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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斯白道:杨医生说,可以暂且把它称呼为信息素缺失紊乱症。
    啊?池矜献懵然,盯着他小爸看了会儿,又寻求现实似的盯了会儿苹果,最后还是不怎么能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啊?我我不是Beta嘛?怎么会缺信息素啊,还紊乱。
    恰巧此时,病房的门被谁敲响了。池绥去开门,杨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走了进来。
    他推了推眼镜,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啊矜献?
    杨叔叔好。池矜献打了招呼,道,昨天醒了就是被饿得发虚,吃了点东西后就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了,要不是地点是医院我还以为自己没生过病呢。
    他这番话倒是同时宽了在场几位大人的心,全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一会儿再做个全身检查,杨医生道,没异样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池矜献很迷茫,除了进医院的时候是真觉得自己要没命了,而后便是全程毫无所觉。
    他道:杨叔叔,信息素缺失紊乱症是什么呀?
    哦这个啊。杨医生抬手正了下眼镜腿,将刚开始对原斯白他们说的话更通俗易懂地讲了讲。
    池矜献好像听懂了,但还是不明白:可我是Beta啊,怎么会生这样的病。
    周围静默了片刻,杨医生看了看原斯白和池绥,了然,看来是还没解释。
    a没错,而且还得庆幸你依旧是Beta。杨医生模棱两可道,具体的还是以后让你爸和小爸告诉你吧。
    池矜献似懂非懂地噢了声,笑道:那以后是不是靠叔叔研发出来的诱制剂就没事啦?
    粗略来说,同 Omega 发热期Alpha易感期恰好相反,他们的信息素是满得要溢出来,所以需要抑制。而池矜献需要一个东西诱发他的缺失症,以此来达到一种平衡状态。
    昨天晚上杨医生过来给池矜献扎了一管药,因为好奇他问了药的名字,杨医生先告诉他不知道叫啥,在看到池矜献略显惊恐并且带着那这药不会把我打死吧的眼神中,杨医生觉得挺好笑,依旧不慌不忙道:那就叫它诱制剂吧。
    当场表演现取名字!
    可以这么说。杨医生被他笑的也跟着笑起来,我跟你爸交流过这个问题,你的症状不出几年就会好的。旋即他的语气严肃认真了些,说道,我保证,别害怕。
    池矜献一拍胸脯:我不怕的!
    杨医生又笑起来,并且开了个玩笑,道:等你以后如果有Alpha或者 Omega恋人了,可以试试让他们咬一口你的腺体,说不定跟药的效果差不多。那样就不用诱制剂了。
    池矜献表现出了些许惊讶,问道:真的假的啊?
    原斯白也一脸好奇地竖起耳朵听。
    你还没试过,我也不知道啊,杨医生耸肩轻笑,理所当然地道,如果你试了别忘了过来告诉我结果。又是一项针对你体内药物的研究。
    池矜献:
    真是现实的医生。
    这次病症虽然来势汹汹,但即将一周过去,哪怕是发热期也已经好了。
    出院时,杨医生用非常让人安心的语气说,等下次信息素缺失紊乱症再来临前,那时候的症状绝对不会像这次这么吓人,让他不要紧张,并且中间的这段时间,诱制剂什么的也不用打,就跟平常一样该如何就如何。
    但诱制剂一定要时时刻刻备着,不能粗心大意。
    晚上回到家的池矜献感到一阵身心舒畅,伸懒腰都觉得比平常伸的圆。
    小爸我饿了。他蹦着躺到沙发上,拍着肚子冲原斯白傻笑。
    原斯白拿他没办法,换了鞋就说:我去做夜宵。
    池矜献顿时笑得更傻:谢谢小爸。
    现在没事了,虽然池绥确实有半年不去公司的权利,但为了知道如今的掌管公司者的管理方式以及公司各项的项目进度,他在家还是得办公池爷爷不允许他逃。
    他刚把电脑拿出来放在客厅办公的茶几上,打算随便敲敲键盘应付应付得了,就听池矜献忽而出声道:
    爸。
    池绥抬了下眸,随即又垂下应:嗯?
    池矜献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道:杨叔叔说我体内的药物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啊?智环就是在检测这个东西吗?
    敲键盘的声音忽而停下,而后又响起一声轻微的啪。
    池绥把电脑合上了。
    池矜献本来只是随便问问,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但池绥忽然这么严肃,他都不敢躺着了。
    他一下子坐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堪称正襟危坐,疑惑又小声地问:怎么了?
    原斯白从厨房走了出来,但没往客厅去,垂着眼眸。
    池绥抬眸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收回。他将双肘放在微微叉开的双腿膝盖上,双手十指交握。
    客厅里沉默一会儿,池绥才缓缓出声:你没有出生之前,我有过一个合伙人。
    池矜献错眼不眨地认真听,接受了此时有些过于庄严压抑的气氛。
    当时我比较异想天开吧,针对医学跟进了一项项目。池绥说,Omega 和Alpha 同 Beta不一样,他们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会经受发热期和易感期。尤其是 Omega ,当他们一旦不小心在外面发了热,那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我想研发出一款很有用的抑制剂,哪怕不能一劳永逸,也可以看到成果。
    这个池矜献是知道的,目前联盟里所售的抑制剂,就都带有池家的标志。
    那是池矜献小声猜测道,发现了第二条研究方向吗?
    话落,池绥又沉默了半晌,他站起身走到对面,坐在了池矜献身边。
    好像离自己的孩子近一些,他还可以有勇气说下去。
    我只是个投资者,对药物研究可以给予他们所有需要的支持,我想要的东西也确实研发出来了,现在市场上所有的抑制剂都是我那时候的改进版。池绥抿唇,说道。
    他已经忘了当初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可能是在还没有和原斯白谈恋爱之前,见过他发热期的样子,知道他在发热期的一周里每天都要注射抑制剂。
    Omega 和Alpha 在没有找到伴侣之前,常年的抑制剂叠加也会对身体有一定的损害。比如得不到真正的信息素,抑制剂可能会逐渐对他们失效,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联盟里至今都有如果一个人30岁了还是单身,那么系统会自动为他们寻找信息素匹配度最高的伴侣的法律,防止意外发生。
    池绥的项目跟进得到了很大的进展,现在大家在发热期来临时,只需要注射一支抑制剂,就可以达到二十年前同样的效果。
    对身体各项指标的抑制效果还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副作用。
    而就在三年前,联盟里30岁自动分配伴侣的法律根据抑制剂的研发跟进,改为了50岁自动分配伴侣。
    但在此之前,精进抑制剂的研发有很多残次品。池绥音色很低,如果客厅里这时候乱一些,可能就要听不见他的声音了。研发人员的教授之一乔鸣,很多年都奉献医学事业,他靠着我的投资,将普通的残次品研发成了畸形的残次品。
    池矜献直觉里已经知道这个次品一定会和自己有联系了,他没吭声,只有呼吸下意识微屏住了些许。
    他研发出了一种他自己命名为第二性别的药物。池绥说,可以定制所有人的性别。
    犹如听见了什么恐怖故事,池矜献惊骇地双眼微睁,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意思呀?
    池绥又沉默了,似是在想该怎么说。
    思忖结束后,他抬眸直盯着池矜献,道:最简单明了的例子,他想让你成为Omega。
    具体的东西还不知道,脑子里也没任何池绥所说这些的情景画面,但池矜献就是头皮一麻,他转身就冲原斯白伸胳膊,夸张地说:小爸快抱着我!
    语气造作,跟演的一样,不知道怎么,池绥突然就不那么沉闷了,还没忍住轻笑一声。
    原斯白连忙走过去,真的抱住了池矜献,还怜惜地摸着他的头发。
    在第二性别药物被察觉之前,池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直到联盟里被爆出有人在拿人体实验做改造性别的研究报道,这件丑事才被搬上台面。
    联盟里派人彻查,却发现原本自愿接受研究的人都已经去世了,可他们的第二性别已经无一不被改变。
    池绥接受调查,并声色俱厉地让乔鸣停止研发,还直接终止了投资。
    别人是自愿被改造,联盟无法拿出具体的罪状将乔鸣逮捕,因此他还在外面。
    而被断了投资之后,乔鸣找了池绥几次,向他说了第二性别的好处,可以让人们自动选择自己的性别,有什么不好。
    池绥不为所动,报警。
    直到
    他绑架了当时只有七岁的池矜献。
    那时候杨医生还恰巧分析出了畸形残次品的危害处,那种药确实可以强行逆转人的性别,可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而且这种死前的折磨还非常不堪。
    例如,他让一个人从Beta变为 Omega ,一个本来不会产生信息素的人会突然经历发热期,那种灼烧感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ABO 社会人类的自然法则,发热期要么打抑制剂,要么和伴侣做.爱也可以不是伴侣。
    可以得到纾解的办法只有这两种。
    被强行逆转第二性别的人会更加需要那种快感,因此才说会死的非常不堪。
    乔鸣明白所有的副作用,却依然研究,还在池绥强行和他终止合作后怀恨在心,将报复传达给了他的儿子。
    被找到的时候小池矜献浑身是伤,那个混蛋竟然还动手虐待打他!
    见到池绥和原斯白的时候池矜献哭得撕心裂肺,但却不让他们碰。
    好像任何人碰他一下,他身上就会多一道伤口。
    每个人都是坏人。
    只庆幸小池矜献当时只有七岁还是小孩儿,药物想让他成为Omega,但 Omega只有长大了才会经历发热期,因此那场改造没有很快成功。
    一经找到,池绥就立马去医院清洗他体内的药物。
    当时结果表明清洗成功,且清洗干净。
    但没有一个人敢马虎,因此杨医生针对此事研究了十年,还给了池矜献一个智环检测他体内是否还有残存药物。
    幸亏我是Beta。话毕,池矜献只有这一个念头了。
    他抱紧原斯白的腰,像小孩子寻求家长庇佑一般,假哭着真情实感道:我是Beta真是太好了!
    原斯白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一直摸他头发。
    可我为什么对这些事没印象啊?按理说,七岁不是应该早就记事了嘛?是真的没有在脑子里找到有关于这部分的东西,刚才惊悸是真惊悸,可那瞬间过去了,池矜献就不害怕了。
    他松开原斯白的腰身,看着池绥问道:而且爸你们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
    原斯白坐下来,道:不确定的事告诉你,你知道了也只是让你每天跟着提心吊胆。
    没有印象的话
    原斯白声音渐低,似是在思考怎么说。
    你发了高烧。这时,池绥接了一句。
    池矜献看过去,不怎么相信地猜测:我不会烧傻了吧?
    可不嘛。池绥叹息了一声,道,不过还挺聪明,把想忘的全忘了。我儿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连发烧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池矜献:
    一时之间,他竟然觉得他爸说的很不错。因为这么多年了,要不是今天,他根本就不确定自己真的不记得小时候七岁前后那几年的事情!
    他还心大的从不回忆!堪称没心没肺的巅峰。
    所以找不到话反驳。
    两个大人都在他脸上看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没忍住轻笑出声,池矜献就也跟着笑了,控诉他爸说:你只要逮住机会就要埋汰我,真过分。
    不过爸,那个坏人最后怎么样了?
    闻言池绥不再轻笑,眸子里显而易见划过了一丝冰冷,连再开口的声音都是极冷的:我送他去死了。
    池矜献眨了两次眼睛,被他爸吓到了。他轻轻地问道:不犯法吗?
    池绥:
    这什么脑回路?!池绥不释放冷气压了,无语地想翻白眼,没好气道:我收集证据把他送进监狱让他死,犯什么法?
    池矜献松了一口气:你早说嘛。
    池绥啧了声,看起来被气到了。只是忽而,他的情绪又眨眼间收敛,足足过了半晌,才微紧绷着音色说:安安,对不起别怪我。
    啊?池矜献被这句道歉道懵了,旋即反应过来他爸在自责,他立马极其正色道,我为什么要怪你啊?我爸多厉害啊,既帅又多金还造福联盟!别人的野心和过错是他的事。我爸超厉害
    说着他还用两条胳膊比划着划了很长的一道线,好像里面能装下池绥的所有功绩。
    原斯白轻笑,看池绥,调侃道:看,我说过什么来着。
    他怎么会怪他们呢。
    池绥被他夸的不知所措,最后笑骂了句:小兔崽子。
    池矜献道:而且我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哄陆哥跟他聊天,让他喜欢我呢。
    池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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