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莫尔说,“我已经彻底退出教廷。”
“我也一样。”客厅里的那个男人插话道,玛丽瞪了他一眼,于是他立刻闭上了嘴,继续喝他的茶。
“你和艾西是什么关系?”玛丽又问。
“我是她的未婚夫。我已经见过了亚当斯夫人,得到首肯。这次特意来拜会您。”莫尔回答。
“未婚夫?”玛丽不可置信,她端起茶杯掩饰震惊,好让自己显出长者的从容,但仍忍不住追问,“她自己还是个小孩呢,怎么能——”
在她看来艾西是个都不懂的小屁孩,也就八到十二岁左右的年纪。像她这样的小孩应该在家里读童话绘本,顺便帮忙干干家务。总之,和结婚扯不上一丝一毫的联系。
“她已经成年两年了。”莫尔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玛丽挥挥手,又显出通情达理的样子来,“你叫什么?”
“莫尔。”
“姓氏呢?”
“我是孤儿,没有姓氏。”
——孤儿,家庭结构简单,加分项。
玛丽又看了看这年轻人俊秀的脸。
——俊朗,挺拔,讲礼貌,也是加分项。
“你刚才说,艾西的妈妈同意了?”
“是的。”莫尔微微颔首,“我见过了艾西的舅舅们,并且在亚当斯的基地中小住过一段时日。除此之外,我还在拉尔都得到了您的母亲的许肯。”
——她妈妈或许不靠谱,但露西确是个靠谱的人,仍旧是加分项。
玛丽灿然而笑,继续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莫尔面色如常:“是在一年前的春天,我作为骑士在这个镇上驻扎,曾和您在马厩里……”
“停下!”玛丽立刻说。
说到马厩和骑士,她终于有了印象。为着这事,她被教廷的人翻来覆去地审问过几百遍。她仔细盯着这金发年轻人漂亮的脸,这样一张脸,如果她见过,她一定忘不了。
“你就是‘第二个’?”玛丽问道。
“我是。”
玛丽倒吸一口冷气。
——倒扣一百分。
为了那天晚上她压根没印象的神秘的“第二个人”,教廷不惜大动干戈地把她送去花之都关押,艾西也随他一同失了踪。
这倒不是关键。
她清清白白又纯真可爱的侄女,怎么能和如此不洁身自好的人结婚。她甚至没来得及让艾西多认识几个青年才俊,不能就这样让这个品行不端的男人捡了漏。
“这件事露西女士已经知道了。”莫尔补充说,“艾西也知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玛丽终于问出了事情的关键。
一个让教廷大动干戈的,拐跑了她的侄女的,见到了艾西的母亲的人。
“我曾是教廷的圣子。”莫尔坦诚道,“不过,现在已经叛出教廷,成为了自由人。”
“咔嚓”一声。
是玛丽捏碎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