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功名又不是那么好考的,这能怪冬尽吗?他没有这方面的本事,他们都不强求了。
“他有了功名又有什么用,不也是做生意的吗?”
“不一样嘛,他要是有了功名,我们家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就再也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人了。”
……
听到这,宁啊姆是听出点什么来的,难道是因为身份的原因?
可是他们这身份怎么了,他们不偷不抢,日子过得已经比其它人要好得多了。
在村里,谁不说他们家是富户来着?
“咳,冬尽是不行的,那不是还有树仁吗?我听人家说了,他的学识还是可以的,努力一把,还是有希望的。”
“那……那又不一样!”
秋月想到她听那些公子说的污言秽语,再想想那个公子,明明……明明不是这样的,之前他们相处得好好的。
可是就因为她的出身,就被别人当成个小玩意一个逗着!
“怎么就不一样了,姑娘家家的都是要嫁人的,将来啊,你这一生的荣誉有一半的功劳都在落在他身上的。他好了,你自然就能好了。”
宁啊姆想得没那么多,他们这样子的人家,祖上十八代都是贫民,如今家里成了富户,已经是不小的发展了。
至于其它的,比如说成为大地主,那就别想了。他们家里没有人考上功名,光就交税,要是遇到年景不好的,都要交不上了。
而且功名这种东西,他们强求也没用,孩子没有那个头脑,再加上他们之前没能得到很好的教育,几乎是止步于前了。
能指望的,也就是孙字辈的娃了,而这娃,还在她儿媳妇怀里喝奶呢。
“我……”
她怎么就出生在这样的人家呢?她跟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这娃,到底在想些什么,咱家什么人家你不知道吗?你也别跟人家攀比什么了,就你这日子,已经比村里其它的姑娘要好很多了。”
宁啊姆这回懂了,这姑娘肯定是在外头遇见什么人,被别人说了点什么了。
“如果你觉得做生意辛苦,被别人说道,那你也可以先放到一边,如今咱家也不缺你那钱了,你可以好好的绣你的嫁妆。”
“他高树仁一点都不好,没有功名在身,他就一个泥腿子而已。”
他永远不会变成,她所仰望的那些小公子。
“上数十八代,又有几户人家不是泥腿子?你也别嫌弃人家了,我们家跟人家出身是一样的。什么样的马,就配什么样的鞍,咱家如今日子是过得好的,但不能忘本。”
高树仁那小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是,肯定得有的,但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这要放在他们逃难以前,他们家还配不上人家高家呢。
“我……娘,我不想嫁给高树仁。”
她为什么要去拼一个未知的未来,而不是直接嫁个有功名在身的人家呢?就她们家的家境,肯定是能配得上人家的。
“你说什么糊话呢,不嫁给他,你还要想嫁给谁,姑娘家的退了亲,可就找不到好亲事了。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这附近那个姑娘,退亲了以后,还能嫁个更好的。”
宁啊姆这回直接生气了,给了宁秋月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打在她头上的,力气不是很大,却是这么久以来,宁秋月第一次有这种待遇。
“镇子里的那些人家多得去了。”
“镇子里有那些人家,你也不去打听一下,但凡家境好的,谁家没有定亲。而没有定亲的,又是什么人家。
别的娘就不说了,但凡识得几个字的,人家都好找人家。远的我就不说了,你可以向冬尽打听一下,他们学堂的学生,有几个是没定亲的?”
姑娘家家的,眼光太高了也不行。
如果不是他们家当初跟虎哥定了亲,高家的人为了安家,也许人家都不乐意跟他们订亲的。
不管高家的怎么个情况,高树仁上了那么久的学堂,有的是人家会看中这一点。
“我……就乱想而已嘛。”
是啊,她就乱想而已,现实她肯定要面对的,而现实就是,她会嫁给高树仁,她跟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人家每天花天酒地,家里娶了娇妻,怎么会和她一样呢?
痴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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