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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认错也会戳到涂柯洲的痛点,他手指极速蓬起变成了毛茸茸、有着尖锐爪子的狼爪,爪子直接戳破季解之的衣服,堪堪停在皮肤表层,再往下一分就能刺破脆弱的肌肤。
    这是你第二次向我认错,第一次我相信了你,第二天你就不见了踪影,还偷走了天神印。
    季解之大呼好家伙,他这原身的人设也忒品行不正了。而且都这样了,这小孩居然还喜欢他,缺心眼吧?
    狼爪一用力,爪子嵌入肉里,季解之疼地皱眉,但没哼出声。
    涂柯洲的鼻子和嘴向前伸展,脸上生出白色毛发,变成了一颗狼头,毛茸茸的耳朵竖起,耳尖上还有尖尖毛。
    这一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狼嘴起起合合,发出声音。
    季解之心想:原来狼型的时候是会说话的啊,要刚刚朝他喊一句,他至于拔腿就跑么,还被叼着脖子拖到窝里。
    咱要回南山是吧?什么时候启程?无视涂柯洲的怒火,季解之淡然地说。
    涂柯洲顿了一秒,倏地又变回人形,手指尖沾上了血,蹭到季解之米黄色外套上。他很是惊讶,你愿意和我回去?
    小孩儿可真好哄,上一秒还在凶巴巴地抓他,下一瞬嘴角就要咧到脑后去了。
    嗯,我想通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季解之毫无感情地说。
    涂柯洲是真开心,张开双手一把抱住季解之,脑袋埋在他肩颈处,还蹭一蹭,声音闷闷的,却透露着喜悦。
    季解之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季解之侧眸看清了他辫尾系的东西,是一枚牙齿,粗的那头被钻了个孔,一根红绳穿孔而入,绳尾编入头发,红白交映。
    涂柯洲只抱了一小会就松开了,撩起季解之的袖子,双手各有四个血孔,还在缓缓向外冒血。
    对不起,是我没忍住。涂柯洲低头道歉。
    没事,不话还没说完,只见涂柯洲蓦地抬起他的手舔了上去。
    濡湿温热的触感引地季解之战栗,猛地抽回手,不可置信地问:你干吗?!
    涂柯洲愣愣地眨了眨眼,瞬间就有泪涌上眼眶,委屈得狼耳都出来了,却是耷拉着的,我在帮你舔。舐伤口啊
    对哦,动物受伤了都是靠舔的。
    季解之自知理亏,但也不想涂柯洲再帮他舔伤口,拉下袖子说:没事的,不严重,自己会好的。
    涂柯洲抿了抿嘴,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季解之的胳膊,好吧
    季解之被他盯得慎得慌,总觉得一个不注意他就会扑上来给自己舔,便错开话题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狼耳瞬间竖起,还颤了一下,现在就出发!今天天气好,不会有暴风雪,咱们天黑之前就能到南山!
    季解之心想南山离得还挺近,点点头,那走吧。
    一头斜眼蓝瞳的白狼出现,那你快化形吧。
    化形?
    嗯?他,不会啊!
    化形怎么化?季解之呼叫099。
    【由于你是外聘人员,你无权获得化形权。】
    季解之人傻了,外聘人员?合着你们这还是带编制的正经单位?
    【你这样理解也没错。】
    涂柯洲觉得季解之今天有点怪,但又转念一想他如果正常了的话才是不正常,便释怀了。
    你是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再出发?
    季解之正愁不知道如何解释,忙点头应道:好。
    涂柯洲又变回了人形,走到房间的角落掀开毛毯,扒拉掉干草,下面的冰面被凿了一个近两米深的坑,坑里藏着各种鲜红的肉。
    他仔细挑选了一会,拎出一只被扒了皮开膛破肚的兔子,这是今天早上我捉到的,你趁新鲜快吃吧。
    季解之只听过趁热吃和趁新鲜做成菜,这一下把这两句结合成一句,过于生硬了哈。
    他看了看那肉,光溜溜暗红色的兔头,眼珠子没去掉,明明是无神的却总觉得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这能下得去嘴才有鬼了。
    涂柯洲不解,一双圆眼无辜地眨了下,怎么不吃?你不是最喜欢吃兔肉的吗?
    季解之嘴角抽搐两下,咽了口口水,艰难地说:我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饿了。
    涂柯洲立马嘴角下压,大颗泪珠涌在眼眶,垂眼欲泣,你是不是嫌弃这是我捕的?
    小孩儿,别当舔狗了,你明明是头狼啊。
    季解之无奈地叹口气,等我五分钟。
    他选了块远离毛毯的地方,拨开一块一平方米的干草,又巡视一圈屋内,将视线落在了那张木椅上。
    这椅子能拆吗?
    涂柯洲虽然不知道季解之要干什么,但一掌劈烂椅子,说:可以。
    好的,谢谢。这力道,抓他的时候得放了一片海吧。
    季解之将大块的木板扑在冰面上,堆了一层干草,又在上面搭起几根细小的木条,拿过油灯引燃干草,待火大了一些之后将大块的木头放上去。
    狼天性怕火,涂柯洲想上前但又不敢,躲在后面问:你生火做什么?
    烤肉。季解之用木棍将兔肉串起,架在火上烤。
    涂柯洲的字典就没有烤肉这个词,肉为什么要烤?
    待会你就知道了。
    好吧。涂柯洲捏了捏辫尾的白牙,小心谨慎地往季解之那挪了两步,在能一手抓到他的距离停下了,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那团火。
    季解之侧身望了他一眼,如果害怕就坐远点吧,我不会跑的。
    涂柯洲却双手拽住他胳膊,对他使劲摇了摇头,不!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少年脸上充满惊恐,眼神却是坚定如磐石。
    季解之突然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喜欢原身。
    【这个世界的故事发生在凛冬雪山的云垂国,云垂国由雪狼统治,原本国泰民安,但从二十年前开始出现特大暴风雪,雪地与冰川线迅速下移,生物物种数量急速下降,雪山变得不适合居住起来。】
    【雪狼信神,觉得暴风雪是天神发怒,于是每年费劲狼力将一只幼年狼送到海拔最高的祭祀台。原身14岁时被选成祭祀品,但被男二,也就是涂牧野救了,两人互相喜欢。却被涂柯洲横刀夺爱,抢了原身当自己的童养媳。在朝夕相处中涂柯洲喜欢上了原身。】
    原身比涂柯洲大两岁,这还是童养媳么
    不过季解之也知道了,涂柯洲这小孩是真缺心眼,不然能干出抢自己嫂嫂这事吗?
    兔子肉好熟,十多分钟就烤好了,他扯下一条兔子腿递给涂柯洲,吃吧。
    涂柯洲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脸颊鼓动,发出呜咽声。
    季解之咬下一块肉,咀嚼两下囫囵吞下,没盐没味是真的不好吃,还很腥,但他平静地看着涂柯洲又晃了晃兔腿。
    涂柯洲小心翼翼地接过,尝试性地咬了一口,被烫得呲牙咧嘴,吓地狼耳冒出,一把甩掉兔腿。
    不准浪费食物。季解之将掉在冰面上的兔腿捡起,撕掉沾上白毛的地方。他将剩下的肉连着木棍递给涂柯洲,等凉了再吃。
    狼耳垂下,显然不高兴,但还是接过肉,不过只敢抓在木棍最下端,仿佛是什么危险物品。
    季解之没管他,一点一点将兔腿吃了。
    到最后涂柯洲也没吃烤熟的兔肉,季解之用干草将兔肉包裹好,一抬头就看到满嘴血水啃食着生肉的涂柯洲,对方看到他还冲他笑了笑,连牙齿都是红的,牙缝间还有碎肉和筋膜。
    这画面跟恐怖片有什么区别?
    我能申请换个不这么原始的副本吗?
    【副本一经生成不能更换,但之后的副本我会尽量给你争取的。】
    谢谢。
    *
    作者有话要说:
    涂柯洲:你给我变!
    第3章 变脸 他蠢。
    一人一狼对视五秒,季解之终于找到了借口。
    你看天气这么好,我们要不走回去吧?
    还是狼型的涂柯洲立马上扬嘴皮子,呲出锋利尖锐的长牙。
    季解之算是知道这小孩就会凶他,真要伤了他得心疼不行,便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我没有打逃跑的主意,就是觉得太久没见你了,想多和你相处一会。
    雪狼一双大耳朵颤了两下竖起,忽地化成人形,双眸发亮,那枚月牙状的牙齿也跟着晃。
    小孩儿是真的生得好看,单眼皮,但眼睑很薄,皱眉时看起来会很凶。脸白净,鼻梁也高,上唇有些薄,下唇厚度适中,水润泛光。
    虽说脸看着像小孩儿,但身高却是比一米八一的季解之高出小半个头。白发、白衣、白裤、白鞋,那根红绳像是落入白玉里的一点赤珠。
    真的?!涂柯洲天真地抓着季解之的胳膊问。
    饶是冷漠如季解之也感到一丝愧疚,他正色道:嗯。
    愧疚归愧疚,该撒的谎是一定要撒到底的。
    据099介绍,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川栗区,地处南山和北山的分界线,离涂柯洲的领地有个五十公里。
    虽然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但在这一脚下去雪能冒到大腿的雪地里徒步行走实在是快不起来。
    一直到太阳快落下地平线两人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涂柯洲轻车熟路地找了个冰洞,领着季解之进去。
    你兔子么?那么多窝?季解之来到冰洞内部,发现这里和之前那个冰洞构造差不多,也是有着简易的木桌和凳子,上面摆着一只油灯。
    这些都是族里的狼做的,为了能让外出狩猎的狼躲避暴风雪。涂柯洲解释道,后又从冰窟里翻出几块肉。
    这是最新鲜的一块肉了,不过还是放了两天,你如果嫌弃的话我出去给你现抓一只兔子。
    涂柯洲将血淋淋还带着筋膜的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块放到桌上,似又想到什么,焦急补充道,但你得和我一起出去。
    季解之瞥开眼,一点食欲都没有,不用麻烦了,我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099突然道,【是否申请开启同化消化系统模式?此模式下你将拥有原著角色同类消化系统。】
    季解之:咱虽然排名在两位数里排倒数,也不至于做什么事都不上心吧?
    099:【请在五秒之内作出回复,否则默认拒绝,5、4】
    开开开!季解之默默在心里咬牙切齿,希望099能感受到他的不满。
    【同化消化系统模式已开启。】不过一秒,提示音响起。
    季解之再次看向那块肉,大脑瞬间兴奋,他们走了一天,也就一早吃了一只兔腿,现在像是久旱逢甘霖,被刺激地口水都要流出。
    我吃这个就好。他拿过那块肉撕扯起来。也许是受模式的影响,他吃生肉也不费力,嘎吱嘎吱咬得还挺脆。
    但是他没吃出什么味来,只感觉到胃里有了东西,不再饿得难受。不过季解之要求也不高,能果腹就行。
    季解之吃东西慢,习惯细嚼慢咽,他才吃了一小块涂柯洲已经解决好晚饭,正在舔手上的血迹。
    见季解之望向自己,涂柯洲微微睁大眼睛,用袖子随意抹了把嘴角,站起身说:我去铺床。
    所谓铺床,就是挑一块靠角落的地方把干草堆厚,再把那张毛毯盖上。然后涂柯洲又扒拉了一小堆干草,在毛毯外围薄薄铺了一块一平方米的地方。
    他指着那块毛毯,你晚上睡这。
    季解之的手在冰面上抹了两把,洗掉血迹,待嘴里最后一点肉嚼完,问:你睡的地方就那么点稻草,毛不会黏冰上吗?
    他想到了东北冬天的铁栏杆,要是明天一早看到只被冻住的狼,他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
    涂柯洲大喜,立即冲到毛毯上像狗狗一样乖乖坐好,睁着大眼睛歪头纯真地问:我是可以和你一起睡在这吗?
    有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大狗狗吗?
    对。季解之说完往左一偏,躲开涂柯洲飞扑过来的狼抱。
    涂柯洲扑空啃了一嘴草也傻乐,胡乱拨掉嘴边的草,那咱们睡觉吧!
    季解之拒绝:太早了,还不困。
    涂柯洲只失落了一秒,又兴冲冲地说:那咱们玩五子棋吧?
    啊?这地方还能玩五子棋?
    涂柯洲用力地点点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石子,石子有黑色和白色两种颜色,他仔细地分好,把黑子放到季解之面前。
    季解之抓起一颗石子看了看,棱角都被磨光滑,但一点污痕都没有,这小孩儿真的是狼王?几颗石头这么珍惜?
    【石子是三年前他过生日原身送他的。】
    得,原身也是个缺心眼,送人礼物居然送石头。
    棋子有了,那棋盘呢?季解之问。
    涂柯洲化成狼型,伸出前爪亮出爪子,在冰面上硬生生划出了一张棋面。
    牛嗷。
    原身没跑之前经常和他下五子棋?
    【涂柯洲会缠着原身陪他下棋,但原身不怎么喜欢跟他玩。】
    为什么?
    【原身下不过他。】
    季解之:我还以为有什么感情纠葛。
    涂柯洲又变回人形,说:你先下三颗。
    这么看不起他?五子棋让三颗?这不给他整得明明白白的?
    然后他就输了。
    季解之:智力也同化了是吗?
    099默了一秒,无情地说:【没有。】
    行吧,他五子棋玩不过一头狼,这事过于魔幻了。
    涂柯洲见季解之一言不发地盯着棋盘,弱弱地说:都是运气,要不我们再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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