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走过去问:“请问你们是过来退费的吗?麻烦等一下,我们现在就开门给你们办手续。”
“不是不是。”一位家长拉住小夏,说:“小夏老师,我们之前……已经退费了,这次来是想……重新入会。”
说到最后,这位家长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当初是冷着脸过来让人家退钱的。
不等小夏说话,又有一位家长连忙道:“老师,我今天是想带我女儿过来报名的。”
紧接着,其他家长纷纷附和,反正这堆人不是来报名就是来复会,就是没有来退钱的。
苦闷了快半个月,小夏跟小蒙当然乐意看到此情此景,但想起诗毅昨天已经着手给他们算工资,又犹豫了。
小夏给小蒙打了个眼色,小蒙秒懂,走到一旁去给诗毅打电话,小夏则热情地领着大家进门。
诗毅昨晚被闻樾这个禽/兽霸/王/硬/上/弓了一回儿,理由是补回他离家出走这两天错过的那一次。
两个晚上连轴似的闹腾,她累得不行,本想今天睡个大懒觉,不料一清早电话就响个不停,清一色是各分馆打电话来跟她请示,能否招收学员。
不得不说,有时候还是行业老大说话有分量。按照知名度,博浩比敏学更出名,但博浩那条微博发出去之后,除了让国粹馆上了一回热搜,没有产生任何实质性的作用。而敏学昨天一把合作发出去,今天家长小孩就簇拥上门了。
既然如此,诗毅愿意赌一把,给张锐打了通电话,让他拟定一份国粹馆决定在全国范围内重新接受学员的通知,发给各个分馆的馆长。
当初为了在各分馆之间营造竞争的氛围,每个分馆招收一名新会员就会在国粹馆的大群上面“晒单”。在通知发下去之后,“晒单”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
闻樾知道自己昨晚的确过分了,今天已经做好让诗毅甩脾气的准备,没想到她出来吃早餐的时候,翘起的唇角就没有平过。
她虽然温柔,但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淡雅的,像今天这般溢于言表还是第一次,他不由好奇地问:“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是的。”诗毅抬头朝他笑,“我的国粹馆现在有可能起死回生了。”
闻樾这才想起他让文志强发的那条微博,但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问:“怎么起死回生法?”
“就国粹馆一个很牛逼的合作方发微博宣布两家公司要合作,然后现在各分馆的门槛都快要被前来报名的人踏平了。”
“什么合作方这么牛逼?有博浩那么牛逼吗?”
“……”诗毅哪里听不出他的嘲讽,但一想到敏学是他家的,她就懒得跟他计较,说:“隔行如隔山,博浩又不是做教育的,合作方是教育界的大咖,说法的分量当然比博浩要大得多。”
最后一句成功让闻樾飘飘然起来,“看来你这次要腾飞了。”
“嘿嘿,借你吉言,不过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会很忙。”诗毅话锋一转,“那啥能不能一周降为一直两次呀?”
“当然不行。”闻樾果断拒绝。
虽然早就料到他这般反应,但诗毅还是没好气地说:“你说说你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整天游手好闲不上班,这对得起社会对你的培养吗?你脑子里天天装满黄色,主要是闲的,你还是赶紧找份工作吧。”
“……”
看着闻樾黑掉的脸,诗毅总算有种胜利者的快感。
闻樾看着她得意的脸,再想想她这段时间的郁闷,也懒得给自己辩驳点什么,反正她开心就好。
一整天,全国的国粹馆因为接收新学员忙得不得了。
诗毅下午五点看着各分馆发上来的今日新增学员报表,心情舒畅得不行。当然,她知道这一切是托了敏学的福。
对方这么给力,她也不能太弱,下班之前给文志强拨了一通电话,敲定国学游开游之前的最后一次会议。
文志强从来都是有行动力的人,把会议时间就定在隔日的下午,然后把通知发给项目组的成员。
很快,国粹馆诗总明天要来敏学开会的消息,在整个敏学大大小小的非工作群里面不胫而走。
【明天下午几点呀?我要去围观一下这个诗总的盛世美颜。】
【三点,你两点四十五就去门口蹲着吧。】
【网上不是有照片吗?你们搜一下不就得了,还得亲自去看?】
【照骗跟真人能一样吗?如果你愿意,分分钟可以把你从八两金p成吴彦祖。】
【就是,那诗总在夏花村的那张照片跟仙女下凡似的,看到她就看不到别人,我也觉得是照骗。】
【的确是照骗,像我们项目组这些见过诗总真人的,都知道她真人比照片还要漂亮。】
【像我们保安部岗亭组见过的也这么认为。】
【真那么美吗?反正我不是很信。】
【你不信我信,能让咱们闻总一而再出手相救的,光是长得一般漂亮能行吗?肯定要顶顶好看,一出场就自带射灯的那种。】
【有道理?你们说闻总跟这个诗总之间是不是有点那什么?】
【不会吧,总助不是说闻总没有女朋友吗?】
【总助又不是时时刻刻盯着闻总,他不知道有什么奇怪,反正我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
【你意思是他们在一起了?】
【可能吧,也或许是闻总正在追人,否则干嘛那么给力?】
【不可能,闻总那样的男人需要追人吗?应该都是等着女人来追他吧?】
……
在大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一个人潜伏在各个群内,一直窥屏着。
闻虎山虽然一直在当敏学幕后的神秘老板,但他也不真的是什么事都不管,那公司被人套走了都不知道。
只不过之前是程嘉致打理,他基本不操心。
因为闻虎山太了解程嘉致,也信任程嘉致,因为自己当年资助他读书让他走出大山,他又是一个重情重恩的孩子,别说让他帮忙打理敏学,就是让他把命给自己,他也二话不说。
现在程嘉致离开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换闻樾接手,他对自己儿子有些不放心。毕竟闻樾读书是厉害,但没什么经验,所以他安排了眼线,定时跟他汇报敏学的情况。
而这个人,就是岗亭的老保安,张大根。
张大根是闻虎山第一个资助的学生,只不过有时读书还真得讲究那么点天分资质,而张大根奇缺,后面实在念不下去了才放弃。
不过闻虎山有教无类,后来又帮张大根在岭南市的工厂找了份流水线的工作,直至敏学总部成立,他说想给闻虎山效力。当然,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多,主动要求当保安。
于此同时,张大根的老婆也进了敏学当保洁。
别看这两个岗位最基层也最不起眼,但一家公司里面的内部消息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张大根这天下了晚班,没有第一时间回宿舍睡觉,而是坐公交去了林语湾畔。
闻虎山开门的时候看见是他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想到敏学肯定发生了重要的事,他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
张大根喝了一口茶,说:“闻老师,你知道敏学跟国粹馆合作国学游的事情吗?”
“国粹馆?”闻虎山敏捷地抓到了这个词。
张大根一听,“原来你知道,看来我多心了。”
“我不知道。”闻虎山是知道国粹馆,也知道最近陷入了盗版赠书风波,但往后他就没有再留意相关的消息,更不知道敏学什么时候跟国粹馆有合作了。
“……”张大根顿了一下,就把国学游的项目跟闻虎山说了一遍,“老师,本来国学游只是敏学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跟今年北部分校项目相比,更是小事一桩,可不知为何,闻少爷对这件事特别关注。”
“怎么特别关注法?”因为之前已经对闻樾跟诗毅的关系有所猜测,闻虎山此时不算太惊讶,但神色总归不太好。
张大根:“就是当初国粹馆被陷害,大家以为国学游项目就要夭折了,谁知道闻少爷直接下令合作继续,即使国粹馆倒闭,国粹馆的诗总也可以以个人名义跟敏学合作。然后,就是昨天敏学的官方微博公布了两家公司合作国学游项目,等于变相拉了国粹馆一把,听说现在上国粹馆报名的人都在门口排队了。可你也知道,咱们敏学从来不搞这些高调、流量这一套。”
闻虎山听完终于按捺不住,冷呵一声,“还有其它吗?”
张大根看闻虎山的脸色铁青,有些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闻虎山一句令下,“都给我说,我能顶得住。”
张大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道:“现在全敏学的人不是在传闻少爷在追求诗总,就是说他们已经在谈恋爱。”
“我知道了。”闻虎山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诗毅用了一早上的时间重新理了一遍国学游的项目策划书,直至确认是她理想中最完美的方案后,她才放心,下午两点一刻就带着张锐去敏学总部开会。
这不是诗毅第一次来敏学,但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今日的敏学有些不一样。
因为之前生怕遇到闻家父子,诗毅走在路上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所以她知道敏学的走道上面一般没什么人,但今天一路往会议室去的路上,在路上碰到的人特别多。
她觉得奇怪,但没看到闻虎山跟闻樾,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会议一开始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项目讨论。
“我们第一站定的地方是西安,我查了许多历史资料,建议在西安游历五个景点,这些景点都是跟著名的古诗相关。”
文志强看了她的策划书,连连赞叹,“诗总这些地方选得真好真妙,那就这样说定了,遨游你们根据这些景点做行程安排。”
遨游负责人:“好的,我们明天就把行程安排发到你邮箱。”
文志强就喜欢这样的执行力,笑着说:“好。”
看他们聊得差不多了,诗毅又道:“考虑到这是第一次的新尝试,我打算在遨游派出专业的导游的同时,我们国粹馆也派一名老师陪同,可以更全面更深入地跟孩子讲解历史人文风情等等,文经理,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当然好。”文志强拍手称赞,“那就麻烦诗总你安排了。”
“好。”诗毅笑道:“那我毛遂自荐,第一次就我过去,好总结一些经验回来培训员工。”
文志强:“那真是求之不得。”
这次会议到五点就结束了,诗毅跟张锐是各自开车过来的,她想着时间不早,跟张锐交代了几句,就直接驱车回家。
在离开敏学拐入大马路后,诗毅看到前面有一辆车很像闻樾的,她想跟上去看清楚,可恰好红灯,当她停下来时,那车子已经疾驰而去。
当诗毅回到时光公馆的时候,闻樾正在厨房里面炒菜,看她回来就说:“先进去换衣服,很快可以开饭了。”
“……”这男人现在闲得当煮夫了?
诗毅换好衣服从客卧出来,闻樾已经在上菜。诗毅正想过去帮忙,却被他叫住了,“不用你,先喝汤吧,给你炖了汤。”
既然他这么殷勤,那诗毅就接受吧,坐下拿起勺子,勺了一口汤放进嘴里,一喝就知道是老火汤,得炖上几个小时。
她心里这么一想,就把刚才那车是闻樾的想法彻底否定了。
“你这是什么汤?挺好喝的。”
“好喝就给你多炖,大热天的你手脚都不暖和,得补一补。”
诗毅一听,心里不禁一暖。她长这么大,可没有人会关心她手脚冰凉,但闻樾却留意到了,还给她炖汤补身体。
炮/友做到这份上,诗毅实在感动,小声道:“谢谢。”
“谢我?”闻樾勾唇道:“真要谢我得行动。”
他说得意味深长,诗毅哪里不知道他暗指什么意思,她瞪了他一眼,“这周的额度已经用完,你想都别想。”
“知道了。”闻樾哼了一声。
晚上睡觉前,闻樾又挤进了客卧。
诗毅看着鸠占鹊巢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吗?难道你不需要私人空间吗?”