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池:【不打了,先别给我发消息,我跟陆哥聊天呢, 别影响我思路。】
我以后是大明星:【??】
戚随亦从来就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人!本来不提陆执,游戏不打了那就不打了,但一旦牵扯陆执,他们两个就只能活一个。
当下,戚随亦冷笑出声,开始特别烦人的在池矜献那里找存在感,不回就还直接打电话,把池矜献烦得开始抛弃涵养骂人。
戚随亦嘻嘻笑,觉得自己稳赢,直到下一秒
现金池:【我已经给爷爷打电话说你在房间玩游戏了,我劝你现在把第六个手机赶紧收起来还来得及,好自为之。】
戚随亦:
与此同时,他房间的门真的被有节奏地扣了两下,戚随亦身体僵直。
一道浑厚严肃的男性嗓音古井无波地说道:戚随亦,来你出来。
戚随亦心道,这辈子他都与陆执不共戴天!!
池矜献当着爹妈的面给池爷爷打了电话告了通状,就讪笑着跑回房了,说一会儿再下来吃夜宵。
此时就甚是紧张地端坐在桌子前,直盯着手机屏幕。做|爱两个字好像在屏幕里化为了实质般,池矜献脸红脖子粗,不一会儿似乎连呼吸都变热了。
池矜献有一股直觉,陆执一定看过他的情书特别是第三封。
搁平常,池矜献早就秒回陆执了,但今天,他不知道怎么回复才能让自己头顶不冒烟。
他也不想让陆执觉得自己轻浮。
而且,他也不是轻浮的人。
现金池:【哥,你是看过我的情书了吗[轻轻]】
陆执像是一直在盯着手机,即刻就回复了。
陆执:【有幸看过一次。】
陆执:【说的是假的?】
现金池:【真的!真的啊!我从不骗人!】
池矜献像个不安、又或急于证明自己的小孩子,轻轻咬着拇指指甲,快速地打下这些话。
但陆执没有就这句回答。
现金池:【等哥也喜欢我,我才会和你做这样的事情[小声小声再小声JPG.]】
陆执的聊天框上面有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但这句话好像很长,迟迟没有发过来。
片刻后还消失了,过了会儿又重新出现,如此反复。
池矜献不知道陆执想说的是什么,但他却想对喜欢这件事解释一下。
现金池:【我喜欢你,又不是单纯地为了一件事情。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永远都待在你身边。】
汽车在行人寥落的街道上行驶着,彩色灯牌和霓虹灯被迅速地甩在车后,化作一道道光影。
好像可以将一切事物都暂且远远地抛在后面。
【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在聊天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连在一起,又一个字一个字地被删除,消失。
从半开的车窗里透进来的晚风把陆执的黑发吹乱,遮住他的眉眼。陆执抿着唇,很安静地坐在副驾驶。
听说学校里一直有个同学追你?就是池绥他儿子?前面红灯需要等一会儿,陆自声看着被路灯照明的街道,开口问了一句。
似是没料到旁边的人会突然说话,陆执微怔,片刻后才回神道:嗯。
孩子在父亲面前,哪怕不会敞开心扉,大多情况下也不愿意隐瞒。
犹如看到了自己的年轻时代似的,得到肯定答案的陆自声轻笑了下:你喜欢他么?
话落,陆执沉默良久,他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被按灭屏幕的手机,抬眸看窗外,不答话。
陆自声道:你之前不知道他是池绥的儿子?
不然上次在人家的生日宴上他不会直勾勾地盯着池矜献。
绿灯了,陆自声发动引擎,路边的光点重新开始往后移动。
陆执道:算是吧。
算是吧?陆自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今天他们一起来了同样的地方,看了同样的人,挺适合聊天。陆自声笑了笑,随便找话题似的深入聊:那你知道的时候什么感觉?
陆执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久到陆自声都以为他这少话的儿子不会开口了。
便听陆执轻声道:如释重负。
陆自声很迷茫,他发现他和还没成年的儿子聊天,自己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仔细思索一番,他还是不明白,只好奇怪地看了陆执一眼。
片刻后,他说:如果喜欢的话就算不喜欢,池家也是很好的联姻对象。
陆执蹙了蹙眉,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道:我爸不是普通人么,您也和他结婚了。
陆自声笑:我和你爸是真喜欢。
是吗。陆执几乎是低喃般地提醒他,陆湾只比我小了一岁。
陆自声不笑了,过于冷硬的制服将他的面容也衬托的更加凌厉,附在上面的好像还有一层忧郁与哀戚。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垂眸从不知道哪里抽出了一根烟,没点燃,只斜斜地叼在嘴角。
父子间的对话就此结束。
陆执拇指摩擦着手掌下的手机,本冰凉的触感都被他的血液暖热了些。
他抬起眼睫,却不再将视线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而是重新投向了窗外。
但刚才的对话还是影响到了他,陆执只觉得一股戾气开始隐隐地在心间徘徊,促使他得毁掉些什么。
他隐忍着墨黑的瞳孔,无意识地蹙着眉头,外面的任何光都照不进他的眼睛里。
突然地,陆执想起南孟白,这下别说光,被发丝微遮的眼睛里顷刻间就被夜色溜了进去,暗得有些骇人。
陆执:【在医务室里,那个发.情的Omega,是什么味道?】
池矜献在房间里做了一页题还没收到回复,打算再做完一道就要下去看他小爸有没有弄好夜宵了。
就是在这个期间,手机忽而心有灵犀地震动了一下。他赶紧打开去看。
前不久话题还在做|爱、喜欢呢,突如其来开启了中午池矜献在医务室里的经历,看着消息的池矜献有点茫然。
但下一瞬间他就不茫然了。
他不知道那个 Omega 是什么味道啊!他闻不见!
嗡。
正慌张思索今天怎么才能糊弄过去,天降救命恩人似的,手机聊天页面突然弹出了一条好友申请。
备注南孟白(我过来道歉,同意一下吧[可怜])
看见这个名字,池矜献脑子又是一激灵。他徒然想起来,下午放学的时候,被陆执一件校服罩头上罩懵了,他把当时在场要他联系方式的南孟白给直接忽略了!
联系方式另说,直接忽视人真的很不礼貌。
犹如牙疼一般,池矜献五官扭曲一阵呲牙咧嘴,心道,恋爱脑害人啊。
南孟白括号里的话,用在他身上才比较合适,好像他才应该道歉。
只是,这人哪里来的自己联系方式?
现金池:【哥你等会儿啊,我忘了什么味道了[垂头]你让我想想哈。】
匆匆给陆执回完消息,池矜献就将南孟白的好友申请点了通过。
白日:【啊,终于加上了,想要和你做朋友好难[无奈]】
白日:【真正聊天之前,我得先和你道个歉。】
池矜献没有时间不好意思,目前也不想寒暄,单刀直入。
现金池:【对不起,我才该道歉。等一会儿咱们再继续,你能先告诉我今天中午医务室里那个 Omega 是什么味道吗?你闻到了的。】
白日:【你没闻到?】
现金池:【我感冒。】
白日:【好像是白兰花】
池矜献说了谢谢,转手就将这个答案告诉了陆执,势必要将自己是Omega的人设进行到底。
消息过去几分钟,陆执先回了一个嗯,旋即继续道:
【你身上的信息素是银铃苍兰。】
池矜献盯着屏幕,呼吸微屏住了。
陆执:【你中午就是把南孟白撞下楼了?】
陆执:【就是送的他去医务室?】
池矜献不敢吭声回复,同时看到了南孟白给他发来的消息。
白日:【矜献,真的很对不起,当时摔下楼,可能太疼了,我下意识泄露了一点信息素,那样会使自己处于平衡期,有安全感,但它可能还染到了一点在你身上,我也是在放学的时候才意识到的。我知道你是 Omega ,所以这是件极其不礼貌,甚至是失礼的事情。但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找随亦请求他给我了,要到了赶紧来给你道歉,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伴随着这条长篇大论,陆执的信息又过来了。
陆执:【你身上全是南孟白的味道。】
池矜献看着这一来一往的信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三个男生一台戏的感觉,一时间心情实在难以复加。
但陆哥绝对不能误会啊!
现金池:【那是个意外,不小心的[轻轻]。哥,我现在身上全是你的味道,校服我都还没脱呢,我要周日下午再帮哥洗校服!】
陆执便没再回复了。池矜献知道他肯定又当这句话是告白,看见了也会装看不见,但池矜献心里安定了,和南孟白说了没事儿之后,又聊了两句其他的就结束了对话。
今天和陆哥聊了很多,池矜献心里开心,最后又和陆执提前说了晚安,就下去等着自己的夜宵了。
哦豁,你还挺会算时间,刚弄好。抬眼见到从房间里出来的池矜献,池绥一言难尽,还不忘损他一句。
池矜献骄傲地挺了挺略显薄弱的小胸脯,一字一句道:那可不,我感受到了我亲爱的小爸的亲亲召唤。
池绥:
啧,不去公司,不还是要在家办公么。池矜献到茶几边给自己倒水,看着池绥腿上的电脑,有些幸灾乐祸。
池绥:
本来就生病了,这一气可不得了,池绥拍着胸膛咳嗽,颤颤巍巍地拿手指池矜献,像个老学究似的骂:逆子仇人讨债的
这场即将而起的战争被原斯白及时喊停,他在一大一小两个人面前分别放了碗,希望吃可以使他们闭嘴。
小爸,池矜献先喝了口带着香甜味道的汤水,从碗里抬起头兴冲冲地道,陆执的小爸姓颜吗?
原斯白点头:对啊。
哪个颜呀?
喜逐颜开的颜。
池矜献用筷子尖戳了戳碗,突然道:好像别人也喊陆湾的小爸为颜先生。
听别人说的。
原斯白的语气没有谈起颜先生那般温和了,有些淡漠。
嗯。
池绥头也不抬懒散道:弄虚作假。
池矜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仔细想想,大概明白了他爸的意思。
别人那样喊艾多颜大概是他本人明里暗里地暗示过。
小爸,你和颜叔叔是怎么认识的啊?池矜献凑近了问,一幅极其好奇的样子。
原斯白看他一脸我想提前了解自己婆婆的表情,无奈,轻笑道:就那样认识了。
那你们认识的时候怎么不带上我啊,然后颜叔叔再带上陆执,池矜献语气里满是向往,说,那我和陆执不是从小就认识了嘛。
啊池绥简直要被他气死,没出息,太没出息了。原斯白笑容渐大,眼睛都弯起来,没说话。
池矜献就双眼一亮,明知不可能却还是问:小爸我小时候和陆哥见过吗?
原斯白伸手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提醒他吃东西,脸上只余了温柔。
他回答的不甚清晰,出声无奈说道:你见没见过自己不知道么,还问我。
没见过,记忆里没有,池矜献颇为可惜地叹息了一声。
快吃完夜宵的时候,池矜献无意间道:我上过幼儿园吗?小爸我是不是记事比较晚啊,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幼儿园在哪里上的。
原斯白道:就在这。
池矜献皱着眉头想了想,没印象,不仅没印象,他还几乎堪称惊悚地说:我记事是不是太晚了点儿!我怎么连小学一年级在哪里上的都不记得!
池绥嘲笑一般地嗤笑,好像在明里暗里讽刺他笨。
原斯白和池矜献同时开始瞪池绥,表情神同步,池绥一口食物呛在嗓子里,热汗都出来了,他感觉他不用再吃药,病就已经好了。
原斯白对池矜献柔道:也是在这。
管他在哪儿呢,反正也不记得。
池矜献吃完主动刷了碗,就跑上楼洗澡做作业去了。
周一有升旗仪式,陆执今天来得有点晚,校园里的方队都已经站好了,头阵的班长位置还没人临幸。
池矜献在稍后排和江百晓并排站着,期间一直从周围乌泱泱的人头里踮脚找人不矮,但人太多了,大家还都是同样的校服人,不踮脚不显眼。
江百晓看他找人心切,贴心地给人抛话题:班长怎么还没来?
池矜献放下脚,叹气:不知道啊,我手机放教室了。
江百晓像是没睡醒,闻言打了个呵欠,揉眼睛道:应该是有事。
正说着,方队外面来了一个很显眼的人但不是陆执。
而是拄着单拐缓步往这里走的南孟白。
每个班都是两人队列,南孟白所在的班级又是和池矜献是隔壁班。
他拄着拐杖在班级中间的过道里往自己的位置走时,会经过池矜献身边。
早上好。南孟白对池矜献道。
池矜献觉得不可思议,他眉毛轻轻蹙在一块儿,看了看他的脚,问:你不在家养伤么?
没事儿,又没骨折。南孟白笑说,我文化课不算好,不想落功课。
说着,他指了指别人给他占的位置,走过去了。
陆执?高三十班的?你怎么回事儿?校服呢?忽而,前方传来了教导主任的板正询问,语气严肃,说过多少次了,升旗的时候必须穿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