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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矜献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抬眸去看陆执,再看地面,又看陆执。如此反复好几次,在感受到他在随着某人脚步的移动而轻微的颠簸时,池矜献本就震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哥、哥你、你你你抱我干嘛?我能走,能走!他结结巴巴地出声,不敢乱动,脸却一点一点地红了。
    同时心脏也跟着反应过来,扑通扑通地跳,震得池矜献都觉得他要耳聋。
    陆执似是嫌他烦,道:闭嘴。
    卧槽现金被陆神抱走啦?钟倾在江进身边不可思议地出声感叹,差点把后者吓死。
    卧槽!你们干嘛!怎么都来了?江进侧头来回看他们,没忍住上手打了钟倾一巴掌,打完就拍了拍自己幼小脆弱的小心灵。
    钟倾道:这不是看你和陆神都走了,我们看了一眼,就看到陆神和现金之间不太对劲,班长好像要打人似的。他怼了怼江进的肩膀,问道,不过江哥你追过去是干什么?
    江进没好气道:我不也是怕陆狗动手嘛!谁知道转眼他俩就抱起来了!
    说着,他手扶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池两人消失的方向。
    身旁人即刻开始同步。
    离得远,中间还隔着人,他们没看见其实陆执和池矜献是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腿。
    都散了都散了,江进一转头看他们全都在学自己,烦躁地怼他们,道,没陆执不能玩儿球是吧?走,回去,继续。
    走走走。
    好嘞!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重回篮球场,江进落在后面慢慢走。
    他看到任毅然还在这里,此时就静静地盯着某个方向看。
    经过他身边时,江进轻声说道:现在知道池矜献对陆执有多不一样了么?
    陆执不喜欢的人,不会让别人碰他,更别提让他主动碰别人了。
    鸭舌帽下的半张脸嘴唇紧抿着,任毅然不说话。
    毅然,江进劝说,别再跟他接触了。
    任毅然冷笑一声,依旧没应声,转身就走。
    先给他清理。医务室里陆执把池矜献放凳子上,对校医说道。
    热情似火的小玫瑰今天只剩下了火,没一点儿出息,池矜献脸热了一路,医务室都到了他都还不敢抬头呢。
    只乖巧地垂着脑袋让校医给他清理伤口。
    校服裤管长长地卷到了膝盖以上的位置,这一路走过来伤口像是反应过来了,他整个膝盖都发青发紫。
    肿了起来。
    在洁白细腻的腿上留下了惨不忍睹的颜色。
    不好看,还刺眼。
    校医细心地给他上了药,包扎好,转而对陆执说:你也坐下,手背上的血都顺着指尖上滴一路了。
    闻言,池矜献立马抬眸去看人。陆执没坐,说了句谢谢就只站在原地抬着手让校医清理。
    你们两个打架啦,伤成这样?校医低头给陆执清理伤口时,这样问了一句。
    池矜献一句怎么可能,没有还没说出来,校医又自顾自道:真打架了应该也不会抱着进来。
    池矜献:
    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不好意思瞬间反弹,池矜献抬手捂住了一只耳朵它在发热。
    但他又实在关心陆执的手,因此只好一会儿抬眸,一会儿垂眸,导致那微卷的浓密长睫跟小扇子似的一直扑闪扑闪。
    陆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啊我还记得你呢,池矜献同学是吧,校医清理干净伤口后拿出纱布,看了一眼池矜献说,就上次你跟一个摔下楼梯的同学一起来这儿,我没记错吧?
    啊,池矜献把手从耳朵上放下来,不扑闪睫毛了,回答说,没有记错。
    校医笑说:这名字太出名了,忘不掉。
    当时我还误会你俩是一对儿呢。
    伤口突然像是疼了一下,陆执下意识轻动了下手,校医点了下他手腕说了句别动,才继续手上的包扎。
    陆执眉头紧蹙,更加肆无忌惮地盯起了池矜献。
    池矜献忙下意识解释:不是。
    我知道不是。校医减下多余的纱布,抬眸看了眼手受伤了的人,调侃问道,这次是陆执同学了吧?
    陆执眉头舒展开了,他自己应该都没意识到。
    回去的路上由于两个人都成了伤号,池矜献此时脑子里还都是刚才自己被公主抱了的事情,控制不住满脑子的旖旎。
    加上他此时走路还轻微地一瘸一拐,模样又可怜又招人疼,陆执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池矜献本人就更不会将刚才见到任毅然的话题拉回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和他陆哥大面积肢体接触了一下,没出息的池姓同学还想着多回味回味。
    江进他们中午饭回来以后才发觉是俩人都摔出了伤,这才抱在一起,顿时兴趣和八卦之心都被浇灭了一大半。
    还以为陆执此人终于想通、明白小现金的好,再也忍不了了要上手了。
    没想到闷骚还是那个闷骚,锯嘴葫芦还是锯嘴葫芦,无法拯救。
    一群人在不上课只顾玩儿的氛围里度过了本周五最后一个下午。
    放学后,池矜献在门口和人道别:哥下周一见啊。
    陆执看了他的腿一眼,走路已经没问题了,就是破了洞的校裤后面那片青紫还是很刺目。
    嗯。他应了一声。
    池矜献便用力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陆执也上了车。
    十几分钟后,池矜献在拐角的那条道路上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眼前。
    他的正前方,乌拉拉地站了得有十个人。
    除了任毅然,剩下的他一个也不认识。
    池矜献眉梢没忍住轻动了一下,问道:你要跟我打架?
    任毅然伸手摘下了鸭舌帽,轻笑一声,说:应该用不了打架这两个字吧。是打你,你应该还不了手。
    我观察了你足足一周了,每次你都是从这里回家,而每次你都是一个人。任毅然认真地盯着池矜献,言笑晏晏,似乎在说一件极其好玩儿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呢。
    没成想,闻听此言的池矜献先是嫌恶地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搞偷窥跟踪这种让人烦的小动作呢。后又真诚发问道,那你跟到了哪儿啊?没跟到我回家吧?
    任毅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池矜献便明白了。没跟到自己家,他还不知道自己跟池绥什么关系呢,所以才敢这么不怕惹事儿。
    行吧,任毅然同学,池矜献卸下了一边肩膀上的书包带子,说,你真的好烦,几次三番没事找事。我这个人也真的很恃宠而骄,还很爱告状,你打了我,你过后怕是会不好过。
    离戚随亦的威胁刚过去没多久,池矜献的大话也出来了。
    任毅然看着他们,似是在心想怪不得能做发小,口气一个比一个大。
    他弯起眼睛,说:多大的官威和地位我家摆平不了啊?
    这时,池矜献已经将另一边的书包带子也卸了下来,把书包扔在了地上。
    他没理人,只道:对于打架这个事儿,我还挺有经验的。我爸经常拽着我一起打架,学不会那就只能挨打。
    任毅然正待要继续说什么,被旁边的一个人声打断:哎毅然,你跟他废什么话啊。本来你说他长得好看我没怎么信,还特意去论坛上搜了照片,没想到本人竟然这么漂亮。
    漂亮两个字用在男生身上也不一定就是贬义词,被夸好看的男孩子多了去了。
    但这话放在此情此景里,使池矜献下意识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味来。他不说自己会打架了,还迅速地捞起地上的书包,转身就跑!
    快捷地只将自己掠成了一道残影,令人反应不过来。
    任毅然眼睛微睁,道:截住他!
    跑得再快也不会多长出一条腿,这条路也没多余的拐口,身后的人始终拉不开距离。
    池矜献的校服被跑得直往后刮,他头都不敢回,只好大声喊道:任毅然,我现在知道你有多下作了!打架就打架,你们十个我一个也不一定真打不过,但你动歪脑筋,你恶不恶心啊!
    谁被你这样的人喜欢谁不害怕啊!
    闻言任毅然脸色都难看了,又一个人说他下作!
    陆执就算了,池矜献又是什么东西。
    而池矜献根本不敢停,只努力跑。
    跑到了从学校回来的那条拐道上,离学校就不远了,人也就多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才不会逞一时之快。虽然不怕打架,但就怕自己最后累瘫,那事儿就大了。
    眼看着离人多的地方越来越近,他们那些人还和自己有一米的距离,池矜献正想加速拐弯,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力使两个人都忍不住朝后踉跄,中午磕破的膝盖也在这时候发作,慢下来的池矜献忽而觉得他疼,踉跄的稳不住步子,直往后倒,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带了一下腰他才稳下来,下一秒那只手掌就离开了他的腰际。
    头顶上也跟着传来了一道微沉的呼吸声。
    池矜献觉得有些不对,迅速抬眸去看,就见陆执目不斜视地轻拉了一下他胳膊将他拉到离自己更近的位置,他自己则目光清冷地看着前面已经倏尔停在原地的众人。
    哥?池矜献还犹如不确定般有些犯傻,他的呼吸还没平稳下来,问,你怎么来了?
    感觉到你即将要被欺负,我让方叔调头过来看看。说着这话时,陆执甚至都没有垂眸看他一下,只是冷漠地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但池矜献能听出来他是在宽自己的心。可没什么用,池矜献仍然还心有余悸。
    他刚才是真的有点儿怕,不然才不会跑。
    陆执任毅然声线发颤。
    你想要对他做什么?陆执问,音调毫无起伏,也没含着多少冰冷,但就是莫名地令人心惊。
    晚霞倾洒下来的不多的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淡去,落了些阴影将他们不均匀地遮盖。
    长而静谧的道路上,两边的路灯还安静地立在那儿,没丝毫要亮的意思。
    一道裹挟着凛冽寒风的、没有味道的味道猛然间炸裂,夹杂着常年不化的冰霜雪地,覆在人脸上时,似乎能让人感到雪崩一般的实质,被割裂了皮肤,直致鲜血淋漓。
    四肢是第二个感受到的,秋季里本还如常体温的骨肉突然像是血液无法流动了,雪崩般的重量如数砸在肩膀上,地面上响起一道紧接一道的扑通跪地声响。
    任毅然脸色发白,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
    与此同时,一抹极其清淡的香气在周围缓缓晕开。在寒裂的冰雪中,远处似是有一株傲然挺立在鹅毛雪地中的凛梅,越冷,它开得越旺,香气也自然越纯。
    是无限冷冽中唯一的一抹温柔。
    那抹温柔,如今全在池矜献身上。
    池矜献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好好站着的人,此时一个一个地跪了下去,个个的脸色还都极其难看。
    他不解地问:哥,他们怎么了?
    任毅然目眦欲裂,看着陆执吼道:陆执,你竟然把你另一种信息素放在一个Beta身上,还对他进行安抚!他能闻到吗?能感受到吗?!
    他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膝盖坐在地上,眼眶都被逼红了。
    闻言,池矜献更加不解地无意识眨了次眼,他垂眸看自己,小心地去嗅。
    什么都闻不到,刚平静下来的心情都瞬间想要重新暴躁了。
    忽而,池矜献只觉眼前猛然一黑他被衣服罩住了头顶。陆执将校服脱下来扔在了他的头上将他包围在了下面。
    还不等池矜献有些懵地要抬手把衣服拿下来,不远处就传来了陆执的声音。
    他说:顶着校服走远,乖一点。我要动手,别看。说完思索了片刻,他又道,你要是不听话了,等打完他们我会去弄你的。
    池矜献吓了一跳,睁着眼睛道:哥你
    现在给老师打电话。陆执打断他话音,只这样说。
    池矜献更懵了,都给老师打电话了你还动手!
    但陆执不再言语,下一刻,耳朵里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任毅然看陆执发疯了,竟然也不怕了,冷笑着出声:你不会真的是看上了他的性别吧?陆执啊陆执,你后爸是个什么东西你转头就忘了,什么讨厌Beta,哈哈哈哈哈他仰着脸看陆执,发了癫似的,问,那如果他不是Beta,你还会这么的在意他么?
    不如把他变成 Omega 好不好?有药的
    砰!
    啊!!!
    任毅然突然极其凄厉地惊呼出声,下一秒还哭了出来。
    陆执这一次,真的废了他的手。
    天色渐暗,这里离学校并不是很远,池矜献一个电话过去,还在学校的老师不出十分钟就会来这。
    陆执就用这十分钟,让自己过了瘾。
    任毅然的哭声似乎很疼,但在周围人一样的惨叫中,他发出的动静几乎让人听不见。
    天上已经挂上了一轮浅淡的上弦月,陆执半蹲下来,在还算亮堂的天色里,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调对任毅然平缓地开口说:池矜献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要在那里,就足够我追着他一辈子了。
    第42章 营养液都3k啦,今天字
    住手!都给我在路边站好了!谁也不准动手!中气十足的暴喝声使陆执刚抬起手的动作一顿。他眼眸往声音来源处斜了下, 而后缓缓地站了起来,没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经常在校门口抓学生不穿校服的教导主任带着几个老师着急忙慌地往这里赶,离一群人还有几米远他就开始喊:池矜献同学呢?池矜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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