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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主府面对原主,他也只是简单解释了两句。原主一心爱慕他,哪里会想到这男人在骗自己。以为他当真是有不得不立马处理的急事,贴心地表示没关系,正事要紧。
    换做了宁夏,她当然不会觉得没关系。之所以轻飘飘揭过此事,不过是觉得现在把这事儿戳破了也没多大好处。她的父皇对施媛的新鲜劲儿还没散,就算晓得施媛的宫女找了陈昭行救急也不能怎么样。
    施媛可以推脱说自己毫不知情,都是宫女自作主张。陈昭行也能说陈家与施家关系好,求到了他跟前,他不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何况是请太医救命的,又不是为了其他事。搞不好施媛再在皇帝面前哭一哭,还能得到一丝怜惜。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找皇帝救命?嗐,皇帝岂是想见就能见的,那不是见不着人嘛。
    这并不是宁夏想看到的结果。既然没十足的把握能够一竿子把人打死,那就没必要多此一举,费时还费力。但这并不代表宁夏要给陈昭行好颜色,膳食撤了就是撤了,没有她的吩咐底下的人不敢做多余的事。
    于是陈昭行中午那顿没能吃上东西。早上没胃口,中午饿了一顿,到了下午他就受不住了,想找个小厮帮忙跑腿买点吃的回来却发现支使不动。
    据那小厮说他只听公主的,旁人的话一概可以不理会。陈昭行气急,又去找王管家,问了一圈才知道王管家早在上午就被撵出府了。那会儿他还没回来,所以不清楚这件事。
    完全不明白王管家怎么就被赶出了公主府,陈昭行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宁夏,问她王管家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做事分不清轻重缓急,认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谁算不算有错?”宁夏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用了两口精致的小点心,饮了小半碗甜水汤慢慢道:“新婚夜也敢在门口大声喧哗引了驸马出去,还一去不回,可见没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我公主府的人若真遇到要事也该请示我,岂是他那样直接唤驸马的?没规没矩又眼瞎心盲,这样的人也配做公主府的管家?”
    “可是,”陈昭行憋红了脸,竟感觉宁夏有两分盛气逼人,令人不敢直视:“王伯毕竟是服侍我的老人了,公主能否给我个面子?”
    “就是念在他跟随驸马已久,所以我才顾着情面没让人赏他板子。驸马也当知足,不要恃宠而骄了。”宁夏不为所动,一副陈昭行在无理取闹的样子。
    大婚之前,公主府就是建好了的。皇后本想留原主在宫中多住些时日,直接从宫中出嫁。是原主不愿意,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自己与驸马未来一起生活的地方。
    出嫁前一个月她便搬了出来住进了公主府。为了婚后让陈昭行住得舒适,她处处都按照陈昭行喜欢的风格来布置。还为了多方面了解陈昭行的喜好,留下了陈昭行身边的王伯,让对方做了公主府的管家。
    管家算是比较重要的职位了,本该用自己信任的人顶上。原主却轻易用了陈昭行的人,把公主府的一干事宜托付给对方。这样的重用没能换来王管家的忠诚,反而便宜了陈昭行,方便他私底下做些小动作。
    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宁夏会留下才怪,管家这么重要的位置,自然是要提拔她自己身边的人。碧荷与柳依都是她从宫中带出来的一等宫女,做事能力不必说,对她也十分忠心。
    碧荷要跳脱一些,平素没有柳依稳重。思虑再三又问过二人的意见,宁夏择了柳依为公主府的新管家,碧荷仍然是她身边最得力的贴身侍女。
    原以为王管家走了会有机会上位的那些人傻眼了,万万没想到新管家年纪轻轻,关键还是个女人。没有哪家府邸的管事是女人的,这公主府倒是头一遭。
    不过没人敢说什么,彩儿与那年轻厨子的哀嚎尚且在耳边盘旋,没人愿意步那个后尘。前有公主的震慑,柳依做起事来很顺利,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将公主府的事情理得清清楚楚,比王管家能耐的多,令底下那些人心服口服。
    很明显地感觉到公主府大变样,陈昭行心里不是滋味。不仅是王管家被赶走了的问题,他发现自己说话不管用了。仿佛公主府只有宁夏一个主子,那他这个驸马算什么?
    可偏偏他无可奈何。新婚夜抛下公主本就是他理亏在先,何况公主是君他是臣,公主府的人该听公主的确实没错。只是陈昭行难受得很,只觉自己憋屈,被个女人压在头上。
    早先被公主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伺候讨好,他没觉得公主与其他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现在方觉公主乃皇家人,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皇后的掌上明珠。这样一比,他这个驸马的确不算什么。
    驸马难为,陈昭行如今才体会到个中滋味。被公主恋慕,他做什么都可以。一旦被公主厌弃,他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主要他隐隐感受到,公主不如婚前那般喜欢他了,看向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如一汪平静的湖水。
    婚后第三天宁夏进宫拜见了皇帝与皇后。皇后早就盼着宁夏过来了,一见着她就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的,就怕她被驸马吃得死死的。
    在之前皇后就派人打听过陈昭行的为人,知晓他胸中有笔墨,身边还没有伺候的女人,连个教他晓事的婢女都没有,皇后这才同意了这桩赐婚,招其为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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