眯的眼神也逐步消失,替代的是一脸的焦急和无奈。
    吴天其实早就看出这个女子是中了蛊毒,现在蛊毒发作,啃噬着女子的神经,让她疼痛难忍。
    在石旮旯村,每次跟着爷爷去给村民看病的时候,从三岁起爷爷就教他读的那些古医书的内容就会在他的脑海里尽情地闪现,很多病只要看一眼,他就能大体判断出是什么情况,且不同的病在他的脑海里都会有不同的治疗方案。
    “这样是治不好的,她的脑袋里有虫,不把虫拿出来,怎么治都不会有效果”。吴天淡淡地对中年男人说。
    本来十分安静的车厢被吴天的这一句话打破,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让人咋舌。
    车厢里的乘客们听了这句话都窃窃私语。
    “这不是一个孩子吗?一个毛孩子,一身地摊货,明显就是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居然在旁边胡说八道”。
    “人家是一个医生,中年医生的水平肯定不会差,吃的盐都比你喝的水多,人家都没办法治好,你却在旁边看一眼就说脑袋里有虫,你脑袋里才有虫”。
    “小孩子,别胡说八道,凭我当医生几十年的经验,我都一时判断不出病人的病因,就凭你一句脑袋里有虫就有虫了”?中年男子淡淡地看着吴天,满脸的不削一顾。
    “我说她脑袋里有虫,你怎么就不信呢?你看不出她脑袋里有虫,不代表我看不出”。吴天针锋相对地与中年男子怼。
    心里还默默地念着:我哪里是小孩子了,都18岁了,175厘米也不算矮吧,只是看上去有点小孩子的气息嘛,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看这个医生,人家应该医人无数,你才一点点年纪,总不能说你的医术还比他高吧?就算从娘胎里一出来就开始学,也才学了十几年,你就不要捣乱了”。一个老人看着吴天,悠悠地说。
    “老人家,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头晕胸闷,没有力气,尤其是上楼梯的时候,感觉很累,总想歇气。还有,你半年前刚把胆囊切除……”
    “等等,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是谁告诉你的……”年长老人目光一滞,惊愕地抬起头说。
    一连串的疑问,让周围的人都不敢相信吴天真看出了老人的病,还看出老人半年前做过胆囊切除手术。
    “我学的是中医,中医讲求的是望、闻、问、切,你不会没听说过吧老人家”?
    中医,大家更无法理解。一个小孩子居然说自己学了中医,中医医术厉害的不是一些老头子吗?怎么换成小屁孩了?
    “还有你,这位医生”,吴天接着对正在施救的医生说,“你的阑尾是不是也切除了?你是不是觉得一直都便秘?还有,你的肝功能不好,肯定一直不敢饮酒”。
    中年男子也是一惊,吴天看出他肝功不好有可能,毕竟有些病确实通过中医的“望”能看出来;但是居然看出他阑尾切除,并且便秘,这不得不让他对这个孩子刮目相看。
    难道真是一个中医?难道真是一个医道高手?大家的思维确实有点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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