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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点休息,我们先上去了。”小天狼星握着药剂瓶的手朝茉莉挥了挥。
    “我看完书就去,晚安。”
    “晚安。”小天狼星说完带着卢平离开,茉莉一直在门口等到他们消失在楼梯上,也没等来卢平的那句晚安,她自嘲地笑笑,坐回到壁炉旁的椅子里,火苗已经及其微弱,茉莉也懒得再添柴,只是拖着椅子又坐得近了些。
    安眠剂作用得很快,或许是卢平太累了,他只是抿了一点,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晚安。”他嘟囔着。
    只可惜茉莉给他的是安眠剂,不是无梦酣睡剂,药物帮助他入睡,却不能阻止他做梦,卢平茫无头绪地在虚无中游荡,迷雾中传来詹姆和莉莉的笑声,他记得那个笑声,那是哈利出生时的笑声,可詹姆和莉莉都不在了,即使是梦中他也没办法忘记这一点。
    但那笑声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他想着,就算是梦中,能再见一面也是好的,便跌跌撞撞扑进混沌之中,笑声从耳边划过,他意识到自己走了太远,却没办法回头,因为面前是母亲去世前苍白的面容。
    母亲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那不是医院的床单,是卢平家里的,彼时卢平忙着为凤凰社奔走,还没来得及有自己的家,而久病的母亲最终还是没能熬到院子里丁香花盛开,卢平伸出手去触碰母亲白了一多半的浅棕色头发,手却直直穿了过去。
    他苦涩地笑起来,他知道这是一场梦,不需要创造梦境的神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因为他没来得及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他不需要这样的梦境,他闭上眼朝后倒去,期望自己能落回到床上,耳边却响起莎莎声,他熟悉这种感觉,在深秋的树林里,他都会从落叶中醒来,风吹着头发和落叶缠斗发出声响,而他一丝不挂地接收这又活过一个月的信号。
    他还是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发现这不是那十几年间他常去的树林,而是他一个月前和狼人们一起变身的地方,浓雾卷着血腥味儿遮住他的视线,他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只是梦,他告诫自己,这只是个梦,脚下还是不受控地往雾涌来的方向跑去,梦中没有时间,梦中没有距离,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跑到雾的尽头,一头狼人咧嘴朝他笑着,然后眨眼间消失在树林深处。
    那狼人是谁并不重要,卢平跪在地上,颤抖的双手徒劳地想按住茉莉脖颈上的伤口,她深棕色的眼睛不甘地看着天,黑色的长发泡在血里,她挣扎着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血堵上了她的气管和喉咙,只能发出几声嘶鸣。
    是梦,卢平抱着茉莉软下去的身体,开始怀疑起自己,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他手上湿淋淋的是什么,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茉莉在他怀里渐渐失去温度,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他可以感受到窒息。
    打斗声在身后响起,卢平艰难地转过身,两个人的咒语撞在一起碰出火花,他看不清人,却认得出那两支魔杖,是伏地魔和小天狼星。“月亮脸,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小天狼星的五官清晰起来,卢平犹豫地低下头,他怀里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的魔杖。
    “莱姆斯,躲开!”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卢平倏地睁开眼,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刚好斜斜地打在他脸上,他忍不住趴在床边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晚上什么都没吃,他撑起自己靠在床头,抬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最终还是决定披上毯子下楼去吃些东西。
    他小心地路过其他人的房间,走到一楼时发现客厅的灯还开着,他记得茉莉没离开,皱着眉走到门口看进去:炉火早就灭了,连烟都没剩下,茉莉蜷在椅子上,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卢平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把自己身上的毯子给茉莉披上,离开时却仍然没有关掉客厅的灯。
    即使是圣诞节的早上莫丽也还是起的最早的一个,卢平端着杯子下来的时候已经听到她在厨房忙活的声音,他在一楼停住脚步,脚尖朝着两个方向徘徊,最后还是迈向客厅,茉莉昨晚坐的椅子已经被放回原处,卢平的毯子整齐地搭在椅背上,他伸手拿起毯子返回卧室,然后假装无事发生地径直走进厨房。
    虽然过去的几天已经让茉莉和卢平充分学习了如何不在吃饭的时候撞上对方的目光,但全家人围坐在圣诞树旁拆礼物这种环节还是让他俩不得已有了些肢体接触,茉莉别扭的收起一条腿,好让她和卢平之间留出一条明显得分界线,而卢平却似乎毫不在意地看着哈利。
    哈利坐在最里面给大家分礼物,然后惊奇地发现每个人都有一份一样大小的礼物盒,罗恩和金妮帮着他把所有人的这份礼物都拿出来堆在一起,“丝毫不差!”哈利大喊道。
    “好吧,我坦白,是我干的。”茉莉偷偷往后退了一点,“我给每个人准备了一样的巧克力礼盒,抱歉,实在是太忙了。”
    在乔治和弗雷德嫌弃的啧啧声中,茉莉挠着头解释道,“不过口味都不一样,所以也不能算完全一样,对吧?”
    “我抗议,犬科吃巧克力会死的。”小天狼星显摆着他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麻瓜知识,“这对我不公平。”
    “好吧,对不起。”茉莉朝他道歉,“那犬科动物可以凭巧克力礼盒到我这儿换取狗粮一份。”
    小天狼星被气到站起来跳脚,却只收获了其他所有人的笑声,茉莉注意到卢平也在笑,觉得身边的氛围好像更轻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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