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成了萧绛的母妃,宸妃娘娘。
再之后的事情京中也有传闻,据说宸妃是病逝。那年萧绛才六岁,也是从那年开始,萧绛忽然变得体弱多病。
楚卿将信收回信封,放到烛台上焚尽。
如果宸妃的玉佩来自胡族王室,那她很可能在离世前将玉佩给了萧绛。
楚卿心里装着事情,指尖险些被信封的火苗燎到。
苏兰桡见状忙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魂都丢了。”
楚卿揉了下手指,犹豫片刻,问:“苏姐姐,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不惜性命也要救另外一个人呢?”
苏兰桡不明所以,没多想,直言道:“方才的第二种情况。”
……
瀚水盟约的签约大典原定在三月初三,因着上次的风波,又被迫推迟了半月。
这半月里,禁卫军上下被彻查,黄威畏罪自裁,朝中一直不太平。
当然,不太平的不止朝廷,鸿章书院最近也热闹得很。
因着近来金敕暗探频频犯禁,皇帝深感朝中武将青黄不接,遂下令鸿章书院开设武学课程,由周老亲自挑选武学先生。
开设武学课程的圣旨传至鸿章书院那日,恰好赶上鸿章书院第一次月份小考下榜。
自从楚卿进入鸿章书院,不少学生私下里等着看楚卿的热闹,榜单一下,一窝蜂冲过去围观。
哪成想“楚卿”二字赫然列在榜首,喧闹的众人齐齐安静片刻,登时炸开了锅。
虽说这次只是月份小考,但距离三月末的大考只剩半月,往年此次小考的成绩和最后的大考基本相差无几。
楚卿会入鸿章书院做女先生,此事基本已成定局。
消息很快在京中传开,苏兰桡得知情况虽不意外,却免不得忧心楚卿小考便早早夺得榜首,会不会太过引人注目,太过张扬。
楚卿闻言只笑说:“我入鸿章书院不就是为了让人看见吗?张扬有什么不好的。”
苏兰桡便笑自己糊涂,她的阿楚注定是站在塔尖上的人,合该张扬夺目。
这样哪里不好呢?
真正风光的日子,还在后头。
三月十五,瀚水盟约签约大典如期举行。
新任礼部尚书方枢代表大靖与金敕王世子赫巴拓签订瀚水盟约。盟约签订后,方枢携合约文书与金敕王世子沿街巡游,乘坐的是圣上钦赐的金鸾花车。
金鸾车所过之处,众人跪拜,如同圣上亲临。
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恩待。
街上不少百姓纷纷感慨,说礼部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前有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品大员,后又出了个得圣上钦赐座驾的方大人。
这位方大人如今不过而立之年,虽比楚钦当年年长些许,却也胜过朝中大半官员。且他和楚钦一样出身乡野,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楚卿也混在百姓堆里凑热闹,林七听见周围人可劲拿方枢对标当年的楚钦,心下不痛快,早早回了鸿章书院。
楚卿在街边茶馆坐到傍晚才离开,又去添香茶楼买了份糖糕和桂花酥,提上两坛松醪酒,准备去祁王府给九公主授课。
祁王府里这不远,楚卿没坐马车,直接走了过去。
临走到祁王府门口,一架马车先楚卿一步抵达,在祁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下车的人却是方巡游结束、尚穿着朱红礼服的新任礼部尚书——方枢。
官员公开造访王公府邸,必然是为了公事。楚卿为了避嫌没进去,兀自在门外等了片刻。
不多时,方枢出府,叶危例行出门送客。
临别时,叶危向方枢道贺。
方枢却垂眸低叹,摇头道:“若不是因为去年那场大火,今日坐在金鸾车里的人,本该是楚大人。”
春日微风徐徐,拂起一街垂杨嫩柳。
载着方枢的马车在翠柳夹道的青石路上渐行渐远,楚卿才前叩开祁王府的大门。
叶危前来应门,见到楚卿的时候明显有些为难。
楚卿问他:“王爷不在吗?”
叶危回道:“王爷今日身体不适,方才方大人造访也未接见。九公主今日在宫中陪皇后娘娘用膳,属下也正准备去通知您取消今晚的课程。今日,只怕劳您白走一趟了。”
楚卿有些担心:“王爷病了吗?”
叶危似是不方便说,只道:“也不算病了。您不必忧心,待明日王爷醒来,属下会启禀王爷您来找过他。”
楚卿摆了摆手:“不用,让他好好休息吧!哦,对了,这些你拿着他,就说是你买的。”
楚卿把添香茶楼的点心和松醪酒一起递给叶危,说完便走了。
叶危看着手里的松醪酒,长长叹出一口气。
他家王爷是因着什么不便见客?
还不是因为松醪酒吗?
次日晌午,萧绛醒来。
昨日喝了太多酒,眼下头还有些疼。加上昨天夜里发了高烧,嘴里泛着一阵苦味。
叶安刚好端着药汤进来,见萧绛醒了,忙道:“王爷,您可醒了!您再不醒,卑职都要进宫请御医了。”
萧绛蹙眉揉着山根:“本王睡了多久?”
叶安道:“不多,十个时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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