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点了两下头,往后退了几步,“教授再见。”然后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于是生活就又归于平静。
茉莉一时半会还找不出什么事要给卢平写信,平日里除了看书和小说,就只跟苏菲通过一次信,苏菲家熟悉的小猫头鹰跌跌撞撞地飞进屋子来,丢下一封被写得眉飞色舞的信。
茉莉爬起来看了一眼日历,果然已经快要18号了,不用猜也知道苏菲在信里写了些什么,茉莉试图在打开信封之前想起来苏菲支持的魁地奇队伍,是哪个来着……算了算了,她很快就放弃为难自己,麻利的打开信。
果不其然,苏菲用了大段的文字来描述自己是如何的激动,和如何地喜欢爱尔兰队的击球手,然后在信的最末尾,在最角落处,飞快地问候了一下茉莉和爷爷,顺便对茉莉不一起去感到遗憾。
茉莉抱着信笑倒在床上,还是熟悉的风格,她总觉得苏菲的来信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输出,信在苏菲寄出的时候就完成了使命,不过还是飞快地写了一封回信祝他玩得开心。
但很快,所有人都没办法开心了。茉莉最先是收到了卢平的信,她从不知道猫头鹰可以飞得那样快,蜻蜓点水一般把信丢在茉莉的桌子上就飞走了,茉莉只看到了它离开时消失在窗框边的翅膀尖。
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张纸条,不是牛皮纸,大概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还沾了一点油渍。纸上的字迹很潦草,也没有落款,茉莉仔细看了几次才终于认出来这纸条出自卢平之手。
你没有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吧?这两天暂时先不要出门。
茉莉正反找了个遍,确实只有这两句话,没头没尾,她拿着纸条愣在桌前,试图分析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第二封信就来了,是苏菲的信,夹在一份预言家日报中间。茉莉这次反应及时,趁猫头鹰还没把信丢下,眼疾手快地关上了窗,“等一下。”她对猫头鹰喊道,“就一分钟,很快。”
茉莉把卢平的纸条翻过来,在背面草草写了一句:我没事,我一直在家。然后从挂在椅背上的口袋翻出五个纳特塞在猫头鹰脚上的绒布袋里。
猫头鹰正不耐烦地在桌子上打转,把预言家日报踩得皱皱巴巴的。
茉莉把纸条递给它,“莱姆斯·卢平,拜托了,谢谢你。”她踮起脚打开窗,猫头鹰立刻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茉莉跌坐在桌前,从报纸中抖出苏菲的信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大字:出事了!茉莉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抖,努力逼着自己往下看。还好,苏菲还记得在开头报个平安,茉莉心放下了一大半,继续看下去。
信里主要说了食死徒袭击营地的事情,虽然官方说无人伤亡,但是预言家日报似乎有不一样的消息来源,总之,即使食死徒没能带来太大的伤害,仍然给人们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苏菲在信的末尾很严肃地写到:最近不要出门,我们开学见。
又一个不让自己出门的人,茉莉暗自挑眉,拿起预言家日报来,首页最显眼的位置被加粗的标题挤满:SCENES OF TERROR AT THE QUIDDITCH WORLD CUP。
茉莉还不习惯这种夺人眼球的起名方式,扶着额头接着往下看,不得不说,与苏菲十分努力但还是干巴巴的语言比起来,这位记者的文字要生动得多,何止是生动,茉莉感觉自己不像在看一篇报道,而是一篇跌宕起伏的小说。
细致的描写让人认定这位记者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茉莉耐着性子把那些毫无用处的华丽词藻和夸大的形容词从文章中刨去,终于看出些重点来。
魔法部没能逮捕闹事的食死徒,还可能有麻瓜和巫师在这起事故中遇难。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卢平和苏菲都不让她出门了,落单的巫师,说不清的出身,还住在麻瓜社区,简直就是食死徒攻击的最好的对象。
茉莉找出一张新的信纸,想给苏菲回信,手指无意识地在钢笔上摩挲着,拖了二十多分钟,才勉强写下一句:一切都好,你也注意,开学见。
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总觉得还有更坏的事情等在后面。彼得逃跑,威森加摩会议,韦斯莱先生和卢平的争执,还有他们提到的预言,他们可能以为自己没听到吧,茉莉想,再加上这次食死徒袭击。
为什么他们蛰伏了这么多年突然开始统一行动了呢,茉莉不敢继续往下猜,在她的认知里,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消失了的意思,就是意味着他已经死了,或者是灰飞烟灭,没别人发现尸体
如果一个人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只在童话故事里有。
茉莉摇摇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从自己脑子里甩出去,把信拿下楼带给灰灰。好在假期只剩下不到两个星期,有再多想问的话都可以等到开学的时候再说。
“茉莉!”
她刚把行李都搬进一个离级长车厢比较近的包间,就听到苏菲喊她的名字。
“在这儿。”茉莉把头从包间门探出去,朝刚上车的苏菲招手,“快过来。”
“我刚刚看背影就觉得像你,梅林的胡子这个暑假可算是过去了。”苏菲重重地坐在茉莉对面的座椅上,目光突然被茉莉身边的笼子吸引,“这是你新买的猫头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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