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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清做了碗江浙特色的肉羹。
    虾肉、牛肉剁碎,往化开了的红薯粉水里滚过一遭,成形的肉条外挂上层糊,再下到滚沸的热水里汆到七八分熟,然后再另炖锅清汤,像煮馄饨似的把肉条放进去煮到汤沸,一碗肉羹就做好了。
    孟清清曾经到南方城市的基层进行交流考察时极爱这道肉羹,因为待了一个多月,特意找了个当地星级酒店的厨房学来的。
    张姨晨起煲了锅火腿萝卜汤,孟清清舀了些来用,等把肉羹做好了,便让张姨端出去给苏莞尔试试。人都快走到门口了,孟清清又把张姨叫回来,叮嘱她道:“阿和要问起来,就说是你做的。”
    “哎,我晓得了。”张姨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这么些日子也觉出母子俩关系不睦,因而孟清清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那头送过去了,叶璟和却没接。他看了眼那碗羹汤,微掀了眼睑问张姨:“是她做的么?”
    “不是,我……”
    叶璟和打断张姨,“肉条上裹的水糊是什么做的?”
    张姨说不上来,她刚才在厨房忙着准备午餐,就没来得及给孟清清打下手。她只记得那一堆物料里有袋像是面粉样子的东西,犹豫着就猜说是面粉。
    叶璟和没再看张姨手里的瓷碗,想也不想地就想叫她把东西拿回去。还是苏莞尔扯着叶璟和的袖子阻止了他,又从张姨手里接过,拿着汤匙舀了一小勺。
    芹菜丁的香气很足,汤底清而不腻,苏莞尔吹掉热气浅尝了一口,意外地咸鲜回甘。肉条也很嫩,虾肉的非常弹牙。苏莞尔吃完一碗,满足地打了个小饱嗝儿,又麻烦张姨再盛一碗过来。
    叶璟和低头将苏莞尔鬓边的碎发拨弄到了她的耳后,目光沉沉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莞尔将他的状态都看在眼里,过了会儿眨着双稚气的眼眸问叶璟和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应该吃她做的东西?”
    “怎么会这么想?”叶璟和下意识地去亲苏莞尔,却叫她给偏头躲开了。
    两人之间其实再无间隙,苏莞尔的后背抵着叶璟和的胸膛,叶璟和又捉住了苏莞尔的手指,捏在手里不停把玩。
    苏莞尔忍着痒,望住叶璟和问道:“你是在替我怨恨她吗?”
    叶璟和冷了脸色,“你觉得我是在做样子给你看?”
    “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是为了我,大可不必,她毕竟是你的妈妈。”说到后来,苏莞尔的声音都低下去了,敛眸去看裙摆上的碎花。
    张姨又端来了碗肉羹,叮嘱苏莞尔趁热吃了,“晚上蒸海鲜吃好不好?我瞧着太太刚才送来的海鲜不错,蘸醋碟肯定好吃。”
    叶璟和却忽然起身说晚上有事约了人,又对张姨道:“今晚就麻烦您帮她洗漱了。”
    “要这么晚才能回来呀?”张姨诧异,以为叶璟和是有应酬,顺口道:“那需要给你准备醒酒汤吗?”
    叶璟和似是不经意地垂眼看了看苏莞尔,看得后者莫名心虚,良久才听他说:“不用等我回来。”
    关门的声响惊动了在厨房里的孟清清,她擦净了手走进客厅里,问怔然的苏莞尔道:“好端端地,他发的又是哪门子的脾气?”
    张姨接话解释道:“不是发脾气,阿和说他有事约了人。”
    这借口也就骗骗跟叶璟和相处不久的张姨,孟清清回身端了盘时令果切,等张姨去厨房清洗海鲜,轻声问苏莞尔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来这儿,又惹得他不高兴了?”
    孟清清心里也没底,挽了挽鬓角叹气道:“他这执拗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心里头跟张白布一样的。从前我们冷落他,就是在他心里染了污点了,现在再想亲近,多少都有点晚了。”
    孟清清心情郁闷,可看了眼苏莞尔又笑起来道:“不过他这性子也有好的地方,谁是真心对他,他就是不说也记在心里。”
    孟清清没留下来吃晚饭,走之前叮嘱苏莞尔,若海鲜吃得喜欢,让叶璟和再同她说,“还有下周六你们要方便,我就再过来给你做肉羹,好不好?”
    苏莞尔点头答应,末了让孟清清路上开车小心。
    孟清清一怔,之后笑起来时眼底仿佛都有了泪花,“知道了,你跟阿和也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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